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死一两个奴才下人,也不过只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神仙会淹死吗?
元烈跳入水中,将渐渐要没入水底的宋衡给捞了上来,他拍着宋衡的脸蛋,心里总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
“没气了,需要渡气吧。”一旁的公主裹着干衣服,青着嘴唇提醒着。
元烈二话未说,将宋衡的鼻子捏着,一口气顺着舌尖送入了宋衡的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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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间宋衡初心动,九重天星君知祸端
随着那口气,宋衡忽而记起来很久远的事:
宋衡初飞升为仙之时,有仙使引路,那仙使随意问了一些他人间的些许事情,最后问道:“你是何谓修的仙?”
“我想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
那仙使已渡无数人飞升,个人答案千奇百怪,仙使早已经见怪而不怪,“世人皆有误解,修仙者为元虚也,虽是仙却也只是无了封号的散仙,而散仙不比这九重天上生而即为神仙的仙人,散仙也是有寿命的。”
“凡人若死便是入了六道轮回,然仙死则归于混沌化为虚无。”
那仙使的话对于初次成为仙人的宋衡有着很大的打击,他这才知道仙人是有品阶的,品级越高,活得便会越久。
一口水突然从胸口涌了上来,那几百年前的记忆犹若那翻滚着的海浪儿,翻起来后沉寂下去。
“烈儿哥哥,他醒了吧。”
元烈点了点头,一旁的惠真公主已然换了一套衣衫,她笑眯眯地看着宋衡,“我就说你怎么看也不像是烈儿哥的书童,我说……”
“公主,此时时辰已经晚了。”元烈打断了惠真公主的话,“既宋衡已经醒了,我们便出宫去了。”
一听元烈要出宫,惠真的嘴巴便撅了撅,而元烈半夹着宋衡,将宋衡半拖着带着离了宫门。
“你们神仙也会落水吗?”
宋衡的手脚仍旧有些发软,于是索性由着元烈半夹着,这样子虽是窝囊,但好歹能够休息一会。
“岂止,仙家也不过只是长寿了些罢。”
元烈低头瞧着宋衡一脸虚弱,微微皱着眉头,“出了宫门,便在马车里躺一会。”
元贾大将军因与皇上还有些话要谈便滞留在宫中,元烈将宋衡塞进马车,随后也紧跟着坐了进来。
那马车的容量有限,宋衡已经尽量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然两个大男人在同一辆马车中,自然显得拥挤许多。
“神仙既不会洑水,怎么也没有个避水的法术?”
宋衡的手臂紧挨着元烈的手臂,两个男人这般亲密,宋衡还是第一次,因此额间渗出了些许汗水。
“避水术也是有的,然我懒于法术,便也记不清许多。”
元烈点了点头,马车有些颠簸,宋衡偷偷地用手扯着元烈的衣袖,两人无话。
“你也曾是凡人?”
宋衡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元烈追问道:“修仙累吗?”
宋衡此时才正儿八经的看着元烈,“你也想修仙?”
元烈摇了摇头,“我从小生而为将军府的公子,继承我爹的衣钵,这是我必然要走得路,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或许,当了神仙便可以逍遥快活罢。”元烈忽而又抛了一个问题。
元烈的话引得宋衡一阵唏嘘,当年宋衡在昆仑山上求道,便以为人世间的一切皆为束缚,仙道才是无欲无为。
然做了神仙之后才知道,神仙的欲望更甚。
“是了,然神仙也不是都能为所欲为,九重天也有九重天的规则。”
宋衡这一句感叹的话才出口,便一个颠簸,使得宋衡整个人朝着元烈的身子倒了过去。
这个神仙总是冒冒失失的。元烈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他脸上又换了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宋衡的背道:“若是你觉得丢脸,便就这样趴着也没事。”
方才还觉得自己不过表现得过于莽撞而已,然元烈这么一句,便又觉得自己羞得无地自容。
神仙做到他这份上,宋衡真真想咬舌自尽。
然归于虚无……
宋衡怕得很。
马车“吁”地一声被赶马车的车夫停下了,只听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立于一旁道:“公子,已到府上。”
元烈掀开了布帘跳了下去,他眼角瞥见小叔叔元贞正扶着他的新婚男妻,元烈眯着眼瞧了一会,随后上去作了拱手礼:“小叔叔,小婶婶,你们这是要出城?”
