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瑞偷摸摸去拿他盘中的饭,手到半路被兰东拦住了,“还吃?把桌子也给你炖了吧!”
舒尉彦回过神来,笑道,“雌父,今天高兴,你就让扣扣多吃些吧。”
“你刚刚在想什么?”得到了雌父的允许,琦瑞往嘴里塞的更加起劲。
舒尉彦摇了下头,若有所思道,“刚刚那位雌虫是…?”
琦瑞想了想,往外面喷饭道,“卡骆的雌虫。”
他说完眼睛一眯,“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是不是想死!”
琦瑞说完这句话,脑袋被一左一右同时拍了上来,他幽怨的瞅瞅舒尉彦,又望向兰东,嘴里的一块肉还没咽下去,就这么特么的被拍了出来。
舒尉彦尴尬的放下手,当着丈母娘的面,这么做似乎不太好。
兰东伸过脑袋,伸爪要和舒尉彦击掌,打得好,打他个口无遮拦的虫崽子。
“你让谁想死呢,死了看谁还娶你啊。”兰东说,倒了杯水粗鲁的放在琦瑞面前,怕他塞的太起劲,给自己撑死。
舒尉彦,“……”
这句话是重点吗。
琦瑞能将每顿饭都吃的像自己百八十年没见过东西一样,一阵狼吞虎咽之后,餐桌上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小肚子吃的圆溜溜的,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休息。
“卡骆的雌虫怎么了?”
兰东给他挑消食的水果送过来,“不知道,路上还好好的,可能有些累了吧。”
舒尉彦说,“雌父应该也累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休息,就住在扣扣的对面。”
舒尉彦将绮瑞的雌父安顿好,又让人送来了些柠檬水给绮瑞喝。
雌虫懒洋洋的大字摊开躺在床上,吃饱了午饭昏昏欲睡。
“以后不能再吃这么饱了。”
舒尉彦揉着他圆鼓鼓的肚皮,轻弹一下,像发出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的声音。
绮瑞哼唧两声,凑过去躺在舒尉彦的腿上,仰头看着他,“你又不吃,我只好替你把你的一份吃了。”他说,“你有心事。”
舒尉彦低头看着他,半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睡会儿,我出去让人将茉莉花撤了。”
绮瑞看出来他不欲多说什么,贴心的抬起脑袋亲了下他唇角,“好。”说罢咕噜铛滚到了床里面。
“等你怀孕了,就不能这么鲁莽了。”
一个滚过去,将孩子滚出去了可怎么好。
绮瑞眼睛眯着,打个哈欠,一副吃饱餍足满不在乎道,“我就是这么被雌父滚出来的。”招招手,看着舒尉彦给他盖上了毯子,离开了房间。
舒尉彦前脚刚走,绮瑞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贴在门边上听了一会儿,开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绮瑞没走多久,就在走廊里遇见了他想遇见的雄虫。
卡骆托着餐盘一脸冷漠,与绮瑞擦身而过。
绮瑞打了个嗝,踢着墙角道,“你知道吗,舒尉彦和他的父亲长的很像。”
卡骆猛的顿住,身体可见的僵硬。
绮瑞继续说,“他的母亲我见过,被辐射的很厉害,病情很重。”
卡骆转过头,眸子里猩红连成一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你不说,兴许没有人知道!”
绮瑞耸了耸肩膀,唇角卷起笑容,“舒尉彦很爱她的母亲,但他的父亲却让他承受着亲眼看着母亲被折磨之痛。”
他在心里道,还有十二年前大狗熊被流落在外差点病死之仇。
他一向记仇,无敌记仇。
所以,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人类。
绮瑞说,“其实我刚刚不确定我的猜测,但现在,我确定了,卡骆,你还记得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最终是下落不明吗,你回去问问奈维尔雌父,也许有些隐情你并不知道。”
卡骆僵硬的站着,托着餐盘的爪子慢慢收紧,他微微闭了下眼,轻声道,“我爱奈维尔。”
绮瑞撇嘴,告什么白,他爱舒尉彦他说了吗,哼。
卡骆睁开眼,望着绮瑞,“当初,吾王的后门也许没开错。”
绮瑞,“……”
就不能换个夸法吗。
第37章 私人医院
琦瑞哼着小曲在大使馆中溜达, 与半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对上了眼。
卫兵抱着一大摞文件,说,“这东西首长还要不要?”
