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 (涂沐)

　　“唔唔！好吧！我理解您！慧耀姐，我知道你是个女作家，您写了多少本书啊？”
　　“说实话，我记不清了，不过最近50年，大概有两千多万字吧。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尝试不同的风格与题材，我讨厌重复我自己。唉……我真希望现在的混乱快点儿结束，总监回来上班，该结的结，该离的离，该生的生，该醒的醒……我原本打算去休假的呢，我在芍露崖工作了六百多年了，都没怎么休过假。是的，我是龙女，我是一个会计师，但我真正的身份，其实是一个女作家……我希望能放一个长假，离开公司的环境，去感受一些新的生活，整理思绪，认真专心地创作一部能看见我在成长提高的作品。可是，唉……现在被困在这个烂摊子里真是无法脱身。”慧耀龙女不悦地用手支住腮，又羡慕又迷惘地盯着床上的张仲文。
　　“是啊，约定好的奖赏无法兑现，换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耿鸣慢慢地走到病房门口，关上了门，且拉上了百叶窗。
　　慧耀龙女淡然一笑。
　　耿鸣回到床边，拎起张仲文的爪子，边玩边低声地说：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们芍露崖群龙之间的一场博弈，你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在我们孙头进董事局之后，让新任的主任，成为你们拉拢控制的对象，稳固你们龙族在公司里的利益版图。所以，有一明一暗两名公关杀手就瞄准了战地，明处的就是作为神龙坐骑赏赐给我的张仲文，暗处的，也是最终胜出的，则是作为朋友介绍相识与盛连营相识的你。呵呵，现在狗剩子升官当主任已经是稳如泰山的事实了，事以至此，桥路两清，我们谁也不要遮遮掩掩，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当朋友谈笑又能如何？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和董事局谈过话，不会对他们的决定和盛连营的升职有任何不满。我本来就不是当官的料，我只有混吃等吃饱暖思淫的需求，升官不升官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夏颖涛肯定要当孙头的女婿，直系亲属不能接任同一职位，所以他出局。李文武被人告密，抖出了他曾经掩护异见分子逃跑的证据，培训班一回来就被贬进乡镇了，不过就算没有这些证据，没有群众口碑也没有神龙加持的他也根本不要指望能当上主任。谢铁驹，猴，别想了。李远坪，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实际上你们龙族也好公司也好，真正的选项只有矬子里拔大个的我和盛连营。搞定我们俩谁，其实都很简单，关键是，哪条龙来搞定谁，和搞定了之后的路怎么走，对吧？”
　　“我和盛连营分手了。千错万错我的错，原因就是我玩够他了，不行么？而且，你觉得，利益版图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向任何一方过于倾斜。我如果真和盛连营结婚还是继续这般不清不楚，你觉得董事会还会让他当主任么？不管他怎么想，我可以保证，我以后都绝不会再理他。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慧耀龙女很是大度地回答。
　　“嘿嘿嘿……慧耀姐，您别演了。平衡的制约，如何让河水影响井水，不就是问题的关键么？我知道我们各为其主，有些话真不易说得太清楚。我把你留在这里说话，目的就是幻想这个碎催是在装昏，要他作为能胜双龙知道，他是怎么被你这多文艺之花在这职场竞争中所击败，然后一怒而起，死人复活。而且你也完全不必担心我向盛连营说你的是非，我巴不得他当官呢！你就当答谢我好了，如果不是我极力不按照张仲文的计划行事，盛连营哪能这么容易就升官，你哪能这么快就放假？”耿鸣好心好意地安慰慧耀。
　　“耿鸣，我们虽然相处很愉快，有友谊的味道，但是你在审问我之前，至少要亮一下你的底牌。作为一个女人，我为什么要把工作机密和生活隐私告诉你。”
　　“张仲文不醒，你就走不了，放不了假。他醒了，发现你的计划成功狗剩子当上主任，那么他一定发现是你暗地里在搞鬼，我问他也是一样，但是他能掌握的事实和他最终告诉我的故事，未必是作者原创意图风格统一的版本。你现在还有机会亲自把原本故事的创意和线索告诉我，不然，嘿嘿，你就等着欣赏群众们津津乐道的山寨改编吧！”
　　“为什么他不醒，我就放不了假？”
