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水的俊脸在姜修面前放大,细看也白玉无瑕,啧啧,人俊美无俦,身材也好。
猛然一阵燥热从小腹处冲了上来,虽然姜修很想把柏水扑倒,但跟前的情况显然不合适。
心在胸腔里砰砰跳动,蹭着姜修脸颊结束这一吻的时候,柏水还低头咬开姜修衣领,在姜修和锁骨处啃了两口,最后意犹未尽的收嘴。
柏水给姜修理了衣襟,压下某种躁热,带姜修出城后御剑而行,跟上淮山王周城的人马。
浔城附近便是淮山,淮山起伏绵延,稳稳坐落在附近几座城池一侧,之上草木繁盛,妖兽众多。
淮山王领着大队人马到了淮山外围,不一会儿就有探子给周城汇报,大队人马就有目的地走走停停,至午时坐下修整。
之后的路姜修和柏水没有再坠在淮山王周城这群人之后,柏水御剑飞行带他,两人速度很快,剑风在周围呼啸约一个时辰,一座山野间的庭院阁楼出现在重山叠水之间。
环境清幽,衬地那小阁楼越如同世外一处静地。
淮山王周城在捉乔璇歌和席寅踪迹,或者说周城背后有什么人帮他在捉乔璇歌和席寅所在,那姜修和柏水也派了暗卫在淮山一带寻找乔璇歌和席寅。
据汇报的暗卫说,乔璇歌在发现他后出手试探,一连几天这些个暗卫都被乔家这位大姐试探一遍,然后就在众暗卫苦哈哈以为自己又要被打一掌踢两脚的时候,乔璇歌再遇他们时,引他们到了这处山水间的庭院阁楼。
姜修和柏水在庭院门前站定。
姜修有一种直觉,小院周围布下了结界,外人没有允许会触发结界。
凭借精准的直觉,姜修只屈指在门上叩了叩,手还未碰到门,一圈水波似的涟漪荡漾开来,三张朱砂画就的黄纸符咒在水波中浮现,随即又隐没下去。
他有些手痒,感觉自己抬抬手将能在不让小院中乔璇歌和席寅知晓的情况下破掉这个结界。
长云帝君姜修,修为比不得乔璇歌,更比不得席寅,也没修过符咒之术,他还真不知道底气从哪来,但柏水却是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手重新贴在这层结界之上。
缓缓消散的水一样的镜面再度浮现开来,一同隐在水波下出现的是那三张咒纸。
“试一试。”柏水道。
“怎么试?”姜修道。
“凭感觉。”
“......”
姜修闭了闭眼,下意识搓了搓指尖后两指一并,一张黑金咒贴刷地出现在他两指间。
结界和姜修两指间的黑金咒贴一触碰,三张咒纸就烧掉半边。
指间的黑金咒贴再一平扫,咒纸整张燃烧,留下的那团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小楼雅致,秀气,在山水中并不突兀。
突兀的是在结界破开后的嘶吼声,伴随男人低吼的是铁链被拽的框框响的声音,阁楼倒是稳稳地没跟着颤三颤。
在流水和风过重这声嘶吼十分震耳,周围的林雀扑棱棱翅膀就飞走了。
也只一瞬,柏水手一抬,龟甲状的结界再度覆盖庭院阁楼,青金色的光泽在和残存的咒术结界相互融合在一起,两种光芒相继隐没下去。
“姜修,你来了。”顿了一下,乔璇歌道,“还有柏水。”
乔璇歌手肘撑在折下阁楼的木质楼梯上,破开结界时她就在,姜修心里猛地一沉,乔璇歌好看的眉眼是沉静,但宛若幽潭的眸光沉地过分。
谁也蒙不了谁,没看见人姜修也知道被铁链锁住的男人是席寅。
三人也没客套寒暄,乔璇歌直接将姜修和柏水领到了以八根铁链束缚席寅的房间。
这是阁楼二楼,里面在八个方向分立着八根柱子,厚重的铁链一圈一圈缠绕在上,另一端则是两两锁住席寅手腕脚踝,昔日的风光不在,有的只是狰狞和凶残。乔璇歌几步走到他面前,席寅眼中没有往日的脉脉温情,赤红色的兽瞳透着嗜血和凶狠。
在乔璇歌要伸手抚上席寅侧脸时,席寅挥了那双带着锋锐指尖的爪子,就要拍在乔璇歌脸上。
姜修足下步伐一换,抢在席寅之前扭住他的手腕,连同在手腕上厚重的锁扣。
席寅体表有一层泛着白光的鳞片,滑却锋利,在挣脱挥舞间在姜修手上留下一条条细微的伤口。
姜修只是皱皱眉,对席寅道:“那是你妻子,发疯也有个限度。”
他在此时席寅眼中,也许只是活的有气的食物,说的什么话也听不懂,但姜修还是说了出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想把这样的席寅暴打一顿。
一把甩开席寅手腕,姜修退后几步,那边柏水从桑海戒中取了装药的瓷瓶,将药粉再姜修手掌上铺了薄薄一层,渗血的细小伤口很快止血,灼烧的疼散去,丝丝清凉透过掌心传来。
“在西山时,席寅不在你身边,去了无尘宫英灵殿,拿了个宝贝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说的对吗。”虽是问句,但姜修语气没多大起伏。
乔璇歌点头,“你还记得和我在茶楼看见的章尧称作他妻子的女子吗,她就有一双兽瞳,如此下去,也许席寅......”
