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快要停下来的时候,歪在门边懒散的人突然敏捷地跳到了一旁,躲过了泽风拓的这计杀招。
墨隽一把拉开了跑车车门,伸手抓住了泽风拓的衣服,如果不是泽风拓还系着安全带,恐怕泽风拓早被墨隽给摔下车了。“在主城区开快车,还在情报局的人面前开,你就不怕我喊交通警察么!”墨隽咆哮,他一点也受不了泽风拓。
泽风拓低头看了一眼被墨隽抓着的衣领,抬头对着墨隽挑了挑眉:“把车借出去的车主也要负连带责任吧?”
墨隽一愣,接着把泽风拓摔回了驾驶座:“你就没学过好好开车?”
“有啊,”泽风拓掏出一本驾驶证在墨隽面前晃了晃,“这本驾驶证任何车都可以开。”
眼前晃着一本墨绿色的驾驶证,上面的泽风拓还是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墨隽估摸泽风拓应该是一满18岁就去考了一本“万事通”驾照。墨隽悻悻地撇嘴,泽风拓这是□□裸的挑衅!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走下车,云柏舟无视了身边争吵的两人,推了下眼镜框走进了大门内。等墨隽和泽风拓发现云柏舟不在的时候,云柏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泽风拓把车钥匙抛回给了墨隽,转身钻进了云柏舟的办公室,把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搬到了云柏舟的对面,挨着云柏舟坐了下来。
佣人们立刻端上了准备好的茶点,刚准备给自家主人倒茶,就被泽风拓抢了过来,泽风拓给云柏舟倒了杯茶送过去,墨隽则坐在云柏舟的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
云柏舟喝了口茶:“齐曼人不在这里?”
提到齐曼,墨隽人忽然愣了一下,懒散的人眼底的犹疑一闪而过:“老太太以为你会直接回去,把她唤过去了。”
“你好像知道我会回这里。”云柏舟眼角余光在泽风拓身上落了一瞥。这是对墨隽的试探。
墨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云柏舟回沧落的日期只有他自己、泽风拓、叶晨晨和云翊知道,苍玡和小周并不知道。云柏舟只和云芷兰说要回来,就连云芷兰都认为云柏舟是要直接回她那里,连齐曼都去了云芷兰那边,而墨隽却不早不晚地出现在了云柏舟自己的院子里,这也未免太巧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去老太太那里。”墨隽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
“说下去。”看墨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云柏舟知道墨隽还有话说。
“你发的那个视频我看了。”墨隽抿了口茶说。
“结果如何?”说这句的是泽风拓。
墨隽歪头看着泽风拓,嘴里嚼着核桃,过了许久又转过脑袋,勾头去看云柏舟点开的电脑。电脑显示屏上正播放着苍凛军工厂爆炸的视频,墨隽忽然伸手点在了视频的某一点上,另一只手按下了停止键:“就这里。”
云柏舟看着墨隽指着的一点没说话,泽风拓凑头过去。墨隽指着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妖娆曼妙的身姿云柏舟和泽风拓都熟悉。
“是她?”云柏舟低呼。
墨隽点头:“是她,没想到吧,她跟了你们一路。”
“她想炸死我们?”泽风拓问。
“这个她你是指那位,还是这位?”墨隽眼睛往上抬了抬,手指又在黑影上点了几下。
云柏舟说:“她只是个打手,真正做主的是上面那位。”
第38章 苍凛
最高法庭。
天还没亮,最高法庭内灯火通明,四面白色墙壁上口衔天平展翅翱翔的极乐鸟被灯光照得清晰耀眼,它们黑曜石般得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最高法庭中央的证人席。
刚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的法官们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整理着桌子上刚呈上来的文件。
最高法官是一位秃了顶的瘦削老头,打完最后一个哈气,瘦削的老头突然直起了佝偻的背,衰老的目光变得活力十足,他不停地翻看着面前刚送过来的一叠卷宗,稀疏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到最后一页,精明能干的最高法官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书记官说:“按照少帅提请的时间开庭,齐冀将军现在首都么?”
