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冲击让凯恩的大脑嗡嗡作响,饶是对于血腥物见惯不怪,这种在眼前被撕裂的人,就像破布偶一样的冲击感,让凯恩有些喘不过气了。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种浓郁的血腥味和□□裸的厮杀,让凯恩一阵作呕,这种就是贵族们的娱乐节目么,凯恩脑中嗡嗡作响,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正在蠢蠢欲动。
那只黑熊还在狂吼,突然直挺挺的不动了,然后砰然倒地。那个拿着□□的挪儿从后面刺入他的心脏。杀完黑熊,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凯恩,他又转身去攻击另一个肯塞亚。
惨叫声在这个赛场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早就被那一声声的人潮盖过了。看台上的是人么?如果是,那为什么不觉得血腥,残忍,为什么看到这么多倒下的生命还要呐喊杀,为什么看到迸出的脑浆还要叫好。
凯恩突然觉得头脑好空,眼前都是红的和白的的混合物,声音在他的周围消失了。
混混沌沌的向前走着,有人向我攻击,身体会自动避开,然后,回击。握着兽骨,准确的刺入那人的胸腔,热热的红色液体涌到我的脸上,然后兽骨在那人的胸腔转一个圈,我撕开上面的皮,赤手伸了进去,接触到温热的跳动的东西。接着,把那温热跳动的东西一把扯了出来。
凯恩最后的感觉定格在手中跳动的东西被自己捏爆的瞬间,那种踏实的感觉。“匡!”金锣鼓声在沸腾的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十人已定,比赛结束!”
肯塞亚剩下了四人,奥德拉四人,还有两名挪儿。
刚经过了一场血腥的洗礼,每个人都有一间单独房间。为的就是让选手们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的决战。
热水冲洗掉了挂在发梢的几条血丝,用手摸摸脸,凯恩的脑海里浮现刚才肉球有点退缩的身影。想必是吓到他了吧,深深叹了口气,思绪飘到了自己成为杀人犯的那天。门砰地一声,突然被猛的打开,伴随着“不许动”,警察们冲了进来。
才回过神,就看到自己全身染血,手上还拿着刚被挖出来的心脏,警察们从四面八方冲进来,把他按倒在地。
就在旁边的女人,胸前的衣服被撕开,胸腔打腹部有一条撕裂的伤口,除了他手里拿的心脏,女人的其他器官,也隐约暴露在空气中,场面十分狰狞。
被审讯的他,无法描述当时头脑空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于是,警察们借用心理医生的催眠术,让他回想当天的事件。
可是,当他从催眠的场景中,苏醒的时候,心理医生和看守的两名警员,都倒在血泊中,胸腔部位的皮肤被撕裂,心脏已经被挖了出来。
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又是他做的,但是他记不得了。
今天,他清醒的记得,手指接触到心脏时候的感受,没有害怕,还有一些的安心,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只可惜,今天的那个也不是对的那个。
这种诡异的感觉,在来到这片大陆后,就越来越清晰,心里太平静了,在陌生环境下却如此平静的自己,太奇怪了。
隐约察觉到身体异样的凯恩,却整理不出一个思路来,这个世界,就像是梦境一样,感受确如此现实。
第10章 要逃跑么?
10.要逃跑么?
