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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张毓麒)


  在他们回去的这数日内,自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毫无意识。
  这样的感觉相当熟悉,却想不起来除了这么两次,还有什么时候也遇见过。
  自己记忆的断层,太难找了。
  然而上次尸毒发作如此厉害,自己也没有如何。所以不可能是尸毒。
  他摊在书桌上,隐隐有一丝困意。窗外的朝阳已经升起来,书桌上的烛台已经可以灭了。朝阳的暖光与暗影布满了这个房间,许多看得见的,除开来,又是大片的黑暗。
  目之所及全是童年的回忆。
  自己小时候不大爱读书,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师父也相当不尊重,经常被罚饭。连着几顿不吃,还要被逼着练剑读书,经常饿到要昏过去。每每这时,都是岑清酒偷偷找他哥去要点饭菜来给他送来。
  这样几次,记得有一回终于是露馅儿了,两个人一齐被师父抓了,罚了好几天的饭。自己当时还骂他笨,这样也能被抓到。
  洛飞鸟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他可不是一直在帮自己么?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不信他了呢?说实话,他又有哪次骗过自己?
  他不愿再想这些,却忽而又想起来,自己这师父着实是来的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早上一起,他们住的破庙之中便多了这个人,让自己喊他师父。问岑清酒和岑清决,二人皆是不答。
  又是一觉醒来。
  想了半天,他根本想不出自己睡前是发生了什么。
  事件过去已经相当久远了,自己当时年岁也小,根本记不得什么。想了半天,与其自己在这里抓破脑袋,还不如去问师父。
  他溜出房间。本以为这么早他老人家还没起,结果就看到布玄文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岑清酒刚从山上下来,还是背着昨天那个筐子,里面装满了药草。
  看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洛飞鸟轻咳一声,径直朝着步轩问道方向走过去。
  躲过了他的剑锋,他抬手作势要挡下,却在离他手还有些距离处停了下来。
  “咋了,小子?”
  洛飞鸟神情严肃:“师父,这符咒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见他突然这样称呼自己,布玄文还慌了一下,收了手上招式,同样正色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这是对你好。”
  跟岑清酒同样的回答。他已经厌烦了。
  他轻笑,眼神里是冷冷的光:“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了,你们这么想要封印的东西,我可控制不了。”
  瞧他这么一副子威胁的口气,布玄文倒是不慌,让到一旁继续练剑:“那可说不准,若是你知道了,万一还让这发作的更容易。我怎么能说呢?”
  看来是真的在瞒他了。
  “跟你讲了,又能如何?你能阻止你自己么?”布玄文收了招,深呼吸一口。眼睛再睁开,只是这么同样冰冷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我写的好艰难啧啧啧...


第22章 表白
  洛飞鸟见布玄文是这幅子态度,也不再多说了。独自一人默默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了行装,然后离开。
  下山的山路走了一半,后头追上来个人。
  “跟着我干嘛?”
  “看着你。”岑清酒答得直接,不去管他如何想,“剩的你去作死。”
  洛飞鸟不大乐意去跟他搭话,万一说多了,刺激到他脑子了,又做出昨天那种出格事来,那他可招架不住,难道自己不要面子的啊!
  昨晚喝了那汤药,现在觉得甚是怪异,感觉灵脉淤堵,灵力有些运转不过来。怕是这汤药跟那符咒一样是配套的,专门用来封印他体内的什么的。
  所以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总不能自己是魔族吧?洛飞鸟心里头暗笑。
  他下定决心,既然他们一个个都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查,总有人能知道。
  下了山,洛飞鸟去了最近的镇子里,修整一下。
  他想试着御剑,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剑没了踪影。回想半天,收拾行李之时也未曾见过。他想问问岑清酒自己的剑在何处,想了想,不是很乐意跟他搭话。那御剑便不能用了,这一路只能靠自己脚走的了。
  点了点自己身上的盘缠,若是省着用的话,在这两三天的路上应是够的。他出了镇子就往南边儿走,后边岑清酒一直默默地在后头不远不近之处跟着,谁也不说话,洛飞鸟也就当他是死的。
  跟着走了一路,岑清酒总算觉得不对劲了:“你往南边走作甚?你们落霞不在东边儿?”
