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跟人做。但我想我应该还算是不错的选择对象吧,虽然经验不丰富,但这个可以两个人一起学习……而且身体很健康,绝对不会有风险,还有那个,我一般是很温柔的,如果你希望别的方式,我也会努力……”李星泽越说越磕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逻辑很混乱,而且没有一点道理。
“我知道了。你把我当做替身,而我可以获得一个可靠的炮友。是这样吧?”太叔静杭笑着问。
“大概是……”
“那这样的关系要保持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不再喜欢那个人的时候,也许是你有了固定的交往对象,也许是我们下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根本不合适。”
太叔静杭抿着嘴唇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突然在低声说了一句“真任性”之后,他问道:“以后还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吗?”
李星泽的脑海中忽然展开了无限的幻想,所有的一切都关于他和太叔静杭,然后都归于太叔静杭这张微笑的脸上,心跳加快了。这一瞬间的感觉李星泽没有错过,但他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不应该是眼前这个家伙才对,所以李星泽只能又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个人是太叔静杭,不要把他和李穹弄错了。
“嗯。”
“试试吧。”太叔静杭像是放弃了思考,他对着李星泽重复了一遍,“试试吧。”
好高兴。李星泽想要捂住自己忽然扬起的嘴角。但也好奇怪。
“嗯!”
神差鬼使地达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诡异的约炮协议之后,太叔静杭慢慢悠悠地喝完了手中的牛奶。李星泽像个变态似的在一旁偷窥太叔静杭的一举一动,这人苍白身躯上每一个明显的痕迹都是他弄出来的,看着看着李星泽就突然红着脸低下了头。正式晋升为炮友的两人又静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李星泽的手机响起来为止。
电话是同位打来的,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据这个家伙自己说他被一起跳舞的小姐姐骗到了包间里,然后那群丧心病狂的杀马特强迫他陪着他们跳了一晚上的disco,早上却只留他一个人结账。
“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抢我的钱也就算了,但是他们还不让我睡觉,非要逼我跟他们一起蹦迪。”同位虽然吵闹但明显缺乏活力,他说了一大堆对成人社会的谴责,最后才想起来问:“兄弟,你在哪儿呢?”
李星泽心里有点慌,他总不能说他和太叔静杭乱来了吧。
“我喝醉了,太叔他帮我开了包间,在楼上睡了一晚。”顺便睡了太叔静杭。
“真好,还有太叔照顾你。哪个房间啊,我上去找你!”
你敢上来试试!!!李星泽在内心来了个大咆哮,正在房间里坦诚相见的太叔静杭和自己,怎么也不是能让别人看到的场景。而且……李星泽咽了一下口水,他还想跟太叔静杭多呆一会儿啊,至少要把他这幅诱人的样子都藏进衣服里才可以,情事过后的太叔静杭浑身都散发着不得了的荷尔蒙。
“我还想再躺一会儿。”
“诶?好吧。我跟你讲啊……”
一旦把话语权交给了聒噪的同位,他的话匣子一时半会儿就关不上了,李星泽把手机开着免提扔在床上,用几个简单的语气词回应着。昨天晚上激烈是激烈了一点,开始的还算是温柔,李星泽把掉落在床周围的外衣捡起来放在一边,贴在太叔静杭耳边小声问他房间里有没有可以换的内衣。
尽管太叔静杭对他的靠近有点微妙的抗拒,李星泽还是仔仔细细地替看起来浑身都很痛的太叔静杭把衣服穿好。手上的动作仿佛很熟练,但李星泽这还是第一次替别人穿衣服,比起外在的动作来,内心才真的是慌乱不堪。太叔静杭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星泽的脸上,说不出来到底是一种带着什么感情的眼神,反正能把李星泽看得不好意思抬头。
跟救了自己的家伙一夜情之后,还厚颜无耻地要求继续做炮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已经把自己定义成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的李星泽,陷入了无尽的思考,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呢?按理说炮友打完炮之后应该立刻孔雀东南飞啊,但又做不到把可怜兮兮又懒懒散散的太叔静杭留在这里不管,李星泽内心觉得最好应该是他一直带在太叔静杭身边,鞍前马后地把他照顾到恢复元气为止。
……
自己怎么这么想伺候别人呢?抖M吗?
