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评价你的着装打扮,也不反对你打扮得清凉暴露一点儿,甚至还会七成雅三成黄的词语夸奖你的美丽并用满意欣赏的目光扫描你的胴体,并能迅速理解你的各种暗示并作出恰当的反应。但是你不暗示他就一定没反应,而且他会有各种暗示表现他尊重女性从你的心情和角度考虑问题——这是一个多么有家教有礼貌懂得知暖知热的人啊,这年头懂得换位思维体谅女人心丝丝入微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蔡丽艳啊蔡丽艳你是个大傻逼。
男人都好色,没错,但记住食色性也,有的时候他吃你是因为他吃不着别的,或者干脆就是在吃着玩。你以为你他在看你的美丽,他其实只是在看你的性别,甚至老娘更惨,他其实是在看一个人,再惨点儿想,他就是在看你的子宫!相信我,在男人世界里,他们不要气质,只要器官!
啊,无知的蔡丽艳啊,你在那感觉被爱的感恩情怀中,忘记了你在学校里最喜欢的历史课上学到的东西了么?
从野蛮侵略到经济殖民最后民族融合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主流,其他的形式都是在碰运气捡便宜!
女人如果是一座城池,男人这种动物真要是想进去长期定居,即便是绅士的口袋里也一定装着火枪,绝不会和你费厄泼赖!那种长着洁白翅膀头戴橄榄带着幸福来敲门的生物,有极其渺茫的几率可能真的是播种奇迹的天使,但绝大多数其实就迁徙至此的鸽子,他们就是来城里觅食求宿下几个蛋之后一定会飞出去玩的——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自己琢磨吧!
最关键的,坚挺壮实火气猛的黑牛哥一次憋足劲八方钟,他如果十八分钟你可以偷着乐,但是每次他都八十分钟且只有那一个姿势,这真的是他能力好么?他能力好你能睡着么,他能力好会连你睡着了都不知道么?
哦!这么一想,妈的,俊卿哥不也说过么,他和别的女人干那事的时候,闭上眼睛想着的都是我——且不管他想的是不是我,总之男人是可以灵肉分离说的就是这回事!我和黑牛哥干那事的时候,有的时候想的不也是俊卿哥么?反之亦然,同理可证……
哦哦!我们俩在认识第二个月就睡了,好吧,干了。我没有落红,也不可能落红,本来想准备一下的,但是张仲文显得那么猴急,我也就从了,那么这些事里也有很多明显的疑点。张仲文从头到尾只问过一句,进去了么?然后再没发话试探过我的感受,男人应该喜欢问女人这个话题的啊,这不是他们真的在乎你的感受而是在索取赞扬和评价,好吧感受还可以,他是生手,我也装生手。我是没落红,但是张仲文也没有俗气到去盘根问底,他的确问过我以前有没有过男朋友,这我没办法不承认,但是一般男人即便不直接问也会绕弯子试探的啊,而张仲文从头到尾就没问过我,好吧,他不傻,他可能知道点儿什么,但他的确不曾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不满意我不是处女……这不是他品德高尚不计较我的过去,而是他根本不在乎我的过去!从他后来背着我干了更肮脏不可思议的龌龊事的智商与胆量来看,他也不屑于计较我是不是处女。
……
最后蔡丽艳痛入骨髓的总结是,其实我们都是孩子。
别人做的事情,我们也要做,“大家都是这样的。”
眼睛只看见自己想要看到的事实,“他对我很好。”
相信运气,相信自己有运气,“应该可以……吧?”
蔡丽艳最终还是栽倒在运气上,张仲文也是如此。
那么在男孩女孩双方的运气如元气弹对界王拳般交汇撞击的那一声惊天巨响过后,嗯,赢家肯定是没有了,问题是,到底谁更惨?
在那个带着满身的祝福与疲倦新婚典礼之夜,新婚夫妻带着过劳死的模样再撵走了最后一批无聊人士之后过劳死了,蔡丽艳命硬,暂时没死成,凌晨时分带着宿醉的痛苦憋着尿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洗衣机里泡着一条内裤,大概是张仲文偷着换下来之后丢进去,但是他又没把那个多功能的洗衣机中的任何一个功能操作出来,所以未融化的过量洗衣粉搅拌着红色的内裤还浮在混水中,真可恶!新房里只有新婚夫妻二人,蔡丽艳有充分理由认定这是张仲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进去的,蔡丽艳有点儿生气了,你累你懒你结婚我可以理解,但是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亲戚要来呢,我哪里有时间洗衣服?而且婚礼习俗上没有这古怪的项目,这汤浑水被婆婆或者什么来访的客人看见了,会让他们作何联想?
