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西月把他放在床上,语气果断无比,毫无商量的余地,应道:“想都别想。”
洛名玦眨着眼睛,失望地“欸~”了一声,直道:“不要嘛。”
齐西月低头堵上他的唇,道:“安静。”
洛名玦舔舔唇笑道:“刚才谁说我是他弟弟来着,你会随便和你弟弟接吻吗?”
齐西月没想到他是为这事计较,便道:“那我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
洛名玦倏然起身抱住他,膝盖抵在齐西月的胯间磨蹭,轻声道:“就说,我们是这种关系……”
齐西月的忍耐总算达到极限,翻身就给洛名玦按到了床上,道:“你自找的。”
洛名玦不以为意地笑笑,道:“那还请你手下留情。”
齐西月再次果断道:“想都别想。”
又是整夜的翻云覆雨,洛名玦再爱闹腾也实在累得不行了。抱着齐西月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柔软的发丝轻轻蹭他,不时地还会哼哼两声,撩得齐西月根本睡不着。
于是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两个人都睡得极沉,醉酒般的不省人事。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声,齐西月率先醒来,洛名玦则哼哼唧唧地不愿睁眼,拉着被子脑袋往里钻。齐西月只好自己起床去探究竟。他帮洛名玦掖了掖被角,起身套上外衣,才出了门。
一进院里,就见阿葵和几个村民围在一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凑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齐西月愣在原地,神色凝重。这个人在前一夜还生气勃勃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是知道自己会惨遭不测才将灵珠送来的吗?
夏盈盈,你为何会死。
第51章 水涧12
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周前。
夏盈盈贵为夏归国的公主,出行自然也是要有大排场大架势的。护送夏盈盈去水涧的侍卫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精心挑选的,各个高矮胖瘦相同,年龄相仿。皆是浓眉大眼的英俊男子。
精致的雕花红木轿,不仅马车门前就连窗户两侧都挂着红底金丝刺绣的绸缎帘子。两行侍卫护送着马车精神抖擞,身形挺拔,目视前方,颇有行军打仗的架势。若是路过炊烟袅袅之地,必有路人围于道路两旁,驻足观望,称叹连连。
一路平安无事,临到水涧边境马车却忽地停了。夏盈盈纤纤玉指拨开那绣花绸缎帘,秋眸望
向窗外,问道:“怎么突然停了?”
此处并无农户人家,只有仰天高耸的参天大树,棵棵枝叶繁茂连成一片绿海。水涧常年风调雨顺,四季如春,树木的长势自是格外的好,望着生机盎然的绿意颇令人赏心悦目。
侍从站的笔直,在窗边拱手恭敬道:“禀报公主,前面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咱们的去路,说他家主子想与您见一面。”
“见我?”夏盈盈秀眉微颦,收回手放下帘子,轻声道:“想必只是个登徒子,打发些银两让他速速将道让开吧。”
不多时,侍从又回到了窗边,神色犹豫,为难道:“公主…那人说他不为钱财,若公主不去见他,就自己来掀帘子…”
“放肆!”夏盈盈尚未开口,她的贴身侍女梅儿已经坐不住了,气愤道:“我们夏归国的公主岂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好色痞子能随便见的!”
“夏公主,在下并非来路不明,也并不是这位姑娘口中所说的好色痞子。不知雪封国国君雪兼可否有资格与公主一见。”
一阵温雅清朗的男声传来,竟是那人已经走到了夏盈盈的轿子跟前。
“你当真是雪封国国君雪兼?如何证明?”夏盈盈已有动摇,玉指轻敲椅座,压下想亲眼见见这拦轿的人的好奇欲,依旧端着公主架子。
雪兼轻笑一声,温雅之语继而传来,他道:“公主掀开车帘一看便知。”
初见只一眼,今生今世永相随。夏盈盈的初恋,也是今生唯一的恋情从那天开始了。
“盈盈,再过几天你就会见到他了,将这个荷包交与他,并协助他得到木灵珠。”
“兼大人,就算不借助他人之手,盈盈一样可以帮您得到灵珠!”