元贞尴尬地笑了笑,并未作答。
“嗯,你小叔叔说是城外桃花开,想去看看。”回答的人是贾秀,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若非是元烈一早知晓他是狐族,恐也会被这笑迷惑去。
此时宋衡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他一抬头便见贾秀正朝着元烈施魅惑法,宋衡心知元烈并不会上当,但是他依旧快步上前拜会道:“小叔叔婶婶,我为元兄同窗,名曰宋衡,这几日在府中叨扰,因二位新婚燕尔,还未上门拜访,请望谅解。”
元贞将宋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随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贾秀眼珠子转了转,他将手中的纸扇摊开,扇了扇风道:“这小哥哥可真是俊俏地紧,也难怪烈儿哥会藏在府中咯。”
这话听起来,甚有些奇怪,不过贾秀是狐妖,他十句话中有九句都是为了诱惑他人,因此话中轻浮了些也能够理解。
“阿秀,别在墨迹了,一会天黑了。”
贾秀应了一声,随后眨着眼睛对宋衡笑了笑,那笑他自以为风情万种,然待他人走远之后,宋衡扭头对元烈说道:“那么多妖类中,我最憎狐族,味道最大,最自以为是。”
元烈瞧着宋衡咬牙切齿的样子并不像是做假,于是抿着嘴唇笑了笑,“宋衡,我问你,人与妖结合,不是应当被天罚吗?”
宋衡将眼珠子翻了翻,“也不是没有半人半妖,半人半仙这种。”
“可戏文里……”
宋衡打了一个哈欠便将元烈的话打断了,“那些不过是凡人的臆断罢了,于九重天而已,只需要不妨碍到它的管理,对于你情我愿之事,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比于,皇上治理于国家,哪能所有事都尽在掌握之中?”
元烈沉默了一会,随之追问道:“若是如此,当真没有法子了?”
宋衡知元烈说得是他的小叔叔和那狐妖的事儿,“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我瞧着那狐妖与你叔叔也并非是自然而然,若是妖为祸人间,即便仙人插手不来,人间也有除妖师。”
元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宋衡见他思忧,原是想安慰两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再一瞧天边上的云彩,站着一个人。
正是命格星君。
宋衡此刻一门心思都拴在了云彩那一抹焦急的人影上,因此元烈一连叫了好几句,宋衡才回过神来,“哦?啊!可都听你的吧。”
元烈顺着宋衡的目光望了过去,除却天边上有一朵黑压压地云之外,他什么也没瞧见,然宋衡是仙,自然能瞧见他这个凡人所不能瞧见的东西,“可是要下雨?”
宋衡欲言又止,他知元烈已知晓他的身份,可在一凡人面前飞升,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只命格星君此刻现身,恐怕是九重天上发生了大不了的事情。
元烈又问:“可有难言之隐?”
宋衡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只见那天边厚厚的一层云朵渐渐地降了下来,此刻便听见路上的行人用手遮着头,跑将起来,“要下雨咯,快些收衣服罢。”
凡人不识仙人下凡,是谓人之常情。然命格星君是个小气的人物,他决意将此人的命薄上的命运改得曲折一些。
“宋衡……”命格星君瞧见了元烈便硬生生地将他尾巴带着的“仙”字给吞了回去,他瞥了一眼元烈,“出了大事了。”
宋衡看了一眼元烈,对方朝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随后道:“既是有话相谈,便去厅内,我令人沏一壶好茶?”
宋衡摇了摇手,命格星君可不喜欢茶,他喜欢酒,“茶就不用了,我带着他去我房间就是。”
“房间总归是睡觉的地方,”元烈说起睡觉两个字的时候看了一眼宋衡,宋衡不知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这一眼总觉得意味深长,还未等到他仔细回味这一句其中含义,元烈便收了眼神看着命格星君,“谈事情还是大厅来得坦坦荡荡,若是不喜外人打搅,东面还有间见客的厅子,我让人整理出来。”
命格星君可不明白他与宋衡见面一贯如此,怎么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嘴里,便需要坦坦荡荡的理由来了,但命格星君可没有凡人的花花肠子,便由着宋衡领着人到了厅子里。
待凡人悉数退下,命格星君这才开口道:“宋衡仙,瑶池出了大事。”
一听瑶池,宋衡的心便先松了一半,这瑶池是瑶池娘娘的住所,他与瑶池娘娘素来无往来,因此瑶池论是出了什么大事,也应该同他扯不上任何关系,想通这些,宋衡便有些漫不经心起来,“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