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是种花的小男孩就变成了一个杀人放火阴谋诈骗走私盗窃抢劫卧底组织参与黑社会活动煽动监狱暴乱的恐怖分子。”耿鸣苦着脸讥笑着说。
“事情哪里有那么顺利的,一开始他也很恐慌害怕,很彷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他生命中所爱的第二个人,这个人是个老实人,有一颗无私温暖的心,善良到接近白痴,被这个男孩……呵呵,不,恐怖分子,给骗了,并陪伴这个恐怖分子在世界上流浪。这个老实人一次又一次地希望这个恐怖分子能放下手里那些邪恶的勾当,不要听信那些所谓神们唬人的鬼话,不要再去追求什么金钱名利,做回原来那个种花的小男孩。呵呵,恐怖分子真的被打动了,和老实人一起躲了起来过了几天神仙都没享过的太平日子。可惜,天意难违,中途反悔和神作对的下场就是地狱般的痛苦,恐怖分子身上的鳞片如果不长满一万片,那么就会变成怪物慢慢被冻死。老实人的心再温暖,也已经拯救不了他心里疯长的贪婪与邪恶,恐怖分子用最后一点儿的人性,做了一件让老实人伤心欲绝的事,熄灭了他心里爱的火焰,把他抛进茫茫的尘世随波逐浪过平凡的生活,自己擦干眼泪从此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奔向所谓的荣华富贵高等奴隶的枷锁。”
张仲文茫然地举起手来,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恐怖分子现在是社会精英啦,为什么不去找他?”
“已经晚了。且不说他已经有了幸福快乐的家庭,有了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太平日子。就算没有,社会精英也没有那个勇气和脸面用公共厕所般的身体去碰他,用婊子的嘴和他说话。或许,本质上来说,所谓爱就是互相利用,精英就是站在别人尸体上的那些人,精英和老实人之间没有互相利用的价值了,所以当初的温暖,就留在当初吧。而且,精英觉得,如果他心里再有什么人可以惦记和牵挂,他就会变得软弱,变得愚蠢,他就会害怕,他就会丧失作为奴隶为主人工作求生的资格。”
“呵呵,你说的这个小男孩,恐怖分子,社会精英到底是谁啊?”耿鸣玩味地咧嘴笑着问。
“我的朋友如花,他可贱了。”张仲文用手抹了抹眼睛说。
“故事结束了么?”耿鸣追问。
“结束了,如花后来过着每天吃喝玩乐就可以赚钱继续吃喝玩乐的日子,死于艾滋病,享年25岁。”
“即便这样我也不觉得这个故事哪里恐怖,我倒是觉得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幸福有关的故事,呃,为啥这话说出来这么反胃……不过这个如花挺爷们的。完全不像你。”耿鸣用袖子擦了擦嘴说。
“因为你不是如花,你也不知道他千辛万苦换来的自己和别人的幸福根本都是扯蛋打飞机瞎爽快!你根本不知道你用珍贵的光阴实现的愿望和你觉得伟大感动的牺牲全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幸福么,我有什么资格定义和安排别人的幸福?人根本不知道幸福这个东西有多贪婪,一个人为这个贪婪所能做出的最优异成绩也不过是别人的起跑线而已!人总是喜欢朝好的美的地方想,说这个事情叫希望!但是希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希望就是在要求,只要有要求就要有人付出,凭什么别人要为你的希望付出,你又真的愿意为他们的希望付出么?不想再付出了,不想再给任何人希望了,因为没有人为我付出过哪怕一点儿我愿意相信的东西。我凭什么要永远做那个种花的小男孩,难道就是我看起来很伤感很美很令人感动,我就要永远保持那个样子么?我凭什么要为你的感动你的美好变成一个僵死的雕像?人们都觉得自己婚纱照里的样子很美很幸福,但是谁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维持那样的妆容模样?我不喜欢说实话,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喜欢听实话,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因为这个要比甜蜜温柔难伪装得多;我可以是公共厕所,我可以是婊子,我可以是毒蛇怪物,但是我从来不带着义正词严光明神圣的嘴脸去要求别人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去他妈的幸福,去他妈的希望,去他妈的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每相信一次这种话,就会被扒一层皮,不好意思,我是会疼的,即便不怕,我也疼。我血淋淋地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你插着用我的皮扎成的希望的翅膀洒着祝我幸福的盐花飞走了!现在你告诉我,这个故事哪里不恐怖?”
