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把眼前两人亲昵得若无旁人的举动看在眼的吕元庸手微微握了一下。
“吕巡按,下次再会。”仇只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不懂。
“好。”吕元庸露出得体的笑容回道。
捏了捏白显真耳垂,仇只离开酒楼。
仇只离开后,吕元庸手指绞在一起。
“你和仇只的关系……”吕元庸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白显真笑着摇摇头,显然不太想谈这个,吕元庸不再问,他主动岔开话题问起其他事情。
离开酒楼,仇只渡江回武昌。坐在船上,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那个吻。
不知,若是吻住白显真那只起来十分柔软的嘴唇上是什么感觉……下一次,可以试试。
仇只并非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种近乎非礼的行为,若不是今日吕凤说的那番话,要不是他看到了吕元庸眼睛深处对白显真的情愫,他也不会做出这样无理暧昧的举动。
他对白显真有好感,那种好感很微妙,让他想起占为己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或许,他可以去问问宁姬,自己为何会对白显真有这样的占有的冲动。
“清明快来了。”送仇只到对岸的年轻船夫说道。
江面的暖风吹来,有一艘洋商大船与他们交错而过。船夫仰望这艘大船,他笑着对仇只道:“有这么大、这么好的一艘船,是我的心愿。”
“若有这么大的船,你会做什么?”仇只问。
“会顺着长江出海。”船夫道。
他的这个愿望,很不切实际,除非他出卖经常跟着他的那条鲛人,然后把鲛人的窝全部端了给租界洋人,或许真能换取一艘这么大的船。
“祝你有一天达成这个心愿。”仇只道。
“谢谢。”船夫道。
回武昌红楼,在房间,仇只没找到宁姬。他应该调查阴阳斋的事情去了,接着,他前往办公处。
在走廊上,他与王子春将军擦肩而过。
“仇只。”
王将军的声音传来,仇只停下脚步。
“我欣赏你,可一旦湖北军政府轮到我掌权,我会不折手段对你们赶尽杀绝!”他等着段都督下台,然后轮到他掌权湖北军政府!他不会容忍仇只他们这群不服从自己命令的人在他眼皮底下蹦跶。
王将军这句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呵~我等着。”仇只笑里藏刀。
他们效忠的,从来就不是段都督,他们只是从段都督手中借到这层身份方便行事罢了。这一点,王将军,永远也不会知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违背我的代价。”留下这句话,王将军继续往前离开。
仇只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来到办公处,里面只有向叔亚在写案子档案。
靠着窗口边的桌椅坐下,仇只的眼睛看向红楼前,楼下来来回回的军政之职的官员忙碌着。
“书亚,你在担心穆了和文康。”仇只开口道。
向叔亚的笔顿了一下,他道:“我与他们约定过,日后去喝武汉里最好的茶。”
“等他们回来,我们军警队一起去喝吧。”
“好。”向叔亚回道。
若有一天因手中的案子死亡在外,这也是他们的宿命。
没有人会因此后悔走上这条路。
作者有话要说:
窝窝丢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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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宁姬
晚上,宁姬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手中的提着两袋子桑葚,把桑葚放在桌子上,他道:“我从妖怪那里买到的。”
今日,他出门打听阴阳斋事情。在现世界里,显然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所以他游走隐世界向那些妖魔精怪打听阴阳斋以前的事情。
仇只抓了一把桑葚,然后一粒一粒放入口中吃掉。
“宁姬,有件事,我想问你。”仇只道。
“何事?”宁姬一张笑脸。
“今日,我吻了白显真。不仅如此,我还想将他据为己有。”仇只直白了当。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宁姬脸上的笑容凝住,孔兵把伸向桑葚的手缩了回去,而向叔亚一脸惊,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似的。
幸好萧楚没跟他们同房,不然他的声音传遍整座红楼不可。
宁姬眼睛深处闪过一抹兴奋得光芒,他脸上的笑意更大了,然后拉过一把椅坐到仇只身边。
“你在哪吻的白显真?是如何吻的?又为何想将他据为己有?”宁姬扬着他那张笑脸接连问道。
“我在酒楼吻了他的唇角……”于是,仇只把今日酒楼事情告诉宁姬。宁姬听后摸摸下巴,“照你这么说来,吕元庸喜欢白显真……然后,你在他面前这么做,白显真不仅没有阻止,还默认了,他默认你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吕元庸对他的感情,为了遏制对方的感情,所以没有拒绝你的亲吻!”