不管脑筋已经快拧成麻花的李星泽,太叔静杭解开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掀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在柔软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可以先回去,我晚上从这里直接去上班。”
“可……”
“又不是被捅了一刀。”
可你被捅了一棍子啊,李星泽虽然这么想,但他没敢说出口。太叔静杭一副你不走我就不睡了的样子,李星泽有点挫败地摇了摇头。
“真没办法!你要是不好好休息我下次会找你算账的!”李星泽用很大的声音说,然后低头看了看有点懵逼的太叔静杭,感觉自己特别丢脸,讪讪地说:“那我走了……”
“再见。”
白天的成人场所看起来也相当普通,偌大的一层也只有吧台后面有一两个人,看到李星泽从电梯里出来之后擦着杯子的酒保跟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酒保的笑容让李星泽有点不寒而栗,仿佛自己拱了他们家的白菜一样。随便应付了几句之后,李星泽掏出手机给同位打了个电话,刚才嫌他太吵就给挂掉了。两人约在之前的游戏厅门口见。
为了等管家来接自己,李星泽又和同位跑进游戏厅里玩了一会儿打地鼠。可能因为一直在考虑太叔静杭的事情,李星泽对游戏心不在焉的,结果输掉游戏,还被气急败坏的同位按着用锤子敲了头。
路上车堵得厉害,等李星泽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听管家说母亲很早就动身去参加酒会了,父亲本来也不在家,又是一个只有自己在的一天。把外套拎在手里,李星泽脚步轻快地走上楼梯,在装饰着鲜花的右侧走廊尽头是他的房间,原本应该是静悄悄让人想要昏睡的午后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了。
远远就看到李穹倚在床边的身影,显然对方也看到了他,所以李星泽失去回避的最佳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到李穹面前,很客气地跟他说了一声下午好。
李穹的下午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这个人很难得透露着疲惫至极的感觉。
“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李穹一开口就很不客气,李星泽已经很久没被用这种管教的语气说过话了,一下子就很明白自己的行踪根本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而且李穹似乎也很久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什么了。
“嗯,我去毕业了。”从童贞毕业。
要是说自己和同位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李穹也不会信,李星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个答案。
“跟什么人?”
“舞厅里认识的家伙。”
李星泽没说出太叔静杭的名字,他可不想拿这方面的隐`私来炫耀什么,就很笼统地含糊了过去。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不认为你是随便滥交的人。”李穹好像很头疼地扶了扶脑袋。
“只跟一个人做过算得上是滥交吗?”
“不是你跟几个人做了,而是你随便跟一个人做了,这就是滥交。”李穹很失望似的笑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己跟太叔静杭是很随便地做了吗?李星泽在心里问了自己这个问题,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他能很清楚地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打算自己解决的,但后来为什么跟太叔静杭……即使想破了脑袋,李星泽也无法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只能记得太叔静杭那张沾了水的脸,朦朦胧胧之中李星泽觉得面前的人一定是在期待着什么,尽管自己关于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给他一点回应。
那一瞬间,李星泽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有相同的地方。
但那又是什么呢?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长久的沉默让李穹无话可说了,他冷着脸从李星泽身边走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这么做了。”
“你希望?”李星泽反手抓住李穹,近乎是生气地对他说:“你为什么从来不去想什么是我希望的?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你希望的是我永远都活在可以被你无视的地方,不用你去费一点心思吗!”
这是李星泽第一次对李穹发脾气,不等李穹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就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他的动作太迅速了,以至于他都没用听见李穹说的那句“你也是会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