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一次都没被cut过!真不愧是他偶像的儿子!
西风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总觉得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罗唐也瞥向她,问道:“又是女人的直觉?”
西风耸肩道:“是经验之谈。你们有事瞒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哪里还看不出来?”
罗唐闻言,笑而不语,看向仍在拍摄的场内。
莫问和夏秋来演戏演得顺畅,也不觉得累,稍加休息,换个造型,就可以进入下一轮剧情。
……
应天行忽然睁开双眼。
他借着凌晨的微光望向对面本该有人的床铺,那儿如今空空如也。
应天行摩挲着放在身侧的长剑的剑鞘,眯了眯眼。
药师看着挺好懂的,他有意识的不时撩拨对方,那人不是拂袖离去就是把他的汤药弄得更苦涩,应付手段低得如同孩童的玩笑——而若这一切都是装出来,那么该会是个难办的劲敌。
就目前所知,对方的医术的确高明。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他的外伤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只剩内伤还得慢慢调养。
药师瞧着冷淡,却是外冷内热。这些天,难以动弹的他,被那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对方似乎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不过他生性多疑,不会轻信任何人,他打算继续观察试探。
药师背着装满药草的竹篓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只着单衣的应天行正在帮他整理晾干的草药。
应天行听到开门声没有立即转过头,等他整理好手中之物后才带着好看的笑容看向药师:“你回来了。”
药师瞄了瞄被处理得极好的草药,没有出声。
应天行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解释道:“这些天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我琢磨着,如今自己可以为你做的,便只有这么些小事。应某对歧黄之术亦有所涉猎,应该没有出错才是。”
药师边放下背篓边说:“反正有问题也是你自己喝下肚。”
应天行笑得更好看,他上前帮忙取出背篓里的草药,手指似有意似无意地在药师手背上划过。
药师的手微微一颤,侧头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不知不觉,岁月流逝,应天行已经在药师此处“借住”将近两个月。
对于他们这类心思复杂的人来说,药师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因为那人太直接、太“单纯”,毫不隐藏自身情绪。
应天行无法判断出那人是因为不屑为之还是故意为之。他知道药师有秘密,可惜他猜不出。他的好奇心不重,却意外想要了解这个人。生长在皇宫大内,他几乎不曾见过像药师这般坦荡荡又活得好好的人。
初见药师,这人像是高山上的雪莲,冰冷淡然,高不可攀。相处久了,才明白那人的冷淡其实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医者仁心,放到药师身上最为贴切不过。对待无害的陌生人,药师其实很好说话,即便那个陌生人身上有着极大的麻烦。
应天行貌似不经心地问道:“如果对方带有恶意?”
“我不会手下留情。”药师一脸冷淡。
应天行渐渐明晓药师背后大概真的没有其他人的指使,又或者是后者实在藏得太深。至少,至今他只能确定,药师就是一个隐居山林的医师,大部分时间留在山上专研医书,偶尔下山游医。比起寻常医师,药师最不同的估计是他那一手不输于医术的毒术。
如果不是他不经意间发现叠在医书中的有关毒术的记载,他还真没想到药师居然还会用毒。虽然医毒不分家,但是并非所有医师都会高明的毒术。
应天行最初发觉时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药师真想对付他,也许就他自学而来的那些皮毛未必能够分辨出自己是否已经中毒。装作好奇的他趁机向药师请教这部分的内容,大半是试探,只有很小一部分是真的想要学习。而药师似乎对他并未藏私,有问有答。
他还因此得知自己居然早已身中奇毒。
“你知道自己中了毒吗?”
应天行一愣,回道:“哦?是伤口……”
药师直接打断他的猜想:“不,你中的是慢-性-毒-药。看年月,应该是从你出生不久后的事。”
沉默片刻,经过这些时日明晓对方不喜绕圈子的应天行问道:“……你可以解吗?”
药师神色不变:“我可以。不过很麻烦,这里的药不够,只能慢慢来。”
“无妨。”应天行笑得温柔而诱-惑,“如此,我便能说服自己一直留下陪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出我其实一直在调整写法吗?_(:зゝ∠)_
所以大家比较接受概括性剧本还是选择一些片段摊开写?需要观众的评论这种侧面描写吗?