她没说下去,但姜修明了其中意思,闭了闭眼,那八根立在屋中的主子想内倾斜,给在屋内的人一种压力,更有压力的是席寅挣扎的嘶吼。
“让我靠一会儿。”乔璇歌道。
她扳过姜修的身体,让他背对她,一手抓在姜修胳膊,额头磕在姜修肩膀和后背那片。
“我们大婚后离开京城,就是因为席寅变得狂躁,而且这种扎手的鳞片开始出现在他皮肤上。”
“在淮山这些日子,席寅趁着自己清醒时刻下这八根柱子.....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期间我回了一趟乔家,请家中长辈出手,可惜祖父看后叹息一声,说他也没有办法。”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准备求到无尘宫主和章尧面前。”
沉甸甸的无力压在乔璇歌肩头。
“你想说,尊严什么的,和席寅比,一文不值。”姜修说道。
乔璇歌骨子里也是个倔强的姑娘。
为他卑躬屈膝。
“但如果席寅真的好了,身边再无乔璇歌,他会疯的。”姜修慢吞吞把每一个字说出来。
“不要冲动,傻姑娘。”
第55章 五十五(补字)
不要冲动,傻姑娘。在乔璇歌在心里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城中死去的修士,不是席寅杀的。最后一根柱子是我陪在他身边,看他一点一点用刻刀雕刻,然后锁上。虽然他现在的状态很糟,但浔城的附近宗门的修士不是他取了性命。”乔璇歌道。
姜修点头,打了个响指,两名暗卫在屋中闪现出身形来,乔璇歌惊讶的挑挑柳叶眉,道:“你的人隐匿气息在这里,我竟然不知道。”
“他们两个还挺能干的,就给你看家护院,听你调遣。”姜修道。
两名暗卫领命。
之后姜修也没走,从席寅的书房书架上抽了本书看,柏水并未跟在他身边,而是留在有那八根柱子的二楼。
至傍晚,天色有些昏暗,姜修端起桌上柏水抽空给他倒的茶水喝了口,那边有人扣门。
放下手中杯子,书被反扣在桌面上,姜修迈步到院中,拉开门栓。
门以拉开,那明晃晃的刀刃就架道他肩上,其中一人喝道:“你是谁?叫你家主子出来。”
大概在这人眼中,他是个来开门的家仆。
明里暗里,这个小院都被周城的围了。
姜修冲阁楼那边喊了句,“席夫人,有仇家打上门了。”
“什么仇家?你小子莫要胡说,我们是奉......”
“闭嘴!”周城一脚踹在说话那士兵膝盖处,带着惊疑,略一垂首试探道:“帝君?”
“假的。”
也不管跟回旋刃似得将他脖子边环了个圈的兵刃,姜修懒懒地靠到了门框上,吊着眼角看低头还抬了眼打量他的周城。
周围的士兵听那称呼是被镇住,能让淮山王叫出帝君二字,唯有他东芜长云帝君。可看起来周城也不十分确定,眼神中是怀疑的打量,跟前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他们现在还把刀架在疑似老大的老大人脖子上。
“周城,别偷瞄了,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在周城抬头时,看见的是他东芜年轻的帝王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妍丽的眉眼中那笑意顿时如烟雾般散去,留下的之后孤高和冷漠。
姜修并未释放威压,但周城的后背直到肩膀跟压了座山似得,只一个冷傲的眼神就让他心生畏惧,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
周城刚张了张嘴,忽然就哑了声,看身材修长高大的男人给姜修披了披风,而后退立一边,他从喉咙里艰难滚出几个字来,“柏,柏侍卫。”
一开始他还怀疑眼前的姜修是对方骗人的伎俩,但看见肃冷气压席卷全场的柏水,这念头就碎地一干二净。
闻言,却是姜修斜睨了身后柏水一眼,道:“淮山王怕柏侍卫胜过本君,柏水、周城?给个解释。”
就在此时,不知哪个士兵,或者从浔城跟来的修士喊了句,“淮山王是来抓通缉令上那犯人的,尊贵的帝君,请问您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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