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临渊哥哥。”
慕水瑶欢呼一声,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什么。
还是个小孩子呢。临渊暗笑一声便不再关注慕水瑶,低下头整理乱的下摆。
怎么回事?临渊感到一股迫人的杀气向他袭来。他倏地抬起脸却被剑光所伤留下一道血印子,伤口慢慢渗出血丝。
就在电光火石之中,那把寒气刺骨的秋水剑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一股寒气就蔓延开来,他艰难地低下头发现胸口已经被冰冻住了。
眼前站着的哪是天真无邪带着点骄横的慕水瑶。
眼前站着的女人绝非是慕水瑶!
眼前这个占据了慕水瑶身体的人散发着杀气,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般,沾满了煞气。她眼里带着的恨意让他心惊,她看到顾临渊的眼神飘过来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让顾临渊头皮发麻。
“哈哈!天要负我,魔道不负!这么多年了,终于……终于手刃仇人。”女人仰天大笑,张狂道。笑了许久,女人这才把眼睛转向体力不支而瘫坐在地上的顾临渊,用刀一样尖锐的眼神盯着临渊。她拖着剑一步步走进顾临渊,剑上流下的血顺着剑刃流下流了一地。“顾临渊,你可曾记得百年以前我就说过总有一天我要杀了,百年之后,此时此刻我真的就要一剑杀了你。”
在听到女人话语之时临渊瞬间瞳孔放大,思绪万千。眼前的人难道真的是慕水瑶,来自百年以后的慕水瑶?可是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为什么。”
临渊捂住胸口挣扎着问道。他自知已经是瓮中之鳖,难逃一死,但是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他虽不喜慕水瑶,但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最过分的也不过是不给她脸面让她下不来台而已。
她为何如此恨他?
“为什么?呵呵。”慕水瑶凄凉一笑,那一张绝美的脸扭曲地不成人样,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为你盗走门派至宝。背叛了父亲,伤了兄长,众叛亲离,最后堕入魔道。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究竟哪里不好!”
说到最后,她情绪失控,边哭边喊,歇斯底里地舞动着手中的剑。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顾临渊,你即使有天大的本是又如何,此时此刻你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只小蚂蚁而已,我想你三更死,你绝活不到五更天。”
慕水瑶握紧手中的剑,嘴里念叨着化婴寒焰诀,变化出熊熊阴火,这是魔道极其霸道阴损的招式。
不再犹豫,慕水瑶趁着火焰挥剑向顾临渊攻去,正中胸口。
顾临渊整个人笼罩在阴火之中,阴邪的阴火燃烧着顾临渊的肉体凡躯。
烈火焚身,皮焦肉烂!
然而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胸口的寒冰遇到阴火瞬间就化成了粉末,顾临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相比之下烈火焚烧也算不上什么了。
顾临渊忍受到了什么叫正真的生不如死,他连咬舌自尽自我解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感受无与伦比的疼痛。
为什么他还没有痛得晕过去?
在半昏半醒之间临渊隐隐感觉脖子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了这势不可挡的阴火,但是他连翻动眼皮都做不到了。他只能睁着眼睛仰望着慕水瑶,看着她提着剑从他身边走过,越走越远。
慕水瑶的脚步声越来越弱,他听见了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声音,然后终于如愿以偿昏了过去。
第8章 重启
“由于新人格外的多,今年只能两人一间了。蔚旎旎和屠余妍你们两人西边的一号间,闵子实、季浩轩你们两人西边的二号间,魏良朋、尉迟华清你们两人西边的三号间,顾临渊、无衣你们两人东边的一号间。正中央的试剑坪是你们切磋比试的好地方,若是受伤了试剑坪的对面就是药房及药亩田,药房的左边便是小厨房……但是记住,你们几个人在这修炼期间万万不得擅自离开小青峰。”
等到临渊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入耳的便是孟成益熟悉又淳厚的声音。
他不是被烈火焚烧,心脏成灰了吗?怎么又站在了这里?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闵子实、尉迟华清和无衣等人围在孟成益的四周仔细听他讲话。
在所有人都侧耳恭听之中左顾右盼的顾临渊自然十分显眼,孟成益注意到临渊的动作有些担忧地问道:“顾临渊,你没事吧?可是对房间的分配有意见?”
