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谢你们的一片好意,如果可以就把这两个人带走吧。”夏锦年说着往旁边退了一步,“梵音出来,我们该回家了。”话落原本站在不远处观战的梵音跑了过来,夏锦年弯腰把小金狮抱起来后,不顾别人诧异的眼神淡定的离开。
夏锦年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南宫泽,不过是顺着原路返回走向正确往学院的道路,却一眼就看到了属于南宫家的黑金色悬浮车停靠在药剂拍卖协会的门外,在他惊讶的那一秒悬浮车内黑发黑眸穿着一袭黑色西服的冷俊兽人却开门下了车。
见到南宫泽的那一瞬间,夏锦年感觉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不重却尖锐的刺痛。也就因为他的怔愣怀里的小金狮差点因为他突然的松手摔到了地上,还好它伸出爪子勾住了衣服才没掉下,同时极通人性的顺着夏锦年的目光看向了他所看的方向。
“抱歉梵音,吓到你了。”被小金狮爪子勾住的一瞬间,回神的夏锦年慌乱的托住了梵音。再次看了一眼那踏着阶梯向协会前进的冷酷背影,夏锦年失落的低下头嘴角露出一抹凄惨而嘲讽的笑容,“梵音,我们回去吧。”人总要傻一次即使遍体鳞伤、飞蛾扑火,可傻了一次疼得撕心裂肺彻底绝望后,终究还是怕了...。那个人终究只能是他生命中可远观不可靠近的过客,罢了..一切都在上辈子就结束了,又有什么好想的。
一出车门便感受到一道炙热熟悉目光注视的南宫泽,侧头的一瞬间一眼就看到了那微垂眼眸的陌生少年嘴角惨烈而嘲讽的笑容,锋利的剑眉微皱了一下。不自觉停下脚步,看着那少年孤寂又傲然的背影,恍惚中似乎有另一抹人影重叠,只要想到那人心脏便钝钝的疼。
“先生,怎么了?”紧跟其后戴着墨镜的兽人轻声询问。
“帮我查那个少年的资料,回去前我要看到他所有的资料放在我的桌上。咳咳...。”南宫泽说着白哲冷俊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就连墨黑的瞳孔也冰冷得宛若寒冰。
只有那个人才会用那种迷恋而炙热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自己,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熟悉又炙热的目光了。有些人终究要到失去后才明白他的重要,太过习惯对方对自己的好,以至于都认为那是理所应当,可终究他明白的时候太迟了。
南宫泽曾经一直以为叶梓馨,才是他心底那个特殊的存在。所以即使叶梓馨对他冷眼嘲讽,毫不掩饰的厌恶憎恨着他,他也愿意宠着他把一颗心捧上,送到他的面前任由他戳得遍体鳞伤。
除了不让他离开自己这点,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他知道那人眼中从来没有他,直到那次梓馨逃跑出去被车撞晕,经过抢救回来的梓馨宁愿一睡三年也不愿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直到后来他应允只要梓馨醒过来,他便放了他给他自由,那人才慢慢转醒。
当时南宫泽欣喜若狂、喜极而泣,但很快他便明白这人醒来不过是想彻底离开他。可是当时的他又怎么舍得,让他跟自己断得干净。在他彻底好了以后,他便跟梓馨要求只要签订结婚协议并跟他举行婚礼,他便答应他的承诺任由他去任何地方,即使对方不愿意终究最后无奈妥协。
只是他没想到那场婚礼,不仅差点让他失去了梓馨,同时也彻底失去了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存在。他从没想过那在梓馨醒来后便被他抛之脑后的人,那个本不该出现在那的人,会在最危险的关头替梓馨挡下致命的一枪,可那时全部身心都系在梓馨身上的他又怎会看到别人。
第18章 第十八章 决裂
以至于在医院确认梓馨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后,南宫泽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而那时候下属才把,那本该还在外出完成任务的人的消失告诉他。而他也是在那时才知道那个替梓馨挡一枪的人,是唯一可以让他信任安心的那个人。
那一刻听到消息的南宫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断的下沉,内心因梓馨没受伤的欣喜安慰彻底被莫名的恐慌取代。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见那个人,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死呢?他不愿意相信,也是第一次他没有立即去见近在咫尺,自己心间上的梓馨,反而转身跑出去见了那人。
当他再次赶到礼堂时,那空无一人混乱的礼堂只留下狰狞刺眼的一大片猩红,南宫泽第一次觉得鲜血的颜色原来如此刺眼,以至于他的眼眶酸涩得想要流泪。“他呢?你敢骗我?!”
