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满腹疑问,但还是拿过他的手,帮他算了。
当时,居英说,他这一生,缘浅,命薄,能遇上自己心爱之人,自己也不会知道是谁,二人致死也不能在一起。言毕,他叹了口气,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
居英算命嘴是刁的,但绝对准。他觉得,不管怎么说,命数都是如此,信与不信都是取决于此人的一念之间。他对这种事情也并不在意,这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怎么去想。
那个年轻人听完,沉默了半天。居英正疑心那年轻人的反应时,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继而渐渐换了狂笑,是那种在大街上很能吸引人的注意的那种狂笑,相当诡异。居英知他不信,又说了一句:“你不是真的要来算这个的,否则,你会信的。”
那年轻人笑着笑着,笑得都快要断气了,方才停下来喘几口气。继而又抽回手,十分阴冷地对居英说:“恭喜恭喜,你输了。”
居英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短刀就已经被人拿走了。他通过气息探出这三人已经走了,他摸索着追上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然而那刀是不能丢的。洛飞鸟懂得,哪个修士身上没几个法器武器的,用久了都是认主的,若是离了主人,没了主人灵力的清洗,是会染上尘垢,说是要变为魔器去作恶也毫不夸张;再者说,这些用久了的法器,其中的灵力已经是主人的一部分,少了岂不是灵力也要短少。所以一定要拿回来。
“后来,接下来几个月,我探着这刀的气息一路跟随到这里,发现这气息并不再变动,但是我在这里这么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干脆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慢慢找,也不怕如何。”
洛飞鸟和岑清酒听完,叹了口气。原来这居英道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仅仅是那把刀是他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有联系的了。
外边忽而雷声大作,顷刻间,一场大雨就这么落了下来。外边躲雨不及的人都大叫着匆匆逃窜,想着寻找一个合适的避雨之所。这间客栈里也来了不少的人,这一来,一大早原本还清冷的生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洛飞鸟看着这来的突然的雷雨,叹了声:“这夏天到了。”就听那道人突然问,:“你俩瞧着气度不凡,不如为他二人算上一卦?”
还心说这俩有什么关系,突然想着正是无聊,在雨停下来之前,看来也是查不了什么了,本来还说想去刘屠户家看看的,现在只能等待了,倒不如在这儿算一卦,准与不准,这再另说吧。
先看的是洛飞鸟。伸了只右手递到居英手上,看看他能算出什么名堂。
居英算命不似别人,因为看不见,手心手背上的纹路都是靠着他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摸过来的,手腕处也碰了碰。这下是碰到了那芽儿姑娘留下咒文,把两人都刺到了。
居英毫无防备,指尖一阵灼痛,眉头一皱,问:“你这什么东西?”
“有人给我下的咒。”洛飞鸟答得轻巧,居英却是满副担忧的模样,道他这东西不好办,让他尽快解决。洛飞鸟此刻也不是很想说这个,还正为这犯愁着呢,说了声他知道,不再多提及。
居英也不喜欢那咒文,便也不去讲了。拿着洛飞鸟的手,掌纹摸摸指节探探,摸了半天,就见他露出了一副相当匪夷所思的表情。用并看不见的眼,望望洛飞鸟,望望岑清酒,望得他俩发毛。
“怎么?”洛飞鸟忍不住开口询问,居英道:“你这事业啊,未来倒是一片光明,会有几个大的波折,正常,不用过多担忧。但你这......”
居英用食指在洛飞鸟掌心一处戳了两下。
洛飞鸟不解:“怎么?”
“你这姻缘线,乱,乱得我都看不懂。”
这下整的洛飞鸟跟他的表情一样纠结。他相当不安,下意识去瞄了一样旁边的岑清酒,就见他眯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被居英抓着的那只手看,表情不善。
他咽了口唾沫,忐忑地看着居英以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又探了几道,许久之后相当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居英放下洛飞鸟的手,又去抓起岑清酒的手测测,半天,又是同样的表情。脸上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快要搅在一起。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俩人被他这反应搞得懵逼:“如何?”异口同声。
“我......不解。”
“那你好歹要说点什么。”洛飞鸟道。
轮到居英故作深沉:“这不可说,他二人这命数,也根本不好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洛飞鸟被搞得好奇心大盛,心里头跟猫抓一样痒痒:“我们俩帮你把刀找回来,你就说说,你到底算出了什么?”