“一切听孟师兄的安排,临渊并无意见。”
临渊摇了摇头低声答道。
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梦?
不可能,那感受是如此的真切,绝非只是一个梦。他记得孟成益这一番话,一字不差,除了多问候了他一句以外没有任何差别。这时候慕水瑶差不多就该登场了。
想到慕水瑶,顾临渊的胸口疼得慌,他又一次感觉到寒冰覆盖住了他的胸口,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觉痛不欲生,心脏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破裂。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后背衣裳都湿透了,加上呼吸不顺畅一副要窒息的模样,惹得身边的无衣频频侧目。
虽说无衣在短时间经历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比一般孩子成熟很多,寡言少语,心志坚韧,但也没有那般铁石心肠,见到旁边的顾临渊极其痛苦的样子也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若是平常的临渊定然会惊讶于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衣竟会主动问候他,但此时的临渊显然没有那种闲功夫,他只觉得他的心脏被人用手握住狠狠按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成益师兄,我听穆川师兄说今年一共有八个新人,真的还是假的啊?那可真是热闹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了让他毕生难忘的声音,那声音依旧甜美如常,但在临渊听来却如毒蛇一般,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听见慕水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也上不来。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成益师兄不欢迎我吗?我闲着没有事情来看看新人啊,听俊明长老说这一届里有一个资质特别好的,是哪一个啊?”
“小师妹,那边的无衣正是这一届资质最好的。”
一切就如他记忆中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顾临渊摇摇欲坠用指甲狠狠掐住手心肉这才勉强站稳,直到他看见慕水瑶笑脸盈盈天真无邪地站在他面前时,心里那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身子一摇晃就向无衣那边倒去,在昏迷之前眼前闪过慕水瑶一脸担忧的脸庞。
一旁的无衣早就注意到了临渊的不适,临渊一晕倒无衣就接住了他。
“出什么事了,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晕了?”
“临渊还好吧?不会出什么事吧”
……
等到临渊醒来之时便发现他人已经在他和无衣的厢房里,他看了一圈,无衣还是同他所经历的那样选了里头的那一个床位。不过他倒是没有和之前那样整理完便出去练功了。在顾临渊昏睡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桌子旁专心地看书。听到动静他才发现昏睡了整整五个时辰的顾临渊已经清醒过来了,呆坐在床上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已经昏睡了五个时辰了,还好吧?”无衣淡淡问了一句,说完似觉不妥,停顿一下又问道,“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给去厨房带点吃的来。”
无衣本是天潢贵胄,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后来惨遭巨变,过的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又哪里知道怎么照顾病中之人。
“五个时辰,那便已经是晚上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慕水瑶他来到房间没多久就紧跟着来的,那时还是黄昏,天还微微亮着。想到这里,临渊转头往后头的窗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了。
临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果然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说到底他既不是最出众的,也不是最显眼的,慕水瑶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到小青峰专门来看他。更不要提那些个百年仇恨、自己夺舍的那些怪异的事情了。
临渊眸子暗了下来,心底却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环绕在心底。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他时常看到慕水瑶,但从来没有和她独处一室。不要说看到慕水瑶本人了,就是听到慕水瑶的声音,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烈火焚烧的痛苦,听到骨头一节节断裂清脆的声音。不是他多疑,而是这一切都太真实,真实的都让他无法忘记。每一次见到慕水瑶那绯红的身影,他的眼里一片鲜红:秋水剑上流淌着的属于他的血液,燃烧着的阴火,一剑穿心的痛苦;每一次听到慕水瑶慕水瑶的声音,他的耳朵内徘徊的是她那嚣张的狂笑。
慕水瑶是掌门子女,修为虽不精进,但比起他们未入门道的则不知道强了多少。正如那个慕水瑶所言的那样,她想要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除了躲着她以外别无他法。
慕水瑶确实待他与旁人不同。对待魏良朋、蔚旎旎之流慕水瑶永远挺胸昂首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爱理不理,见了他倒像是邻家的小妹妹娇羞可爱。他从来没有给她过好脸色看,说话也不留任何情面,将慕水瑶偷偷塞给他的好东西全都给了无衣,就这样慕水瑶见到他还是缠得紧,一口一个“临渊哥哥”叫得欢。因着慕水瑶的缘故,小青峰上上下下对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魏良朋则处处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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