没有建议的话,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了。
☆、第二十七章:还是戏
在发现自己对药师产生了好感后,应天行顺势放-纵自身,追求对方。
之后的日子里,应天行时不时对药师动手动脚,弄得后者烦不胜烦。
看在应天行的伤势上,药师没有大动作地抗-议。不料应天行因此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搞得药师再也忍不下去。
“我不是你的妻妾!”
使用巧劲将贴在他身后耳畔说话的应天行推开,药师语气不耐。
“我是真的喜欢你。”应天行满脸无辜,“你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应天行说了无数遍喜欢,而药师每一次都是拒绝。
药师正视应天行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相信你。”
“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互相信任。”应天行将惊疑埋在眼底,温和地笑着,右手握住药师微凉的左手,“你总会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药师垂目盯着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随后缓缓抽-出,冷淡地道:“我们谈谈吧。”
察觉对方的认真,应天行的笑逐渐定格,轻声问道:“谈什么?”
药师平静地道:“前两天夜里出现的是你的手下吧?”
应天行眯起双眼,心里有些惊讶。他的人的确找来了,可他并未让他们靠近,没想到本以为熟睡的药师竟然已经知晓,他的隐瞒还无用处。
不等应天行回答,药师继续说道:“我给你写张药方,你自己回去抓药就好,不必要继续留下。”
应天行掩去晦涩难懂的神情,正色道:“……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
药师没有再说话。
……
夏秋来第一次请求中途暂停。
在外人眼中,夏秋来一点都不像是新出炉的菜鸟,跟国民男神搭戏都毫无压力,因此进度飞快。剧组其他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倒是没有故意凑上前或者搞小动作。混到现在,谁都不简单,在尚未触及自身利益底线时,又何必多事。
夏秋来暂停的正是应天行把药师搞-上-床那一幕。
应天行酷爱逢场作戏,心思通明的药师自然是看在眼中,因而他从不相信应天行的任何一句话。
只是应天行一次次的纠缠,药师并非全无感觉——所以他们才会有床-戏。
药师深知应天行是一个无情的人,后者最看重的永远都是雄图霸业,他不可能跟药师一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药师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彼此间的感情——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一者闲云野鹤,一者雄心-勃-勃。
应天行招惹药师,其中一个原因正是他看中了药师的医毒双绝,对他本身有好处;第二才是城府极深的他对药师这类“简单”的存在有着天然的好感。和药师在一起的感觉十分舒服,在竹屋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美好而宁静的一段时光。
到了《天问》结尾,就连夏秋来也瞧不出,应天行心中除了应天行自己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如果有,那么会是谁?这个悬念也许得等到第二部乃至更多后续,才能解开。
“我有这么可怕吗?”
夏秋来还在琢磨应天行和药师之间那点破事,以此缓解心里的些许紧张情绪时,莫问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对着这么个“平易近人”的影帝,夏秋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几天,他们的对手戏颇多,又因为“墨香”和“西风”之间的紧密关联,他跟莫问在戏外的交流并不少。与其交谈如沐春风,夏秋来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能够成为国民男神的确不是靠的运气。
莫问此人无论是城府还是实力都是深不可测。
就夏秋来自身而言,他实际上并不乐意跟莫问这种演戏演到骨子里的家伙打交道,因为他知晓这类人的难缠之处,因为某种意义上,他也是这类人。只有“自己人”才最明白“自己人”。
就最近几次的交谈,夏秋来略微怀疑对方有可能知晓原主的一些秘密。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完全避开对方试探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莫前辈说笑了,您怎么会可怕呢。”
“那么,就是不习惯?”
莫问笑意温和。在得知对方身世之后,他便有意亲自试探一番,最后确定夏秋来的的确确不知自己的双亲究竟有何来历。
与夏秋来有过接触的莫问,自然发现他所认知的夏秋来和情报中所描述的人有着些许差别。比如,对方跟自己一样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