张仲文说着说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站了起来,双眼带着慑人的寒光,瞪着酒足饭饱的耿鸣。
“你看我干嘛,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插什么翅膀了,我又没飞……”耿鸣觉得还好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不然张仲文四处喷发的口水能灭掉一个师。
“呵呵,当然和你没关系。和谁都没关系。因为这些根本都无所谓,因为我们都是谎言,每个人都是一个谎言生活在自己谎言的世界里。我们都是怪物,什么龙什么神啊,就是一种谎言的款式而已,戳破这些五颜六色的泡沫,大家都是赤裸裸要吃喝拉撒的肉骨皮。所以,我对你有一个请求,你可以随便打我,随便杀我,但是请你尽量不要再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不要戳破我的这个人形的谎言。”张仲文直挺挺地站在办公室中央,似乎很真诚地在乞求他。
“你多虑了,就好像我多愿意看你似的。”耿鸣还是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盯着他说。
“Fine. Whatever, You are ugly, I shouldn’t care about how you look at me.”张仲文掏了掏鼻孔淡漠地说。
“就你美!你全世界最美!”耿鸣耸着肩膀反唇相讥。
张仲文惊异于耿鸣竟然听懂了他的话,发出一声“咦--”的轻哼。
“好几年了,你每次见到我都会说那个阿什么的词,我回去问了懂英语的人了,人家告诉我是丑,难看的意思。戚,你知道么,你别以为你满嘴洋文别人就会觉得你挺了不起的,他们说其实你也就初中水平,臭显摆糊弄我们这些乡下人自我感觉良好而已。”耿鸣振振有词地打击他。
“他们是谁?”张仲文静水深流不着痕迹地问。
“眼睛雪亮耳朵敏锐的群众们。我不和你扯废话了,你以为你可以用演讲来迷惑我收买我,那就做你的狗屁梦去吧。我告诉你,你还是给我放老实点儿,我的钳子可随时都揣在身上,想死,没那么便宜!现在给我开门!”耿鸣很是开心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精神矍铄地说。
第十八话:她的名字叫小梅!渣攻男主的炮灰女配
第一百零九天
陈云舒把头发剪短少许,离子烫了一下,三七分了一下,看起来更像谁的情妇了。她这个人在化妆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但是因为有了男人之后在努力向熟女方向靠拢,所以经常在脸上弄出一些弄巧成拙的痕迹。比如现在她坐在张仲文的办公桌前的时候,眼部的粉底就在斜照进屋的光线中显得很深,那个大得不合适的美瞳片撑得她的眼睛一点儿智慧灵巧的感觉都没有了,再结合她身上那颜色古怪的棕黄色毛衣,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来夜总会面试坐台的浣熊。
张仲文穿着一袭极其贴身显身材的银灰色的男士西装,拿着一支他从来没写过字的钢笔在左手上转着,用手撑住脸,傲慢无比地对陈云舒说:
“No.”
陈云舒胸部在微微地颤动,但是她稳重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蔼地询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符合贷款申请规定。”
“我申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哪一条不符合?”
“公司规定申请200万的内部贷款,购房地址必须限定在北京内,且在北京无产权住房的人士。据我所知,你在北京已经有房子了。”
“我没有,那个房子是我爸的。”
“对,现在那个房子是你爸的。但是过户手续是七天前生效的。你提出申请是在十一天前,也就是说,我们在核查你的资产情况的时候,发现你不符合这条规定。所以,我们无法把贷款批给你。”张仲文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所以我才拿着新的材料来找你重新申请啊!”
“对不起,截止到前天下午四点,这个项目的审批已经结束了。陈主任,您了解公司的工作程序,等明年吧。”
“那你在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陈云舒摩擦着手指低吼道。
“哦……我想想啊,哦,我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刚打了声招呼,你就说:有多远给我死多远。好像是这样的。于是我就死远了。”张仲文耸着肩膀淡然地说。
陈云舒捂着脸,低头喘息片刻,突然换上如花笑靥,温暖地倾诉道:
“小文叔,帮帮忙嘛,你最有办法啦,你忍心要你可爱的侄女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么?我后妈很坏的,她会虐待我,把我从房子里赶出去的!”
“是啊……啧啧,这样吧,你先忍几天,月底荷花就搬家了,搬到檀其卢贷款买到的新房子里去了,他们租的公司的宿舍也空出来了,要她让给你啊!”张仲文很有主意地点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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