檀其卢诡笑着向系统外的民间记者韩诗倩解释了一番高层内幕,突然转头调侃慧耀龙女。慧耀龙女恨恨地眯了一眼檀其卢,扭头不予理会。
“我个人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不反对别人相信。”韩诗倩怔怔地说。
“反正从这个事情的风向来看呢,我又相信爱情了,很明显,公司的董事局相信爱情啊。且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只赚不赔的天龙们是相信的啊!
“呃,檀其卢女士,你这是在暗示公司新的纪检部门领导将会是被龙族用男色挟持控制的傀儡么?我本人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亲王,但是从照片来看,说服力很低。另外,耿鸣是谁啊?他有什么能力和资历能从你手上接替这么水深火热的工作?”韩诗倩按着自己的业界良心幽幽地问。
檀其卢皱着眉头回答道:“韩主编,恕我无礼,你有什么能力和资历办杂志呢?”
“两回事好不好,我的杂志自负盈亏啊,我钱赔光了我就停刊啊,最大的影响就是要《家庭伦理与道德》这个杂志的忠实读者几个月没有精神食粮而已,也没听说谁看不到我的杂志就死吧。而且从我的杂志销量来看,我的忠实读者不会超过100人。你们公司的部门领导都是执业神啊,他们的所作所为会直接影响人间社会的生活秩序与风气的啊,搞不好真的会死人的,死很多人的!”韩诗倩很愤怒地回敬抬杠中的檀其卢。
“呵呵,韩主编,要我这个古老的女神告诉你一个有关于这个公司的真相吧,我不介意你实名制刊登我的言论: We don’t give a shit to you people, ever and forever.”檀其卢说完这句潇洒的英文之后抿了一口她杯子里的矿泉水,阴森地微笑——那句话是她第一次向芍露崖申请住房贷款时张仲文给她的批复,后来她在手袋里藏了一瓶硫酸登门谈判,内容就是我的房子和你的脸选一个,虽然最后她如愿以偿地带着荷花搬进了又新又美的大房子,但是这句话却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不过我不打算把你们公司的这些政治内幕什么的刊登在新版的《家庭伦理与道德》杂志上,我的这个杂志的主打内容其实还是那温暖人心治愈系的生活纪实和人生感悟什么的。””
“罗刹母鬼吃人怎么就治愈系了?你的杂志有过任何风格么?你拍人家罗刹小妹们的照片目的是用人家的身材PS上的你脸吧?”慧耀龙女终于义愤填膺地爆发了。
“Stacy,我这一期杂志还缺五个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韩诗倩用一种很慷慨慈悲的嘴脸盯着慧耀问。
慧耀竖起自己的食指——她没有中指——这里不是凡间也不需要幻化中指,阴着脸对韩诗倩说:“ Screw you!”
很明显,慧耀和韩诗倩之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而又古老的矛盾及深深的绵绵的不绝不散的爱与恨,具体细节是抖不清的,总之这是一个女作家和女编辑之间的纯文学的那点儿破事。
韩诗倩尖刻不屑地对着慧耀摇摇头,叹息道:“So young,so naieve! ”
这时蔡丽艳抱着她的孩子神秘诡异地从慧耀龙女身后走了过去,来到墙角里,扒开玻璃墙壁旁边的一排茂盛的盆景植物,把张匣姑放进了一丛铁棘树后,然后她弯下了腰,忙活起来,很快,檀其卢和慧耀还有韩诗倩都很清楚地听见了蔡丽艳的低语:“乖宝宝,小心点儿哦,你要是敢尿在裙子上,我就踹死你!”