在森林的某个山洞前,“吱!!啪啦啪啦”樱蚀花被黑火烧毁一片,腐尸鹫也被火焰吓得扑腾腐坏的翅膀飞向别处。
满地的腐蚀,黑袍看也没看一眼,示意黑衣男子跟着直径往山洞里走。
黑衣男子摸了摸草铺,很有侦探意味的放在面前嗅了嗅,然后转身对身后的黑袍说:“他们来过这,应该走的不远。”
“哟哟哟,什么风把黑袍你吹来了?”随着几声哟,一个身穿白衣,手拿纸扇,颇有飘逸风流韵味的男子带着月光出现在洞口。
“苍穹!”黑袍看到来者,有点惊讶,毕竟守护着黥琼国的苍穹不在自己的国家晃荡,跑来这里干什么。
“哟哟哟,正是在下,啪!”苍穹正准备也朝洞里走,看看黑袍在干什么,岂料黑衣男子一个闪身,从草铺一下窜到他面前,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掌。
苍穹轻松用纸扇接掌,向后腾空,轻跳几步,稳稳落地,动作干净轻盈。
摸着他有点裂缝的纸扇,苍穹挑眉看着也走出洞口的黑袍,埋怨道:“呦呦呦,你的品味怎么还是那么差啊,不是喜欢有毒的,就是喜欢带刺的,可怜我这把‘情思扇’,都有裂缝了…你赔…”
这边话还没说完,黑衣男子又在黑袍的示意下,再次向苍穹攻来,他一掌劈来,苍穹随即后闪,动作看似轻盈,却是惊险万分。
因为这次攻击,黑衣男子掌风如刀,手指带毒,苍穹虽闪的快,还是被毒汁腐蚀到了衣角。
“呦呦呦,这衣服可是新买的啊…”,衣服受损是小,面子受损是大,这样的衣服怎么去见花魁,想着今晚的约会要泡汤,苍穹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黑衣小子,你毁我衣服,坏我约会。苍穹心里想着,手握纸扇发出阵阵寒气,黑衣男子再一次攻击,带毒的手指刺穿对方的胸膛,毒液立刻蔓延开来。
“呦呦呦,你在刺什么地方啊。”随着几声哟,刚以为自己获胜的黑衣男子霎时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背后散开。苍穹正用那把纸扇抵着他的后背,以纸扇为中心,四周正在逐渐变成冰块,至于黑衣男子刚才刺穿的身影,只不过是苍穹用瞬间的寒气释放的“海市蜃楼”。
眼看冰冻范围越来越大,突然一袭黑火将黑衣男子团团围住,灼得苍穹眯上了眼。待他再睁开,哪里还有黑袍他们的影子:“呦呦呦,跑了。”
来到洞内,苍穹走向刚才黑袍呆过的地方,将手拂过草铺表面,果然,有一股隐约的灵气,看来那个家伙确实是从这座森林离开的。
确定了那家伙的行踪,苍穹走出洞外,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颇凄凉的说了句:“呦呦呦,今天的约会去不成了…”
终于冲完了个澡,凯恩心情稍微有些舒畅,想到第二天,抬头看着月光,重重的深呼吸了几次,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本以为门口会有门卫之类的,伸头左看右看,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帕吉对自己的保全系统这么有自信,要不就是这里的选手们都没有要离开或者逃跑的意思,所以不用安排守卫?
想到守卫,今天在竞技场,似乎没也没看到什么守卫,比起比赛的看守,保护帕吉的护卫更多,凯恩想过擒贼先擒王,但是重点是,明天要怎么制造混乱,好让他们趁乱逃跑。对了,还有淼灵,不知道他的消息,要怎样才能了解到呢?
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声,打断凯恩的思路,声音的来源好像就在右边隔壁的屋子里。
透过宽大的田字形玻璃窗往里看去,龚珞额头冒汗,全身肌肉紧绷,五官都皱到一起,看似在做噩梦的样子,不时还嘟囔着:“快逃,跑…”
因为全身太过用力,手臂的伤口裂开了,慢慢染红了绷带,不能让对方再沉浸在噩梦里,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却被轻易推开了。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将军,救我!”
“将军,快跑!”
“将军!将军!将军!”
为什么救不了,为什么被设计了,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保护不到,龚珞就站在这黑暗中,他看着大火屠村,但他走不过去,他看到自己的将士们惨叫着死去,他相救,却碰不到。黑暗中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他好痛苦,好痛苦。
“醒醒,龚珞,醒醒,你在做梦,醒醒!”
谁在摇晃他,黑暗中啪啪的响声,让他被震到睁开了眼,眼前的焦距慢慢清晰,凯恩?
就在凯恩扇了他第三个巴掌,龚珞模糊着双眼,终于有转醒的迹象。
“醒醒,你做噩梦了,醒醒!”再次催促着,终于看到了对方清醒的焦距。
“我?怎么了?”龚珞模糊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奇怪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你还问我怎么了,呼~,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你做噩梦了。你看,伤口都要裂开了。”顺着我指的方向,龚珞摸上伤口的绷带,果然有渗血的痕迹。
“你帮我包的?”他疑惑的看向我,然后不等我确认,就小声的接了句:“谢谢。”
虽然身为医生救人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龚珞的这一声谢谢,却让凯恩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顺了顺头发,应了声没关系。
本想劝他好好休息,但话还没开口,龚珞就像终于凿开的话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一定觉得外面的赛场,很残忍吧,虽然第一场比赛赢了,但是我似乎在你眼中看到了愤怒。
其实在很久以前,这片大陆上的奥德拉,肯塞亚,还有挪儿,没有纷争,没有战乱,和平共处。听说那是个非常繁盛而且美好的时代,但是,上世纪的战火把一切都毁了,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似乎一直没有结束。
我很幸运,是族里所能保护下来的孩子,而且我也很强壮,进了族群部队,从小就被严苛的训练,只为了能重新夺回我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