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多了出来散步啊?”岑清酒先冲他打了个招呼,笑得好看,嘴却一如既往得欠揍。洛飞鸟强忍着讽回去的欲望,问他:“岑清酒,我剑?”伸了个手朝他讨。
岑清酒抽抽眼角:“看你这表情,真的蛮贱的。”
“滚!”洛飞鸟毛了,“我问你我剑在哪儿,废话怎的就这么多呢?”
岑清酒肯定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不过是在戏弄自己罢了。洛飞鸟懒得跟他讲这些没用的,要回剑来,待自己调息好了还要回东芝派呢。
“断了。”岑清酒说得轻描淡写,洛飞鸟一脸吃惊:“什么时候?”
“就上回你同魔王打的时候,罗尧遥把你的剑给断了。”岑清酒一边走一边说,沉吟片刻道:“你的梦瑶是罗尧遥给你的?”
“是。”洛飞鸟不敢想象这罗尧遥竟丧心病狂至此,当初把他的得意之作给了自己,现在竟亲手断了。
他还记得,罗尧遥把这梦瑶亲手交给自己之时是多么开心。自己会去用他的剑,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洛飞鸟问岑清酒:“他为何要断剑?”
“我想应该不是怕你用剑对他们不利,他们有魔王,双方力量高低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对于魔王的能力是相当有信心的,不过是一把剑,他们根本无需放在心上。”岑清酒自顾自分析了半天,洛飞鸟也没去阻他话头,任他继续讲。
“再有,在他断剑之前,听他说了什么。”
这让洛飞鸟来了兴趣:“什么?”
岑清酒摇摇头,说不知。
洛飞鸟叹了口气:“罢了,不知便不知。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我没有剑,难不成要去西水畔重去寻方修远再帮我做一把?”这么说完,他自己叹了口气,摇摇头,“人家西水畔这段时间忙的要死,哪好意思去打搅他们。”
言毕,二人没有一个再说话,都埋头朝着洛飞鸟暂住的那个院子走。
“哦,想起来了!”岑清酒这么兴奋一叫吓了洛飞鸟一跳:“你......你干嘛?!”
“你不是讲,那天的事你什么都记得么?”岑清酒很兴奋,洛飞鸟半梦半醒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哪天?!”
“哎呀,就是那日同曾竹溪还有霜、降,他们两个打之时,你幻化了一把剑出来,”岑清酒在念到“霜降”这个名字时明显咬了牙切了齿的,“现在还能化么?”
洛飞鸟白了他一眼:“如今那些药把我灵力全封起来了,你说呢?”然后就见岑清酒眼里那份光又黯淡了下去。
但洛飞鸟细细想来,暴走状态下的自己,真的是厉害到没边儿了,啧啧......
在南山派好好“休息”了两日,岑清酒总算肯放洛飞鸟走了。左思右想,还是要去西水畔一趟。岑清决看着洛飞鸟灵力还未全恢复,不肯再让他自己走,让岑清酒去安排了车马。
岑清酒成天嚷嚷着事物繁忙,然后把洛飞鸟送上了车,对着随队的弟子一通嘱咐。洛飞鸟只觉得,这场景怎的就像把女儿家的嫁出去了,娘家的人在送行之时万般的叮嘱。看得脸都要黑了。
直到最后,岑清酒才撩开马车窗帘,里面坐着目不斜视一脸傲然的洛飞鸟——这当然是装出来的。看到那方透了光进来,才挑眉瞥了一眼,手上扇子摇的开心。
岑清酒看着他这样,一下子也没话说,一脸自信道:“这一路全都安排好了,信我一回,包你洛飞鸟回去你们东芝还能有个全尸!”
洛飞鸟脸一沉,倒不是因为后面那句。
“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罢了罢了,多说无益,走了。”
马车就这么从岑清酒的面前驶过,他一人站那里,若有所思,被撩开帘子偷瞧的洛飞鸟尽收眼底。
“当年是错信了你,还不如,我......”洛飞鸟捏了一拳,砸在坐垫上,软软得陷下去一块。
马车摇摇晃晃,外边风景一如既往得,出了城就在走山路,所以放眼望去全是树。又没甚好做,只能发呆,结果洛飞鸟就这么睡着了。马车上的睡眠质量自然是一般,一直在做梦,全是往事。
有小时候的洛芈岑勋,有阿温曾云,月月,岑清酒那个吻......他只觉得累极,却无论如何也醒不来。任由这个梦魇一直这么下去。
直到听见梦中的岑清酒在呼唤自己,那声音越发真切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好像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他睁开眼,面前那个穿着浅绿色校服的弟子已经撩开门帘进来了。那弟子长得清秀,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冲他一笑,如沐春风:“洛宗主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或是舟车劳顿竟睡着了。”洛飞鸟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也笑了笑:“无妨,只是乏了,做了几个梦。”
“那也不怪了,老在听见洛宗主喊我们宗主的名字......”洛飞鸟听了一惊,心竟然狂跳起来。那弟子又继续道:“好像在生他气一样,很凶呢。”又是抿嘴一笑。这小子漂亮得像姑娘一样。
洛飞鸟听他说话大喘气,吓得不行,还怕岑清酒这人简直魔性到这种地步,控制自己心神一样的。
“现在几时了?”