蔡丽艳忍着头痛还是决定把这条内裤洗了,反正就是一条内裤而已不是么?她也不知道这个新洗衣极那现代科技到复杂无比的操作面板怎么用,就干脆把把内裤拎出来手洗,反正就是随便搓搓几分钟的事。
但是她借着灯光搓了几下之后,蔡丽艳在张仲文的男式内裤上发现了大量的问题,且真的很大量,黑黑的红红非常可怕的一片。
这位贤妻凌晨而起充满爱的勤劳,摧毁了她本人对两件事物的信任。
第一是她再也不相信男人了,第二是她再也不相信洗衣粉广告了。
是的,现代婚姻的洞房之夜没有行房不算奇怪,也不会因此产生夫妻矛盾,所以新娘不落红也不是问题,但是新郎落红了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蔡丽艳也没有把内裤上的落红,或者说喷红问题瞬间想得过于复杂化深入化,她觉得婚礼压力大酒宴周期的饮食又很复杂,大概就是张仲文上火了痔疮在发作吧,可是新房里没有准备这方面的特效药,那么自己要不要在这个神圣的具有纪念价值的日子里去询问一下亲爱的丈夫是不是有肛门疾病问题呢?
洗完内裤之后,她犹豫着,回床睡觉,掀开红艳的锦被子之后,她赫然发现了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她的丈夫趴在被单上,隆起的屁股上的红内裤上有一片灿烂的黑色血迹,她迷惘了,惊惧了,但是保持着理智他摸张仲文的头,火热,发烧了,而且他应该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昏迷。她努力询问张仲文你怎么了,你能动么?张仲文吃力地迷蒙地微微摇头。
她真的很担心张仲文,但是那一瞬间她也为自己考虑了一下,她不想成为传说中克夫的女人,新婚之夜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就老公就病倒了,那么她需要把这个信息暂时压制在最小范围内。她飞快地穿衣,跑到楼对面的旅店里,叫醒了张仲文的表妹乔笑茹,表妹喊醒了姐姐乔笑梅,奇怪的是离异单身的表哥杨立功竟然和有妇之夫的表姐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好了这里面很多事情说不清,大家暂时同意先不吵醒忙碌了一天的老人们,他们三女一男极其不专业也不建议别人这么做地——县城里地区条件相对落后等救护车来天可能也亮了——地把张仲文从床上背起来用出租车送了医院。
张仲文无法移动,说他腰疼,且高烧症状很明显。
表兄姐妹们惘然无语,不知如何向暂时还蒙在鼓里的家人交待。
蔡丽艳在等待急救的过程中带着莫名的恐慌思索: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她知道自己不是道德圣母,按照世俗常理因果报应来看她的确不干净,例如她是卖药的,可是卖药的人很多啊她也是讨口饭吃啊而且不过是这个食物链最底层的小虾米而已啊!例如她觉得她内心深处还没有完全割舍她的黑牛哥或者俊卿哥,但是她和张仲文交往之后没有任何脚踩两只船的言行充其量也就是偶尔想想而已啊!不过她当时内心里的确涌动出了一种忏悔救赎的念头,那就是她希望只要张仲文没事,她愿意倾尽余生全心全意地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去爱去照顾这个男人!
“夸张性肛裂,积血太多了,脓肿发炎了——他夜里干嘛去了?喝多了还是怎么样,自己不疼不叫唤的么?”
医生责备多于疑惑地询问目瞪口呆的蔡丽艳。
“哪里裂了?”表兄姐妹们也没太听懂医生的话。
“肛——门!确切地说,是肛管开裂,出了很多血,在肠道里积淤,受伤之后不停地活动,于是就又出血,伤口发炎。自己没感觉么?如果再晚送来一阵,真的会死人的。”
“怎么会呢?我们俩昨天结婚,摆酒席,我们一直在招待客人啊!他晚上回来是有点儿累,但是也没说啥?是痔疮么?还是肠癌么?”蔡丽艳面色雪白。
“他肯定没有痔疮,肠癌还需要做其它的化验才有结论。不过他目前的情况很明显,那是物理损伤。等他烧退了,你自己问他好了……结婚?”
临床经验看起来很丰富的医生应该是见过很多人间惨剧或者奇闻异事,但是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觉得他的工作见闻录上又增添了绮丽的一笔。
“我一直看着他的啊,他是哪里也没去么,怎么会这样的?坐在什么东西上了?”表姐惊恐万状地问。
“那么裤子很完好怎么解释?”表妹聪明地咬住了小手指。
“呃……傍晚离开酒店之前,他的确消失了三十多分钟哦。我们以为他去上厕所或者换衣服去了。”表哥带着奇怪的笑容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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