  “对啊,去你们南山啊。”洛飞鸟随意答答,后边岑清酒倒还一头雾水。
  洛飞鸟想起,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两个打死不肯说的,还有岑清决。这南山派的副门主,当然是要去南山派找。
  两人就这么闷头走了一整天,进了个叫“金城”的小镇子,偏远得很,里面的人烟都相当稀少,真不知为何要叫“城”。
  此地乃三大城交界之处,近海,百姓多靠渔业为生,这一点同他们落霞相似。可这打渔是个力气活儿,他俩在城中转了一圈找今夜下榻之所,看了半天,除了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竟是没瞧见任何别的男性。多是些老弱妇孺,不知是何缘故。
  这金城地势偏高,站在稍微高的地方便可眺望见那边的海。岸边停了几条小渔船,破败了,不知是多少年没有使用过。
  暂且先不去研究其中缘故,光是这住处就是极为难找的了。好歹也是个镇子,竟就这么一家小小的客栈,位置藏得还挺深,三间房刚刚好就剩了这么两间。日头已经落下了,终于是安顿了下来。
  各要了一间房。客栈虽小,但收拾得算干净。二人收拾好各自行李后出来吃饭。这家店没有厅堂,饭桌子是就这么放在院子里的。方才收钱给房门钥匙的那人在那儿忙忙活活地布置桌子。
  洛飞鸟挑了张最边上的一桌就这么坐下,后来的岑清酒也挨了过去坐他对面。洛飞鸟抬眼看看他,一语不发地挪到旁边一桌。看着他这么明显地躲着自己,岑清酒也不厚着脸皮再蹭上去。
  见洛飞鸟二人从房里出来落座,那小二就这么凑到二人中间问道:“二位客官,可要点些什么?莫要看着我们这地方小,该有的什么都有。海鲜是盛的。”
  洛飞鸟想了半天,想想自己不多的盘缠,正想点菜,却听岑清酒道:“小二,你们这边所有的海鲜,我全包了。”
  那人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客官,我就是这儿老板。”
  ......
  所以洛飞鸟相当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纠结这个,然后顺便吐槽了一下岑清酒,这人脑子没病吧,有钱点这么多海产还不如多剩点,万一自己钱不够了好借点儿给自己。
  想想又有什么不对的。
  且不说这些,各自都点好了菜。半晌,饭菜是都上来了。
  洛飞鸟这边吃得清淡,旁边岑清酒倒是一堆海鲜要了个齐活,什么鱼啊虾啊蟹啊的,满满一大桌。虽然算不上很多,但也让人完全不觉得他一个人能够吃的完。
  洛飞鸟还想着他会否分自己一些,然后自己如何能够冷漠的拒绝都已经想好了。目光一瞥,就见那厢很自然地撬开一只螃蟹,卸下几条修长的腿,自顾自在那儿吃了起来。
  好的,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知是住了什么人的最后那间房里,这时也出来个人。大晚上的一袭黑衣,头上顶个斗笠,长长的黑纱幕挂在斗笠上垂下,遮了一圈。如同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出门一般,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这身形,高大健壮,像是个男人。手上还持了把长剑,看不出是什么名号,落座时就这么轻轻放在桌上。手一抬,那店家就这么过来招呼了。
  整个人气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没有杀气,却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老板也不大想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点了菜便速速退下了。
  这人就这么在那儿正坐。似是察觉到这边两道赤果裸的目光,他偏过头来,可能是看了二人一眼。岑清酒倒不大好意思再看下去,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几盘菜上。洛飞鸟倒不很在意这些,开口就问:“这位阁下也是至此地来游玩的?”
  这问题问得相当微妙,洛飞鸟自己也觉得,但也没什么好去纠结的。就见那人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别的举动。
  洛飞鸟一懵,刚才的问题就已经是憋了半天问出来的,这下他不说话,空气里的尴尬就更浓了啊!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就听见后院那边突然传来人的惊叫。
  这僵局是破了,但好像是又陷入了别的麻烦当中。
  一个没拦住,洛飞鸟又跑了。
  那店家就这么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里边还混着血,张牙舞爪地倒在厨房门口。洛飞鸟上前查看,探探脉搏,已经死了。清开口中白沫,其中已经空了,舌头已经被人连根拔下,不知何处。
  洛飞鸟一听叫喊就冲了过来,期间,这犯人还拔了他的舌头再走,定还未跑远。刚要动身去追,身后有一人问道:“洛宗主,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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