“盈盈,你是个乖孩子,应该知道多余的话多余的事不要做。否则,只会招惹更大的祸端。”
事实证明夏盈盈也许是个聪明女人,但她努力错了方向。甚至连爱这件事本身都错了。
“盈盈。”雪兼仅有两次的认真看她,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马车里,初见的一眼。
夏盈盈心中已是明了,她微笑道:“兼大人能最后让我靠一下你的肩膀吗,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雪兼同意了,却不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意,而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去死。
然后这个傻女人真的如他所愿从断崖边纵身跳下,如同繁花散落般绝美,坠入深深的池水中,消散了。
齐西月没有告诉洛名玦有关发现夏盈盈遗体的事。不管洛名玦到底见过多少黑暗,齐西月都想,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希望洛名玦的眼前永远是纯白光明的。
谢过阿葵,齐西月就和洛名玦不紧不慢地踏上了返回月耀的道路。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其乐融融。这次短暂分别后洛名玦明显主动了许多,每天不分早晚昼夜,场合地点,只要一有机会就抱着齐西月的脖颈撒娇,内容不外乎就是那种事。
齐西月坐在书桌前洛名玦就从后面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背上,不断朝他耳朵哈热气说俏皮话,直到把齐西月的火点着了,给他磨的半个字都说不出了,才能老实地消停。到了夜里就更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缠着齐西月夜夜笙歌,翻云覆雨。
有一次洛名玦发现他们住的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居然有两个相公,晚上就抱着齐西月感慨道:“要是有两个你就好了,肯定特别爽。”
齐西月简直受不了他这种淫言秽语,当即屈指给他脑门上一敲。洛名玦捂着额头撇撇嘴,委屈得像只兔子,齐西月只好找了根萝卜陪他玩了一晚上。齐西月永远忘不了当时老板娘看他的眼神,尤其在他说:“要上下均匀,粗一点,洗干安静的。”
“我齐二皇子的英明全被你小子毁了……”,齐西月掩面怅惘,心中感慨不已。洛名玦则捂着肚子笑得打滚,回道:“别怕别怕,以后你会发现,不光是英明,你的清白也被我毁了。”
这么慢悠悠晃了大半个月,两人总算晃回了月耀。刚一下马车,就见到客栈门前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是寒默。
洛名玦的记忆还停留在寒默遍体鳞伤的时候,现在看见他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一暖,眼眶都有些发烫了。忙扑过去抱他,连道三声,“师父、师父、师父!”
“嗯…为师在。”寒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声音柔得都不像他了,他轻轻抚摸着洛名玦的脑袋,抬眼望向齐西月。
齐西月站在离他们几步远处,冲寒默仰着下巴挑衅一笑,却没有愠色。后来他还特意找到寒默邀功道:“你弄丢的人,我找回来了。”
他们三人间的气氛在这次事件后明显和谐了不少,就连寒默和齐西月之间也少了很多火药味。
洛名玦见过寒默又去看冷子成。他的反应就比寒默夸张多了,一见面就抱着洛名玦痛哭流涕,简直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虽然也差不多了。洛名玦僵硬地被他抱着,只能哄道:“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齐西月抱臂倚在门边,望向他们。洛名玦脸上的表情明显尴尬了几分,冲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生怕齐西月又像上次一样负气出走。但齐西月的目光却很平静,只是向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自己避开了。
好像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晚上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太愉悦的事。洛名玦抱着齐西月躺在床上,突然地问他:“你还记得在水涧的时候,你送给我了一个铃铛吗?”
“嗯?”,齐西月一瞬间的疑惑表情落入了洛名玦眼中,他继而道:“我明明记得那个人就是你,但给我的感觉却不像。”
齐西月没有回答,抬手捂住洛名玦的眼睛,只轻轻道:“睡吧,很晚了。”
你对我突如其来的亲近希望不要是因为那个人。
过了第一天重逢的兴奋劲,第二天清晨三个人就坐在一起商量正事了。洛名玦取出五颗灵珠摆在桌上,现在他们已经有了金灵珠、水灵珠、土灵珠、火灵珠、木灵珠。还缺的是最关键的两颗,地灵珠和天灵珠。关于这两颗珠子,三人皆是毫无头绪。既没有在民间听到任何传言,灵珠罗盘也不再转动了。就好像这两颗珠子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下怎么办,线索断了。”洛名玦用手指戳了戳眼前的珠子,发愁地皱起眉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寒默,神情难得严肃,“师父,借一步说话。”
齐西月很通情达理地主动离开了房间,帮他们关上了门。洛名玦确定齐西月已经走远后才开口道:“师父,之前灵珠围着齐西月转会不会是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