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 番外完结 (巢鸟)

　　之后写苏凡和依诺的现代生活吧，我还是不喜欢小孩子。

第66章 番外三.直白【一】

　　‘‘你还有三分四十一秒到录制节目的棚子，堵车高峰期是三十秒后，如果你现在步行来迟到五分十一秒，打车啦来迟到三分五十秒。’’电话传出的声音毫无感情波澜，亦无抑扬顿挫。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陈述着事实。

　　当然这就是个事实。

　　白诺挂断电话拦下开来的计程车，没有人能猜到刚才打电话来的人是他‘已婚’两年的恋人。想起两年前他告白完的第二天苏樊就坐上开往美国的飞机录制娱乐节目，从里到外没有任何改观变化，他就已经死心了。对于他这个冷冰冰的恋人而言，情话是用来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而他已经成年了。

　　听说他之前的恋人因为和他起腻被一脚险些踢飞，当时他的总结是，‘‘别像个吃药的女人的一样滩地上，你以为身子像水我觉得身子像屎。’’

　　当然他的经典语录远不及如此，‘‘女人吵架那是犯贱，男人吵架那是退化，闭嘴，再顶嘴就是变形，本国变形手术不好，小心后半生半身不遂。’’

　　被他嘴炮攻击冲出大气层抱在卫星上痛哭的一共有三个，他是第四个，目前来说白诺还没有受过灭顶之灾的嘴炮攻击。

　　相反他倒是经常被自己收拾的直不起来腰。

　　‘‘迟到三分十秒，你跑上楼的？’’分明是问话，白诺却并未从对方脸上看到半分惊讶，他拿起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灌了半瓶，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不买冻冰的？’’

　　矿泉水放在一进屋最醒目的地方，只有一瓶没有开封，里面的水是刻意冰镇过的，但又可以控制着没让它结冰。这些有意为之的小动作要是让有心人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的。

　　这就是苏樊对他的关心。

　　白诺擦了擦汗开始工作，对苏樊这一系列动作没有任何表态。

作者有话要说：
　　变形是变性，我怕河蟹

第67章 番外三.直白【二】

　　白诺的职业是演员，苏樊不是，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助理，以前是歌手，因为嘴没把门的被冷藏了，不知道是放在北极冷藏的还是南极，总之就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险些把他冻感冒了。

　　‘‘听说你声音很好，怎么不唱歌了？’’

　　‘‘周围屁太臭把嗓子熏哑了，你准备我用屁嗓子唱歌吗？’’

　　苏樊用他那双干净无比的眼睛看着他，分明有着极为干净的灵魂，却又有着极度臭屁的性格，果然上帝在创造人的时候是十分公平的。

　　白诺从来没有和同事说过，苏樊这种脾气的人特别对他品味。

　　所以那段对话并未因此结束。

　　‘‘这几年艺人都很全能，你被熏坏的只是嗓子，为什么不去当演员？’’

　　‘‘演哑剧吗？’’

　　‘‘不错的主意。’’

　　……

　　然后苏樊就被车撞进了医院，躺了半年才出来，可以说他的艺人命这些彻底被人断了。

　　苏樊从来没有问过他，当时他坐的另一辆车就跟在苏樊后面，为什么出车祸后他没有来帮忙。想害苏樊的人很硬，白诺没本事硬碰硬，他还要挣钱养活一家老小。

　　之后事情被人可以压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又有人把苏樊介绍去当他的助理，第一天被其他助理欺负了，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人要有原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苏樊急了就会躲，满世界的躲，满世界的挨揍，没人能说清楚他究竟惹了谁，也没人能救他。

　　‘‘过来。’’

　　苏樊愣了一下，没动。

　　一人高的铁架子倒在他面前，砸到了地上的东西。

　　白诺垂眸继续看自己的剧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刚才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他也深知苏樊一定不会听。

第68章 番外三.直白【三】

　　有时人们都会觉得团结力量大，但有时却是恰恰相反，当敌人深信自己的仇人已经被孤立起来任它宰割的时候他也会松懈，好在这是一条很实用的常理。

　　一个月后，折腾的人被仇人发现，灭了。

　　当时白苏两人正在北方的一个小山城里度假，难得清静，所以消息过去一天他们才知道。

　　‘‘解气吗？’’

