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能不杀他,再顺便给他请个大夫瞧瞧吗?”小六怕杨青九胡乱猜,说完这句话又急急开口解释道:“那个那个是因为昨天晚上菩萨给我托梦,说……说说让我日行一善,善良宽厚,厚德载物……”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都依你。”杨青九刮了下小六的鼻尖,替他擦了擦额上沁出的薄汗,然后叫人把寨主带走,嘱咐仆从把人照顾好。
小六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爹,杨青九看着便又笑了,他过去把小六揽在怀里,然后问道:“我记着我刚捡到你那天,这个男人就和你在一处……”
“我们就是偶然碰到的,其实不熟。”小六不敢看杨青九的目光,他想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却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紧张。
“这么紧张做什么?”杨青九拢了拢小六,“今天没吓到吧?”
“没有……今天我们也是偶然碰到的,他可能是走错路了,就跑到我床底下去了。”
这样蹩脚的理由,青九他一定不信吧,小六懊恼地咬着嘴唇,这理由其实他自己都不信啊。
但杨青九却不计较这个,他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刚才说的话,小六考虑了吗?”
“什么话?”小六还是担心他爹,万一他刚才用力过猛,把亲爹打的再也醒不来可怎么办?
却听杨青九道:“喜欢你这事?”
“啊?”小六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他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一瞬间又忘了自己的爹,他说:“我我我……”
“不愿意?”
“没……”
杨青九故意都他:“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总归是要对我负责的吧。”
“哪、哪件事?”小六懵懂。
杨青九也不说话,就低头吻上小六的唇,然后给他温柔的宽衣解带。
“唔……”
现在还是白天啊……
杨青九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青天白日里做这种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自打第一次做了那事之后,杨青九有些食髓知味,但顾念着小六的身体,杨青九一直忍着没下手。
如今真是再不能忍了。
小六迷迷糊糊的又被人带上了床。那人连哄带骗的又同他做了好几次。
小家伙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住了,说别再欺负他了。杨青九果然就停下来了,却揽着他的腰,说再叫两声相公就放过他,小六听话地喊了,却换来了更猛烈的进攻。
竟是被欺负的更凶了。
第二天小六拖着“病体”偷偷摸摸地去见了他爹。
杨青九没放小六他爹走,而是把小六他爹关在一个大屋子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六过去的时候,看见自己老爹心情不错,正大口大口地啃着瓜果。
“爹,你没事吧?爹!”小六扑了过去,动作一大,这后面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就隐隐泛疼。
“爹没事。”寨主立马换上了愁容,瓜果都扔到一边,不再啃了。
“爹,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明明是爹对不起你,”这个英武的男人一辈子奉承直流血不流泪,这时候却有些眼眶泛红。
“不,是儿子对不起你!”
“就是爹对不起你!这事你还跟爹争啥,别跪着了快起来!”
“爹我起不来……爹爹爹你别拽我,我动不了我后边疼!”
寨主被这撕心裂肺地喊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暴跳如雷:“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他是不是打你了你告诉爹他打你哪了爹给他打回去!”
“爹,你不能打他,我喜欢他。”小六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
“你说啥?”寨主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娶别的姑娘了,我想和先生过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等会儿爹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想干啥,你要和那个男人过日子?那可不行啊,那那那你还怎么给我生孙子啊!”寨主一想到孙子没了,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
“爹,我本来就生不了孙子啊……”
“你个混账儿子!我是让你媳妇生!”寨主气的跳圈。
“你,你有本事自己找个媳妇啊……”小六退后两步,弱弱地反驳。
“你这是什么话,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找媳妇,那对得起你娘吗?”