居英仍是摇头:“刀我收下了,但他是不会说的。”他沉吟半晌,又说:“但我想有件事你要知道,你,身患重疾,若是不及时控制,有可能危及性命。”
见他表情严肃,不似骗人,洛飞鸟听了一惊。有意无意去看了一眼看岑清酒,本来毫无兴趣知道结果的后者,此刻一脸难以言述的表情。
洛飞鸟一直不信,以为岑清酒回回是拿这个诓他。这如今说出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突然觉得烦躁异常。他起身,说居英说的不准,然后转身便走。
就听到身后那居英道人,念了一句:“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啊。你还记得吗?”
“师尊!雨停了,我们走吧!”那头,何药温在那儿朝着洛飞鸟挥挥手。
“你知那刘屠户住哪里了?”洛飞鸟理也懒得理那边的居英老道,正巧自家徒儿唤自己,便过去了。
“知道知道,问来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失败纪念!
第12章 毒发
洛飞鸟和何药温还有岑丹生先出了客栈,后边岑清酒小跑着跟上来:“你们为何不等我一等!要走一起啊!”
旁边何药温抢着答了:“看岑师叔和那盲道人正聊得开心,我们不便去打扰,是吧。”他说着看了一眼岑丹生,旁边岑丹生竟还乖乖应了一声称“是”。岑清酒只莫名感觉心寒。
他也不多说,算是应了这理由,然后挤到洛飞鸟旁边跟着大部队走。就听见隔壁洛飞鸟轻哼一声,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如何,惹得他疑惑地偏头看过去,那边竟然主动跟他说话了:“那居英道人,跟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哑。
“他什么也没说,我这不是看你们走了,直接就追着你们出来了嘛。”他想了想,接而又道:“你的毒......”
话还未完,他先试探着看了洛飞鸟一眼;后者这回并没有打断自己,让自己不用再说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沉默着。瞧这反应,岑清酒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讲下去了。
洛飞鸟知道他想说什么。被那居英道人一说,他这次信了。但信和应是两码子的事儿,他仍是觉得放不下,所以这架子还是要端着的。他便也不去搭岑清酒的话,只是默默听着,听听看,他究竟是要说什么。
“这事儿啊,本来嫂子是不让我说的;可看你这样非要去冒险实在是危险,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的,毕竟嘛,你傻的事情。”嘴一下子没管住,又蹦了点儿讽语。
“说重点!”洛飞鸟气得很,让他好好说了结果却在这儿每个正经。洛飞鸟也懒得跟他纠结这些东西,内心狠狠地在吐槽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当时因为你的胡闹,这尸毒变得难以控制,我跟嫂子两个费劲气力,也不过是将其封存,无法根除。这还不可能安全,若是受了什么刺激,扩散开来,怕是必死无疑。”岑清酒讲得很沉重,言简意赅,时不时还去瞟两眼看看洛飞鸟是何反应。
“所以我才不让你去解决那些危险的事儿,怕万一那封印解了,我......没人在你身边帮你守着,你死了那就不好了。”
洛飞鸟听完,面无表情地就这么“哦”了一声。这倒还惊了岑清酒一番,还怕自己讲了什么不对,是不是恼了他。不知他是何意,岑清酒这会儿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怎么着他了。
洛飞鸟“哦”完,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不是最盼着我死的么?如今还这么关心是要干嘛?”
听他这没心没肺的岑清酒就来气,自己这么关心他竟还被他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诶你什么意思?!说得跟谁乐意跟你这种臭脾气的人交好一样的,关心你的话,正常人不应该先谢他一谢嘛?你倒好,这么不讲人情。要不是我哥说什么你年纪比我小,要照顾好你,我才懒得管你这么个废人,自己死去好了!”岑清酒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忍,是不是说的太狠了点,还有他哥也从来没讲过什么要照顾他的话,只是讲着讲着,就把这锅扣他哥头上了。
洛飞鸟出人意料地没有恼他,只是淡淡来了一句:“我会注意的,你不必如此。”此刻,听上去声音竟还软了许多。岑清酒松提上去的一口气又松了下来,刚才一不小心说重了还怕惹得他不高兴,现在看来没什么事。
可是岑清酒又有些难过起来,莫名有种自己不被需要了的感觉。
旁边何药温在那儿看大戏一样就看着这两个在那儿吵,可又感觉不大对劲儿,但他一直拉着岑丹生不要去东看看西看看地买东西,也无暇顾及自家师尊和师叔了,反正天天都这样,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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