书记官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回道:“齐冀将军现在在云公馆。”
最高法官深敛的眉梢跳了一下,脸上愕然神色转瞬即逝:“看来我得写一份报告给重华宫了。”
书记官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太阳升至了半空中,阳光肆无忌惮地从最高法庭的两面的落地窗上穿透进来,落在旁听席上数十名帝国政要身上。穿着深蓝色军服的帝国少帅拿着一块雪白的绢丝手帕优雅地擦着眼镜,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擦拭的镜片上,人显得温雅而淡漠。云柏舟的旁边坐着一年前刚上任的年轻的情报局局长,墨隽打了个大大地哈气,上眼皮都快与下眼皮重合在了一起。泽风拓作为云柏舟的随从坐在旁听席的最后一排,他按照云柏舟的要求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西装,坐在漏了一缕阳光的角落里,目光则落在坐在对面目眦欲裂的苍凛身上。
早上九点,最高法庭准时开庭。
云柏舟把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整理了下西装,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站起了身,向着最高法庭中央的证人桌前走去。
云柏舟在证人桌前站定,向最高法官鞠躬行礼。最高法官端坐在上,神情严肃。等云柏舟直起身,最高法官目视云柏舟:“您呈上的证据我们已经全部看过,您指出除夕夜的那场暗杀是有计划的,并且是在一个月以前就计划好的。”最高法官低头看了一眼让书记官整理的文件,接着说,“证据上显示这场暗杀针对的人并不是财务大臣,而是您?”
最高法官话音刚落,旁听席上的帝国政要们发出一片哗然之声。在这场暗杀发生后,调查局就通过杀手的方位推演出了子弹通过的路径,并且证明了杀手的目标的确是舞池中的人。暗杀发生的时候,云柏舟所在的位置是杀手站立的二楼走廊之下,杀手无法狙杀云柏舟。调查局在第三天就公布了调查结果,现在最高法官说云柏舟提交的证据上说这场暗杀是针对云柏舟的,如果云柏舟的证据是真的,那么调查局的结果就是错的。
调查局负责人安彤现在满头的冷汗,他可以确定他们出具的报告千真万确,但是帝国少帅既然拿出了证据而且呈报给了最高法庭,帝国少帅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和信誉来开这种玩笑。
最高法官敲了敲法槌,示意众人安静。“传唤调查局的负责人。”最高法官声音落在了阒静的法院内。
安彤额间的冷汗已经被他用手帕擦干,他走上证人桌前,向最高法官鞠躬。最高法官问道:“调查局对此有无解释?”
安彤定了定神,说道:“法官阁下,调查局的报告昨日已提交予最高法院,调查局保证报告所列证据全为事实。”
最高法官点点头,等安彤走回旁听席后,云柏舟走上证人席继续说:“法官阁下,我并非是说调查局证据有错。杀手要杀的人的确是财务大臣,但杀手是要引导我去追查这件案子。”
最高法官看着云柏舟,并没有打断云柏舟的意思。世乐的律法里,凡是涉及到帝国继承人或由帝国继承人提请开庭的案件都需要最高法官亲自审理,而且在这件案子上,云柏舟并未指出被告,最高法庭只得按照他的提请报告上写明的人员名单,要求名单上的人员参与庭审。
云柏舟昂首而立,不卑不亢,正如在帝国政要中的传言一般,这位帝国第七顺位继承人比前六位继承人要强上许多,也难怪云老太太会把云柏舟作为唯一的云家继承人全新栽培。“暗杀财务大臣所用的子弹是一枚3厘米左右的细长子弹,这枚子弹在沧落甚至在整个祖洲上都不常见。杀手要杀的是财务大臣,用何种子弹都行,却偏偏用了这种引人注目的子弹。这就说明杀手是在留下暗示,暗示去我去查这枚子弹的来源。”
“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最高法官隐隐感觉接下来云柏舟每说的一句话都会掀起滔天巨浪。
云柏舟仰头望着最高法官身后墙壁上衔着天平的白色极乐鸟,极乐鸟双翅平展,与它口中衔的天秤成一条平行线。传说中极乐鸟不仅是世乐的神鸟,而且能够分辨是非对错,它在审判之时会平展双翅,若有一方是凶手它便会将对向凶手那方的翅膀下垂。在守护世乐的神祗消失之后,这位曾经帮助神祗的神鸟仍旧替它的主人守护着世乐。云柏舟微微勾了下嘴角,不知道今天守护世乐的神鸟会不会准确地做下审判。
“杀手背后的指使者如果让我去,我又不可拒绝,就只能顺着他给我设下的局走向他的陷阱里。”云柏舟缓缓将目光转向坐在旁听席上闭着眼的苍老男人,云暮归比云柏舟上次见的时候又苍老了几分。
旁听席上再次炸起一片喧哗,最高法官的法槌连连砸下却是徒劳无功。让云柏舟去追查这件案子的是云暮归,也就是说云暮归即为云柏舟所说的幕后支使者。但是那位财务大臣这些在坐的政要们都清楚他是云暮归的人,云暮归不惜断掉一条胳膊也要把云柏舟置于死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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