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业反驳道:“蒋翎是冲着谁来的,他是冲着第二人格,目的明确,要带走他。”
蒋战北说:“算了。就说这个铁匠,他们家隐瞒了什么秘密?”
冯乐业说:“突然这么问我,我也想不起来,让我慢慢说一说、理一理。”
“说说。”
“小时候我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冯乐业说,“听说可能是我四岁的时候吧,父母就去世了,那时候邻居们可怜我,就轮流带我,后来张婶带着第二人格来到村里居住,她就成为对我最好的人。但是村民们平时都很照顾我,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他们都会尽量照顾我。”
蒋战北若有所思:“张婶竟然是搬来的么......你继续。”
“冬天的时候,裁缝店的李奶奶每次都会给我织一条围巾,可惜大火烧掉了。还有开杂货铺的黄大妈,有时候会叫我过去吃点零食。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先不说其他人,就说说铁匠家吧,铁匠难道能瞒得住所有人?他们家就没人对复制人儿子表示不欢迎?”
“这倒是没有,”冯乐业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们家就四口人,铁匠夫妻,一个大儿子一个小儿子,大儿子另有家庭,住在村东头,平时不怎么回家,就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儿子一直陪在他们夫妻两身边......”
他的脸突然白了。
“怎么了?”蒋战北抓过他的手。
冯乐业这次没甩他,还握紧了:“我是不是多心了。”
“怎么?”
“整个村子,只有我和第二人格年龄相仿,共同成长。”
蒋战北:“......”
蒋战北神色凝重起来了:“但愿只是你想多。”
“离开这里吧。”冯乐业紧张起来,“我们不能再深究了。”
蒋战北果决道:“不行,不能走。”
冯乐业心里慌慌的,说:“真的,快走吧。我怎么越在这里待着,越觉得瘆得慌。”
“至少,我们得把铁匠的‘小儿子’带走。”蒋战北拉着他,向村子南边走。
位于帝都的于重镇收到了来自蒋战北的信息:当年,你去红杨村带走第二人格时,有多少村民被大火烧死了?
帝都这边正为黑暗联盟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于重镇扫了一眼,不悦地回复:一把火的事,谁知道烧死了多少?你很闲吗,快回帝都帮我忙!
那边回复:很快回去。
于重镇:快回来,有事需要你协助。
好不容易将复制人尸体从茅房里拖出来,有点奇怪的味道,蒋战北有点受不了,捂着鼻子,冯乐业则吭哧吭哧地干活,一边腌臜蒋战北说:“怎么,堂堂军械处总管,帝国军校毕业的优等生,竟然怕尸体啊?”
“我轻微洁癖。”从小在帝都城市里长大的第一人格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味,不过,他还是咬咬牙,把心一横,伸手接过尸体,“别忙活了,还是我来吧。”
冯乐业继续腌臜他:“你行么,不嫌脏啊?”
蒋战北头也不回:“废什么话,多洗几遍澡的事儿。走了。”
听这话,一笑,冯乐业说:“挺man的嘛你。”
“什么?快跟上啊,说话大声点,听不清!”转眼间,蒋战北已经拖着尸体大步流星地走出老远了。
“走慢点啊!”
“味道太大了!”蒋战北的声音里透出崩溃。
回到ALL7,蒋战北第一件事就是把尸体扔进医疗间,让他在福尔马林液体里好好泡着。
出来之后,他又去洗手间一遍遍地狂洗手,顺便还准备洗澡。可见尸体给他身心带来了怎样的折磨。
冯乐业看他那个浑身不适的样子,心生同情,驾着机甲向帝都飞,一边练习自己的驾驶技术。
洗手间斜对着驾驶舱,水流的哗哗声从里面传来,门是毛玻璃,白色灯光映在门上,将正在洗澡人的健硕身形也一同显现,猿臂蜂腰,大腿紧实有力,侧身的时候,还能看见腿间垂软雄物的影子。
冯乐业就心猿意马起来了。好歹是一片春光,不看白不看,再说了,什么没见过,索性多看两眼。
看了好几眼,羞耻心才被唤醒。他叹气,闭上眼睛,回想自己进军队的时候,还是多么纯洁的一个人,现在成什么了!