“喂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檀其卢第一个冲着蔡丽艳叫嚷起来。
蔡丽艳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气场镇定,总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半蹲着,似乎打算用身体挡住来自周围的视线,指挥若定,我行我素。
听觉灵敏尤其是对水流的感知极其灵敏的慧耀龙女惊悚无奈地回头,迷惘地看着蔡丽艳,叹了一口气,但是没说什么。
“五版有着落了,我要写一篇看女性如厕问题的时评”韩诗倩遥望着门口排着长队的洗手间对社会进行思辨。
“那也不能让孩子随地乱尿吧!蔡丽艳,你真的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么?你的素质还能再低一点儿嘛?”檀其卢叉着腰站了起来,对着蔡丽艳大声斥责。
蔡丽艳不言不语地操作着树丛后面的小人,完全对檀其卢的呼喝置若罔闻。
“蔡丽艳,我说你呢,你这什么素质啊!有你这么看孩子的嘛?你当着我这么大一个菩萨的面就这么放肆嘛?我告诉你,这里有记者!曝光你!”檀其卢脸红红的,大发飙。
蔡丽艳不可能听不见菩萨的呵斥,但是她的注意力依然只集中在看管和帮助树丛后的张匣姑撒尿的问题上。
“中国人的脸就是被她这种人丢光的!韩主编,拍她,把她的照片放在网上,要她红,要她被人肉!”檀其卢气得浑身发抖,吼了一阵之后又尴尬至极地又坐下了。其实咖啡馆里的人越来越多,大人喊小孩闹的一坨浆糊,注意到蔡丽艳给孩子在角落的树丛中放尿的人真的很少——且主要就是那些来自外国的天使圣徒先知什么的,其目光还主要是被檀其卢的惊诧呼号所吸引过来的。
“算了,我再蠢也知道这就是天龙中央情报局长的前妻和孩子……我固然相信媒体自由,但是我也相信有些媒体比其它媒体更自由,新版杂志广告费我收了三期的,我不想把其余的两期的钱赔出去……”韩诗倩诚心诚意地说。
没过多久,张匣姑被妈妈再次抱了出来,她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她听见老黑姨的叫嚷了,她也觉得尿尿被人发现是件不体面的事情。不过蔡丽艳的脸皮和良知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还真是一个蹊跷,她抱着张匣姑,对在医院里碰过几次面的慧耀龙女很熟络地说:“Stacy。给点儿水呗,宝宝需要洗手。”
“OK。”慧耀龙女怔了片刻,想想她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于是她分开耳边的秀发,一股细流水柱凌空飞出,在半空里形成一个流转的水环。
“洗手,洗手啦!”蔡丽艳把张匣姑凑向水环,张匣姑屡见不鲜地把小手放在水环中,水环随着慧耀的目光旋转收缩,擦洗张匣姑的小手,片刻之后水环收为一个水球,滚进了花盆里。
“宝宝你还记得我嘛?”慧耀龙女假装热情地对张匣姑说话——其实她对所有的小孩子都没啥好感,她自认不是母性生物,只不过面子活她总是能做足的。
“美阿姨!美美!”张匣姑很欣喜地回应慧耀,然后一晃头对着檀其卢也很热情激动地打招呼:“老黑姨!黑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黑!”檀其卢牙根痒痒地瞪着张匣姑大叫。
不过事实的真相就是檀其卢的确比张匣姑还要黑一点儿,这个是肉眼可比对的,张匣姑是云南黑,檀其卢是印度黑,晒的和烤的区别,亮点是张匣姑真的是云南人但是檀其卢不是印度人——所以檀其卢完胜。
“老黑姨,真黑呀……”张匣姑欣赏着檀其卢焦黄暗沉的脸蛋,突然又跳出来一句非常完整的话,且那种遗憾伤感的口吻非常明显。
老黑姨的称呼不是张仲文灌输的,相反,亲父大人还一再教育暗示张匣姑要尊重谄媚檀其卢,即便檀其卢又八婆又小气身上没啥兰心惠质可以育人,但她终究是个货真价实的菩萨,还是罗萨莉菩萨,小女孩讨好她一下总没错的。檀其卢亲证过也知道老黑姨的称呼是荷花灌输给这孩子的,她自己家教无方又能怨谁?
“你白,就你白行了吧!全世界你最白!”檀其卢对着张匣姑吐舌头。
但是蔡丽艳无心加入谁黑谁白的争议,她愁苦地望了望洗手间外排队的女人们,咬了咬嘴唇,微微叹了一口气。值得一提的是,天神社会中的公众场所没有老弱病残孕妇优先被照顾之类的政策,单举女厕所排队严重一例来说,女神和女仙们怎么会连屎尿都憋不住?当然,霸占厕所的女神和女仙们也不是在里面拉尿,她们很可能就是在里面补妆吸烟或者打电话,所以耗时更久,厕所使用实效更低。
“你那么有种,不如也钻树后面去解决了算!”檀其卢幸灾乐祸地说。
蔡丽艳咬着嘴唇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打量起盆景植物的高度,半天之后想想算了,于是冷淡地质问檀其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据说有载歌载舞极富民族风情的鼍龙晚宴……中午我们吃就是招待所,晚上又是宫廷御宴呢!晚宴结束之后我们可以搭英持龙女专机回去。”檀其卢满怀期望地回答。
“饭饭!”张匣姑也觉得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为什么你们龙明明都可以飞,还要坐飞机?而且你们飞得比飞机还要快不是嘛?”韩诗倩纳闷地问。
慧耀龙女白了韩诗倩一眼,懒懒地说“因为我们龙类在华夏文明中的image非常重要,被任何物种目击到我们在云中叼着雪茄抓着香槟红酒用须子捆住书籍杂志或者电脑手机什么的边作边飞不太好。你们人类不也是一样么,能被抬着走的,为什么要自己走?”慧耀龙女说完之后起身,走了几步,直接从某一个龙王的屁股下跩出一把椅子,拖到她的桌前,交给蔡丽艳,然后自己又端庄地落座,很内行地警告来自远方的朋友们:“听本老公主的话,宫廷御宴这个东西原本就不是针对人设计的,鼍龙不是一种靠分解和消化机物生活的民族,你们最好还是在这咖啡馆里弄点什么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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