“反正我就和他过了。”小六语气执拗。
寨主威逼利诱了一番,都没能打消小六的念头,他没想到自己儿子看起来挺软绵的,这一遇到事竟然这样较真。
那男的能有什么好的?硬邦邦的,抱着能舒服?寨主不太懂。
虽然两个人协商无果,但小六还是把自己爹给偷偷地放走了。
寨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竟然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小六和杨青九也越来越蜜里调油了,除了晚上杨青九太凶,总是弄得小六哭哭啼啼之外,就再没什么不圆满的事了。
这感情好了,自然是要见长辈了。
杨青九这边父母早亡,但小六的爹和姐姐都在,总是要见见的。
于是当天晚上杨青九就和小六商量:“你离家出走也有些日子了,要不要回家看看,我们两个的事,总归是要求的你家人的同意的。”
恐怕同意不了,我爹他,想让我找个媳妇给他生孙子呢……
“怎么了?”杨青九见小六不说话,就笑着问他。
“我,我只是想问你……”
“问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你信吗?”
杨青九忍俊不禁,嘴上却道:“我信啊,你说的我都信。”
这回家探望长辈的事还是没能成,寨主却又偷偷摸摸地回了杨府了,他看着小六,一脸痛心疾首,道:“我的儿啊,爹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又要让我娶媳妇了吗……”
“不是这个,”寨主摸了摸眼泪,“是那个杨青九,他不是人,他是个乌龟王八蛋啊!我跟你说他表弟是这个县的官,他那个表弟还去咱们那剿过匪。”
“这怎么了?”小六有些不懂。
“你傻不傻啊,那个杨青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是为了除去咱们家山寨啊!”
“不会的。”
“什么不会不会的,我就问你,他和你在一处时,有没有提到咱们翻云寨?”
“没,”小六过去给他爹顺背,“爹我跟你说,青九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还要跟我回家去看姐姐,去看您。”
“这就对了!他想潜入咱们山寨,然后和他那个当官的表弟来个里面应外边合啊!他他他他不是个好东西啊,”寨主跳起来往小六脑袋上一拍,喝道:“儿子你被骗了!”
小六不想再听,直接招来了杨家的护卫,让他们把自己老爹架走了。
小六很忐忑,倒不是害怕杨青九骗自己,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也该告诉杨青九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家老爹这么作,总有一天杨青九会知道的。
于是这天夜里,小六使出了浑身解数,特别乖顺特别配合,直到杨青九交代在他身体里,满足地揽着他躺下时,他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他的眉角,忍着疲惫问道:“先生,我能问你件事吗?”
杨青九的手从小六腰上滑了下去,帮他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弄,闻言一笑:“怎么又叫先生?”
“唔,我就是想问你,如果我是土匪的儿子,你,你还喜欢我吗?”
小六又不敢看杨青九了。
杨青九一叹,他下床点了灯,把小六扶起来,说道:“小六,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等着你同我说。”
“那你?”小六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喜欢你,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
小六第二天就和杨青九回了翻云寨。翻云寨的人见到离去多日的小少爷回来,都开心的不行。
小六的五个姐姐,金银铜铁四只花外加一朵翠花并排站着,正在门口含笑望着他们俩。
翠花眼睛一红,还是没有忍住情绪,就哭着把小六抱进怀里,说:“怎么才回来。”
小六也是隔了一会儿才知道,杨青九原来已经见过自己的五个姐姐,并且得到姐姐们的认可了。
原来小六对杨青九并不设防,虽然有所隐瞒,但到底还是不知不觉的透露了不少家事。
头上有五个姐姐,四姐夫还曾是个教书先生,凭借这这些,杨青九就差不多猜到小六的身份了。
于是派人探查了一番,又给这五个姐姐写了信告诉她们别担心小六。
小六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感动坏了。
“后来,我要你带我回家拜见长辈,你推脱着不肯。我不愿让你为难,心里又着急和你把事定下,就自己过来和姐姐们说了。”
在这获得认同的过程中,杨青九自是受了不少刁难,好在杨青九足够真诚,姿态放的足够低,这五个姐姐心中慨叹,也就同意了。
其实,只要小六喜欢,管他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青九!”小六扑到他怀里,然后擦了擦眼睛,才想起来问:“你着急定什么事啊?”
“和你的婚事。”杨青九笑。
“啊?”
“不能再拖了,我,有点等不及了。”杨青九在暗处捏了捏小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