被南宫泽拽住衣领的人,满脸惊恐的看着一副要吃人样的南宫泽,“不不,我不敢骗您,他被欧阳先生抱回去了。”
当南宫泽再次赶到欧阳家时,昔日的盟友却阻拦了他的进入,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由分说就跟他打了一架。那场以命相博的一架,最后以两人都伤痕累累虚弱无力瘫倒在地上告终。
“他死了!你满意了吧!”欧阳明月愤恨的瞪着南宫泽,那墨绿深邃的眼眸没了面对鬼千面时的温暖清澈,有的是比千年寒冰还要冰冷深沉的怨恨。那样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让南宫泽毫不怀疑都只要他还有力气一定会扑过去恨不得撕裂他。“你一定要把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才愿意放过他,现在你甘心了吧!”
“这么多年他对你的心意毫不掩饰,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个当事人却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一直无视他却又不愿意放过他,如果你不一次次吊着他,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他怎么可能越陷越深最后无可自拔!”
“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你回应不了他的爱,好好跟他了断让他彻底断了念头,让别人好好爱他又怎样?!玩弄别人的真心就这么有意思吗?!”
“也只有那个傻瓜才会以为你不知道他的心意,也只有那个傻瓜才会一次次相信你的谎言,也只有那个傻瓜才会在被你一次次欺骗之后,依然无怨无悔的相信你。”
“可你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一次次利用他处理自己的敌人,一次次不顾他的安危不顾任务的危险让他去替你办事,他在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九死一生时,你守在你的心间宠身边忙着讨好叶梓馨,那个时候你可想起过他?没有!”
“你只有需要他帮你做事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也只有那个时候你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于是对他说几句花言巧语,许几个从不曾兑现的承诺哄着他,再次为你办事。就连这次他替你的心间宠挡枪,也不值得你看他一眼,便抱着你的心间宠离开。你既然这么在乎你的心间宠,这么多年你早点断了他的念想,放过他又会怎样?!”
“算了..现在那个傻瓜也离开了,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欧阳明月自嘲的笑了笑,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现在过来假惺惺看他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他离开时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你肯定想不到吧,他说我该替他高兴,他终于解脱了。”那个求而不得爱了那么多年的傻瓜终于解脱了,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是心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像坏掉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小千面的后事我会处理。”说着欧阳明月用爪子撕裂了衣服,“我欧阳明月在此割袍断义,从今以后南宫泽我跟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后来南宫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那人身边的,那个强大得仿佛没有敌手的存在,除了那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就像沉睡一般。脑海中蓦然回荡起那天他临行前的承诺,‘半年,完成这个任务,等你回来我们就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南宫泽是真的觉得累了,想要跟千面在一起,可是当梓馨醒来后他又习惯性的忽视了那人。不过是因为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个人那么在乎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离开他’,可最后那个人却以那么惨烈决绝的态度彻底的离开了他。
想着那人受伤时自己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南宫泽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抽痛。他终于还是让这世上最爱他的人绝望了,像是考验一般他总想知道那人对他的爱底线在何方,最终却因为这任性彻底失去了他。“啊————————————”那一天欧阳家的很多人都听到了那懊恼悔恨悲痛如绝望小兽,最后的呐喊般沉重心酸的喊叫,让人闻着心酸不已。
南宫泽其实想把千面带回去的,他一直是独属于他的,就连眼睛所看的位置也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是死他也该埋在能随时看到他的位置。可欧阳明月却再次拦住了南宫泽,说南宫泽伤碎了千面的心,没资格再碰他。说千面以后会入他们欧阳家的祖坟。
“南宫泽你一直都这样,心心念着叶梓馨,却总是不愿意放过小千面。你已经恶心了他一辈子,你想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那一刻浑浑噩噩的南宫泽,居然觉得欧阳明月的话说得很对。他还有梓馨,把千面带回去埋在靠近他的位置,千面若在天有灵,想必真的也不会安宁。也是那一刻,在得知叶梓馨又跑了以后,南宫泽第一次想的不是追回他,而是觉得累了。
那么多年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梓馨对他的态度却一如当初,有着掩饰不了的厌恶。想着离世的鬼千面,他似乎再也没有动力追回那人。于是在下属们不敢置信的语气中,吩咐了自己的人撤回主宅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