“巳时。还有半日便可以进南疆地界了。若是洛宗主饿了,带足了干粮的,要不要吃点?”洛飞鸟看看外边,正是日头高照的时候。摸摸肚子也是饿了,点了点头。
那弟子拿了吃食进来,刚要退出去,洛飞鸟把他唤住了:“反正也是闲着,不如这一路陪我聊一聊罢。”
那弟子十分高兴地进来了,坐在洛飞鸟旁边,分了半块儿饼子去。
“说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洛飞鸟同这么些弟子行了半日的路,一个也不认识,说来也是惭愧。听他这么问,这少年也不恼:“邱桐生,今年年方二八,宗主门下三弟子。”他说的时候相当自豪,“说来,洛宗主跟我们宗主和副宗主是发小吧。”他看洛飞鸟好亲近,也问起了这些,看来也是个自来熟的。
洛飞鸟可很喜欢跟这些晚辈聊天,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时候的宗主是什么样的啊......”
两人就这么一直聊了许久。讲得开心,洛飞鸟也渐渐把那个不愉快的梦境给忘了。
晚上确实由邱桐生所说,进了南疆境内,只是离在南疆另一头的西水畔还远着,起码再有半日的路程,不过洛飞鸟也不急。晚上在此落脚下榻,都是带够了钱的,所以这下终于不用再担心住宿了,这让洛飞鸟相当开心。
虽然白天睡了不少,但是一路舟车劳顿也累极,所以饭后只随意调戏一番编曲睡了,夜里睡得也还算好。
第二日,众人又是闷头赶路。不过好在这一路都还有邱桐生陪自己讲话,也算不得太无趣。
“洛宗主,三师兄,到了。”门外又一少年探头进来通报。这个是叫展毓,年龄还未到所以并未取字,不过已经是个很又主见,很果敢的大孩子了。
洛飞鸟冲他一笑,道了声“好”,跟着下了车轿。
总算是到了西水畔。洛飞鸟立在门前,感叹一声:“这路还真是有够远的。”
邱桐生收拾好了,听见洛飞鸟这么一声感叹,走上前来同他并肩站着:“是啊,就算御剑飞,从我们南山,到西水畔也得半日呢。”
这话本没什么问题,却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半年前,那次乱葬岗的事。
当时他唤药温去找岑清酒,这人居然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到了。若是真的从南山派那边而来,哪里会这么快?!
“桐生,半年前,你有随你们宗主来过这里?”
“有啊。”邱桐生想也不用想便答了,“那次不是这边乱葬岗盗尸案么?我们宗主听说您来了,便带了我们一般弟子候着。果不其然,我们宗主料对了,半路截下了求救的信鸽,这才及时去帮的忙呢。”
洛飞鸟闻言,心头一颤,不知这是什么感觉。
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那天晚上催着自己服药的时候,岑清酒说,若是自己没有灵力,他会保护自己的。
不单是自己没有灵力的时候,他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默默守着么?
还记得岑清酒说过,这是他兄长让他好好照顾洛飞鸟。可洛飞鸟这几日偷偷去问过岑清决,可岑清决说,他从未说过这话。
洛飞鸟有几分确定岑清酒喜欢自己,却也只是那么几分。他觉得其实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对于那些事太过敏感,多想了;可又没有证据能让他停下这种诡异的幻想。他只能做到去不在意,不动心。纵然当今社会好男风,但他自己坚信不会像居英所说的那样,去喜欢一个男人的。
他坚信自己心里还有月月。
但想起月月,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反倒更加坚定了自己不会去喜欢岑清酒的想法。
岑清酒已经把一起都打点好了,他们一下马车,便有西水畔的人在守着,现在出来迎接了。他被直接带去了方修远之处,想必也是他的要求。
方修远看上去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疲乏,不用问也知失态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如今,只要找回罗尧遥,就万事大吉了。”方修远叹了口气,一说起这个,又是满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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