　　“你放假的前提是英持龙女回来上班，英持龙女如果回来我就去找她谈话，我觉得你们其实也都知道，她是我的表姨——是她自己宣布的哦，亲戚关系怎么算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个关系是存在的。我会以张仲文昏迷不醒而提一个要求，我觉得她应该也能答应。这个要求就是：我不指望能和龙女们结婚，但是我想要龙女给我生几个孩子，那么亲爱的表姨，您手头有没有空闲的龙女？秘密生孩子啦，狗剩子不需要知道，我相信这位聪明的龙女也不会让他知道。”耿鸣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
　　慧耀龙女想了想问：“为什么我们总监会让你叫她表姨？”
　　“这事如果在几个星期前我还真没办法说得清。不过现在可以了，我把来龙去脉理顺了，而且这已经不能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那是因为我们家那个镇子及后山，在两千多年前，就是励持王子居住的古城。古城不在了，山川还在，你们总监偶尔会去那个地方回忆回味她美好的初恋，于是四十年前，很可能就是当年河道城楼的遗址故地，你们总监遇见了另外一个极具声乐才华的男人——那就是我爸！慧耀姐，你从龙女的角度想想，从你们总监的个性想想，你们总监会对我爸做什么？我爸很帅。”
　　“睡了他，视情况给点儿钱，飞走。”
　　“是的。但是你们总监时间很满，做事要按分钟排的。她是想睡我爸，但是抽空去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不巧的是，我爸已经遇见了我妈，真爱了！化身美艳妇人前来勾引我爸的英持龙女没有按照常规手段得手，那么根据她的个性，你会觉得她是一个会把男人直接按上床的女人么？”
　　“是的。”慧耀诚恳地点点头。
　　“……我决定无视你的观点，坚信我爸和英持龙女是清白的。但不管怎么样，我爸对英持龙女说要他娶我妈妈，且回绝了英持龙女开出的各种物质诱惑。于是英持龙女当然不相信，她想摧毁这个凡人愚蠢的意志。但是她档期很满不可能一直留在那里玩我爸，等她再次想起这个事回到故地想玩猫鼠游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都已经生下我哥了。当然，她还是用常规手段勾引我爸，但是我爸还是没有被物质和美色所动，没有抛弃和离开我妈妈！”
　　“你等等——”慧耀龙女举手了，郁闷地问：“只是玩玩你爸的话，不需要让他离开你妈妈啊？反正总监一年到头空闲的时间也很少，和你爸睡几回打几炮就得了啊，难道还要逼你爸离婚和她结婚不成，呵呵，呵呵……你们这些伪君子总是喜欢把婚外性行为和破坏家庭关系划等号。别说总监了，我们龙女对待男人只有自己想不想睡这一个概念，其它的都是假的，逗你们玩的。”
　　耿鸣双眼冒火，攥着拳头激愤地说：“不！我表姨心肠有的时候很坏的，她特别嫉妒我爸和我妈那幸福恩爱的婚姻，她自己无法和励持结婚，于是她也想拆散我妈和我爸，我知道，她就是在逗我爸玩，考验他对我妈妈的感情！不过我爸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英持龙女给出的升官发财荣华富贵的诱惑！坚贞地要和我妈妈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动摇！就像今天我拒绝了玄持的物质诱惑一样！”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你爸爸告诉你的？”
　　“不直接是，我爸爸不知道我五表姨是谁。这些都是后来我进入公司工作之后英持龙女告诉我的。我五表姨和我爸爸是清白的！”
　　“那也只能证明你爸是免费的，不能证明你爸是清白的。好吧，你和玄持也是清白的……你们都是清白的！我觉得总监没有拆散你爸和你妈，完全是因为她没有对这个小游戏真的上心而已，野味就要在山里直接吃，过渡烹饪包装和私人化饲养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慧耀龙女撩了一下秀发，继续淡定欣赏面前的傻瓜。
　　耿鸣气呼呼地说：“但是，我妈妈人很好，很有才华，英持龙女很欣赏。她和妈成为了姐妹，至少，假扮成为了姐妹。那么你觉得英持龙女喜欢怎么对待她欣赏的人？”
　　“为她工作，为我们工作。”
　　“是的。但是我妈妈拒绝了，当然，她只知道你们总监是一个高干的女儿，她也对英持龙女开出的荣华富贵不感兴趣，至少她自己不感兴趣。她开玩笑般地对你们总监说，您真有本事，不如将来能帮衬一下我的孩子——也就是我哥哥和我！英持龙女档期很满，再次想起来去喜降瑞雪勾引我爸姐妹我妈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年之后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妈妈已经生病去世了。英持龙女，也就是我的五表姨，心里觉得有点儿遗憾，她被我妈妈伟大的爱所感动，决定遵守对她的承诺……于是三十来年后，Here I am。”
　　“你妈妈是医生么？还是会计？她一般很少理睬凡人女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