　　‘‘人活着就是口气，气没了人就死了。’’

　　白诺看不出他表情悲喜，便摸了摸他的头，‘‘你还记得去年咋们演的那场戏吗？如果你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就交给一个一定不会放手的人，大不了两人一起撞南墙而死。’’

　　‘‘那是戏剧和现实混淆的结果，我没有入戏那么深，不会把自己的一生给你。’’

　　苏樊垂眸说着，竟难得抬起头看了看白诺的表情，像是很在意白诺的反应，回应他的是平静。

　　白诺没有生气，内心也不算毫无影响，他觉得苏樊说得没错，现实不能活成戏剧，所以路终究还要放给他自己走。

　　可要是走歪了怎么办？万一一个没发现走远了追不回来，他不就亏了么。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实验，让十个飞行员蒙着眼笔直地向前走，最后他们发现自己在绕圈子。但圈子有大有小，有时候走一辈子也就这一个圈子罢了。’’

　　白诺没想到苏樊会说了这么个结论，脑中嘀咕着这几句话的意思。

　　苏樊皱着眉头解释道，‘‘不转圈子只是走路，一个人看的风景和两个人一定不一样。’’

　　‘‘那是两人审美观不一样。’’白诺憋笑着故意说。

　　苏樊陷入沉思，手上下意识把衣角捏的皱皱巴巴得，‘‘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我也觉得不错。’’白诺故意无所谓地接腔，他想让苏樊回答他想要的答案，哪怕只有一次。

　　苏樊猛地抬起头，气愤地瞪他一眼，‘‘你在坑我。’’

第69章 番外三.直白【四】

　　自上次套话之后，苏樊展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表现，可惜他现在就一个小助理，实

　　在没本事在随随便便飞出国。

　　白诺一个人待在家里歪头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丝丝缕缕的薄云，打着伞慢吞吞往回走的

　　人，他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清醒淡雅，如果身子没有因为过重的东西压得歪向一边

　　，也是十分挺拔的。

　　他毕竟曾经是个艺人。

　　‘‘你不准备复出？’’

　　终究是个火过的人，就算娱乐圈更替迅速也不能完全掩盖他的足迹，记得微博上发告别的时

　　候下面人哭得要死要活，比死了亲妈都惨。每每想起白诺总想给自己擦擦额头上不该存在的

　　冷汗。

　　‘‘不。’’

　　苏樊放下手里的东西，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

　　‘‘你看见我贴在门上的几个字了吗？我等你说出来。’’

　　‘‘不说。’’看都不看纸上写的是什么，苏樊撕了纸扔进垃圾桶，系上围裙做晚饭去了。

　　‘‘我是不是准备我七老八十老年痴呆蹲厕所□□的时候再和我说？说不定你那时早不在这

　　里了。’’

　　苏樊手一顿，菜刀在手上留下指肚长的伤口，血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被打量凉水冲散。

　　‘‘伤口凝固不了，来上药吧。’’

　　白诺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进屋拿药去了。

　　苏樊垂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我比你大三岁，如果你老年痴呆了我没有任何理由会

　　神志清醒，说不定比你还糟糕……你说如果咋们都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怎么办？如果

　　有人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该怎么回答？’’

　　苏樊露出无错的表情，眼睛微湿，像个快哭的孩子一样。

　　白诺被他弄得愣在一边，好在还没忘了给他上药。

　　‘‘同性恋在全国比例的百分之十，每一百个人里就会有十个……我应该再去查查，然后…

　　…’’

　　‘‘你就可以写论文了。’’

　　‘‘不，然后我就可以被人关进精神病院了。’’

　　长长的睫毛完全遮住褐色的瞳眸，苏樊轻轻扣住白诺的肩膀，‘‘你看，我们和老鼠没什么

　　区别。’’

　　‘‘你不用这么悲观吧？’’

　　‘‘不一样，如果是别人我可以把所有责任都甩在他身上，你不一样……’’

　　白诺小心将人拉近怀里，‘‘别这么悲观嘛，暴风雨后还有彩虹呢，怕什么？’’

　　‘‘那你又怕什么？’’苏樊话锋一转，没事人似得伏在他怀里，‘‘像个女人一样要我说

　　爱你，你就这么缺爱吗？现在还这么表现的都是高中以下的未成年。’’

　　‘‘……’’

　　刚才都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