于是羞耻又变成了气愤。他有什么错,都是被蒋战北那厮带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现在去码字。
☆、第四十一章 抱
浴室里水汽氤氲,蒋战北手握淋浴器,将水流调至最大,唇角紧绷。他是大城市里长大的,身份也在那儿,就算是当初被蒋翎送进军校,也每天会冲澡,很爱干净。
但今天,带着那具在茅房里被熏了整整三年的复制人尸体回来后,就算没有直接与自己的皮肤接触,他也浑身不得劲,总觉得有种怪味儿。
冲了好久,外面的冯乐业忍不住站在门外,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回帝都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还有五分钟路程的时候再叫我。”蒋战北闷声回答。
冯乐业:“好......”这就准备离开。
蒋战北道:“帮我搓个背!”
冯乐业老脸一红:“自己搓!”
“怕我上了你啊?”蒋战北故意桀桀地笑起来。
冯乐业不自然道:“......你把浴巾围上!”
话音刚落,浴室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蒋战北下半身裹着白色浴巾,头发滴着水,左手伸出来,递给他搓澡巾:“进来吧。”
搓澡巾是纯白的,像个长方形手套,可以将手伸进去戴着,还湿乎乎的。被外面的小气流一吹,很快就凉了,入手还带点粗糙的颗粒感。
一手扶上蒋战北的左肩胛骨,冯乐业右手抓着搓澡巾,对着背部皮肤搓着。这些年,科技进步了不少,偏偏搓澡巾还是如此原始,也许是为了增添几分洗澡的小乐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顺着肩胛骨一路向下,向下,再向下......浴巾围着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但包裹得紧紧的,线条也够让人心猿意马的。
正盯着浴巾包裹着的两个浑圆山丘呢,突然间,山丘上覆盖的白雪顷刻间消失不见,袒露出土地本色来——浴巾滑落了。
蒋战北张开双臂:“哎呀,失误。”
冯乐业:“......”这演技敢不敢走点心啊??!
故作惊讶这还没完,蒋战北迅速转过身,说:“非礼勿视啊。”
一边还双手盖上来,紧紧捂住冯乐业眼睛,湿润的胸膛也贴上来,把他衣服都打湿了,贴在两人之间。
薄薄的湿衣服在两人之间根本起不了什么阻碍作用。再加之,浴室温度本就比外边儿高,蒋战北的体表温度经热水冲刷,也分外炙热......
“停停停,我又不是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还非礼勿视。”冯乐业一把推开他,内心其实早已开过无数小火车了,“而且,捂我眼睛干什么?自己赶紧裹上不就好了啊。”
“......你真聪明。”蒋战北无奈,这才弯腰去捡滑落在地的浴巾。捡起来,又没了下文。
冯乐业盯着面前的这具身体,眼睛一眨不眨:“裹上啊,怎么不动了?”
“这上面沾了水,换条吧。”蒋战北把手里这浴巾往洗手台上一扔,“哎,突然想起来,没有第二条。”
冯乐业服了这个尬聊小王子了,双臂绞成个8字抱在胸前:“我说,蒋大总管,您能要点节操不?”
“......我说,冯乐业小同志,”蒋战北素来脸都不要的,没浴巾遮掩,就大大方方在他面前遛鸟,“你很不够意思啊,每次都要无情拆穿我,做个害羞状多可爱。”
“让你失望了,我还真可爱不起来。”冯乐业板起脸。
蒋战北看着他板着脸的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摸摸他的头:“现在就挺可爱的。”
冯乐业:“......”
看他一脸没法反驳的样子,蒋战北向来得寸进尺,上去抱住对方,两人面对面。蒋战北亲亲他的鼻尖:“听说有种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嗯哼,说的是不是你?”
两人几乎脸贴脸,视线胶在一起。
冯乐业喉结动了动,说:“瞎扯!”
“我怎么不信呢,来,让我摸摸你下面。”蒋战北说着,手已经顺着面前人的腰向下摸索了,指尖画着圈,伸进去摸上臀峰之时,开始慢慢在附近揉弄。
打了个哆嗦,冯乐业双手便抚在了蒋战北的胸口。
“乖。”蒋战北眯起眼睛,低头啃住他嘴唇。
两人啃了一会儿,冯乐业挺配合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没有坚持抗拒,可能是因为自己拿到了那张全家福,看到一家三口的照片,再想想现在茕茕孑立的自己,突然想要温暖的东西。
有时候自己确实没有情趣,不可爱,但这不妨碍他渴望被爱。
两人啃了一会儿,蒋战北没有再进一步探讨和谐问题,半圈着他出了浴室。
冯乐业坐在金属台子上,看他穿衣服,从上至下,眼神很平静。
“性感吗?是不是看了以后特有感觉。”蒋战北不经意间抬头,调戏道。
“只管穿你的,”冯乐业笑笑,“突然想到,你不是欠我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