宁姬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后,一下猜出白显真心中所想。
听着他们的话,孔兵终于敢伸出手拿桑葚放入口中。
“你为何想把白显真据为己有?”宁姬笑着问道。
“今日在阴阳斋,吕凤说过,喜欢的东西,或是人,若不亲手去追逐,将会变成别人的所有物。想到白显真成为他人所有物,我心中便感到不快。”一直在吃桑葚的仇只停下手。
“若有一天,我成为别人的所有物,你可会不快?”宁姬笑问。
“不会。”仇只想都不想。
“若吕元庸拥抱亲吻白显真,队长会怎么样?”
“想杀了他!”
“你这是喜欢上白显真了。”宁姬说道。
“喜欢?”
“队长是不是想亲吻白显真?还想对他做更亲密的事?”
“是。”
“那就是了,你喜欢白显真。”
原来内心想要占有对方是因为喜欢上了。仇只心中道。
“队长从什么时候对白显真有兴趣的。”宁姬继续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咦——”向叔亚发出惊讶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是去年段都督在茶室里引荐双方见面的时候么?原来,那个时候队长已经对白显真有兴趣了么?
可他们一点都看不出啊!
向叔亚觉得有些惊悚!
宁姬也惊讶,仇只怎么一眼看看白显真了?
“队长为何看上白显真?”
“是他身上的味道吸引了我,之后,我的眼睛放在他的脸上、耳朵上、脖子上、手上……”仇只认真说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阴阳斋和军警队互相看不对眼,萧楚和程符吵架的要动手的时候,一拳刮到他后脑勺,他人往前一扑,扑到白显真的双腿间,那时候,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桃花香味。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依旧想不起自己在哪里闻过那股桃花香。
之后,他注意起了白显真的一切。
从他的眼睛,到嘴唇,到耳朵,到脖子,再到他整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和白显真在一起,他便不由自护地把目光放在对方的身上,甚至是想用手触碰对方。
直到今天,看到吕元庸对白显真的情愫,那一刻,他想到吕凤说的那句话,于是,他逾越地做出十分失礼的举动,他告诉对面的男人,能独占白显真的人,只有他。
仇只娓娓道来,宁姬认真地听着。
队长对对方的占有欲还真是强啊。白显真骨子里很温柔,想要他成为队长的“所有物”说简单也不容易。因为,对方可不是个好控制的人。
不过,有他随时给队长出妙计,总有一天,白显真只得困在队长的感情之中。
向叔亚听呆了,孔兵沉默地吃着桑葚,宁姬笑眯眯的。
“队长,若不把自己的‘所有物’抓牢手中,可会被别人抢走的。”宁姬肚子里的黑水冒出来。
“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仇只不屑说道,就算是湖北巡按使吕元庸都不能。
“是的,想要抢走队长的东西,也不看我们兄弟答不答应。书亚,孔兵,你们说对不对。”
向叔亚急忙点头:“对!”
孔兵也点头:“嗯。”
“我的东西,由我守护。”仇只道。
“我相信。”宁姬拍拍仇只的肩膀。拿起一只桑葚放入口中,他继续道,“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仇只看他。
“队长,若想牢牢把人握在自己手中,就必须做出更大的行动。”
“什么行动?”
“介入对方的生命。自己亲手织出一张网,让对方无处可逃。”
“……”
“不过,白显真这么温柔的人,还真是有些麻烦呢……不如,下次遇见白显真,队长直截了当把自己的心意相告,逼视他,让他不得逃避。”
“若队长被拒绝呢?”向叔亚问道。这样,不太好吧。若他是白显真,真遇见队长这样的,直接扭头就走。当然,他只喜欢女人。
“书亚,队长这样的人,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放弃。”宁姬的那张笑脸下,也不知真正的表情是什么。
一个从未有过心爱之人的男人,给另外一个第一次有喜欢人的男人出主意,还真是糟糕透顶。向叔亚不禁为队长的感情感到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