不要他就扔了。
将他叫来这里,一次面都没见着,当他自己好看,谁都赶着见是吗。
琦瑞笑嘻嘻过来勾肩搭背,从兜里摸出一袋椒咸味儿的瓜子, 和他一同蹲在大使馆走廊的路边,嗑瓜子唠嗑。
卫兵说,“你晓得不, 前些日子我看见首长他哥的车把你们雄虫送了回来。”
琦瑞摇头,“谁啊,长什么样,前几天这里除了我, 都是雄虫。”
卫兵说,“就上次和你们谈判那个, 你对首长恩恩爱爱依依不舍舍我其谁谁都不要,扒着他手臂不放爪的那回。”
琦瑞无语,摔瓜子皮,“那是演戏, 演戏!”
谁不放爪了,明明是大狗熊搂着的他。
卫兵不在意道,“都一样。”仰头将剥好的瓜子仁一口气吞进肚里。
琦瑞见他这般吃法尤为羡慕,将一包瓜子都丢给他, “给我剥。”
卫兵点点头,剥一个丢自己嘴里,再剥一个再丢。
琦瑞闷闷道,“欺负我爪子不灵活。”
卫兵咧嘴一笑,“差不多。”他吃着说,“这件事你怎么看?舒楠不算是个好人,我还一直以为他和舒将军一样对虫族很是排斥。”
绮瑞在心里冷笑,舒将军对虫族排斥怕是和舒楠的原因不一样。
他拍掉爪子上的瓜子皮沫,“我会转告舒尉彦的。”
卫兵仰起头眨眨眼。
绮瑞挑眉,回眨过去,说,“我这个样子也很可爱的。”
卫兵,“……”
他一口将剥好的瓜子仁塞进嘴里,站起来道,“我只是想说,你怎么到现在还问首长叫首长。”
这样吃瓜子一定很爽。
绮瑞眼馋道,“我没有问你的首长叫首长,你是不是吃傻了?”
卫兵哼着,心里腹诽,你才吃傻了,你吃饭都是用填的。
“那你怎么现在还问舒尉彦叫舒尉彦?”
绮瑞爪子捏着下巴,“难道我应该叫他首长?”
卫兵,“……”
卫兵决定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再也不和绮瑞说话了,他抱着文件瞪着眼睛道,“你应该叫老公的!”
说完扭头就跑,蹿的贼快。
绮瑞在身后喊,“把他给我按住!”
路上杀出两个虫族士兵拦下了卫兵的路。
绮瑞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道,“跑什么?”
卫兵诚实道,“我不想扫瓜子皮。”
绮瑞道,“我也不想,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
卫兵不等他说完,道,“我屋里有一包秘制酸梅棒棒糖。”
绮瑞看了看拦住卫兵的两个高大虫族士兵,说,“但这里是我的地盘,理应由我的虫打扫。”
说罢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扫把放进那两个雄虫爪中,和人类勾肩搭背蹦蹦跳跳走了。
绮瑞搜刮了卫兵的零食,回屋和舒尉彦分享,却没见到他的身影,巡逻的士兵也表示没有见到他回来。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舒尉彦消失了一个下午,绮瑞郁闷的抱着晚饭去敲雌父兰东的房门,咚咚咚捶的直响。
兰东打开门和绮瑞一同吃晚饭,这才说到舒尉彦下午急急忙忙离开大使馆,去了医院,他到处都找不到绮瑞的踪迹,只好告诉了兰东雌父,拜托他转告。
能让舒尉彦这么急匆匆去医院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绮瑞想到病床上满身血痂的女人,忍不住就想给雌父一个拥抱。
他刚抬爪,听雌父道,“没事一边玩去,别打扰雌父睡觉。爪子伸那么高做什么,就显得你腿长胳膊长是不。”
绮瑞,“……”
绮瑞快速吃完了晚饭,打算回房间联系舒尉彦问问医院的情况,一出门,就见到卡骆的雌虫奈维尔正在他的房前徘徊张望。
“少将,您好。”奈维尔看起来有些紧张,揉搓着衣角,想到什么,又连忙松了爪,将衣摆小心翼翼抚平。
绮瑞左右看了看空无一虫的走廊,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奈维尔。
“你来找他?”
奈维尔一怔,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迷路了。”
绮瑞在是雌虫里面最高的,居高临下看着奈维尔,“卡骆告诉我了一些事。”他说完看见奈维尔明显可见的一僵。
绮瑞低声说,“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他打开屋门,“舒尉彦不在大使馆,他的母亲生病了,他去了医院。”
奈维尔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和担忧,绮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试探着说,“我要连夜赶去医院。现在就去,你想要……去吗?”
奈维尔犹豫着,脸上浮现许多复杂的神情,愧疚,忧虑,渴望等等,有些绮瑞看不懂。
最后他咬了下唇瓣,低声道,“麻烦您了,少将。”
晚上选择离开大使馆并不是一个好的时间,但绮瑞挂念舒尉彦,想要立刻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