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杀了她。
——
原本的高门大宅消失了,眼前的白望舒也不见了,郑正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眼前的风景是那么的眼熟,黑黝黝的沼泽近在眼前,他这是出了幻境回到现实了?不远处原来几声呻·吟,郑正拔·出武器谨慎地走了过去。
趴在地上呻·吟的身影很眼熟,这不是王小凡吗?郑正蹲下身把王小凡翻过来,查看他的脸和脉搏,看起来没什么伤,似乎只是晕过去了。这么想着郑正毫不客气地踢了王小凡一脚:“起来!”
“哇啊!疼疼疼!”王小凡的身体一下子弹起来,他一下子捂着头又一下子捂着被踢的小腿,来来回回几下,人也清醒过来了,他看着站在面前的郑正,犹如看到亲爹一样哭喊者扑过去。
“队长!!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穿越了你知道不?穿到一个古代的宅子里,里面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书生,我还变成女人,困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动都不能动,只能看着她和那个书生这样那样的!差点就节操不保了!而且那个书生他不是人啊,他是妖怪!它还挖人心吃!那个老同事说的故事是真的!真的有吃人心的妖怪啊!它吃了心还问我觉得它现在有没有心啊……玛德智障!简直是变态!人心又不是吃出来的,有就有的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问我爱不爱他!我当然不爱啊我!我不是那种花心的人,我只喜欢一个人啊!我说不爱他就要挖我的心吃啊!我已经我就要交代在那里的时候,眼前一黑就晕过去,然后就被队长您叫醒了!队长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王小凡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郑正嫌弃地推开他的脸:“脏死了,别靠过来。醒了就赶紧起来,帮我找一下其他同事。”
说到正事,王小凡抹了一把脸咕噜一声速度爬起来:“没问题老大!我晕过去之前就没看见其他同事,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都没事,他们应该也没什么事,你和我分头去找一下,别走太远这附近可能还会有危险,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郑正交代完,就和王小凡分开去寻找失踪的同事。不过十几分钟便在附近找到了晕倒的警察同事,至于那些歹徒的尸体却凭空消失了,地上连一点痕迹也找不到。郑正数了数,发现除了何岚,带来的十几个同事不见了4、5个,郑正心里一沉,估计这消失的4、5个同事是凶多吉少了。
王小凡和郑正把幸存的警察同事叫醒,把他们集中在一起,虽然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大家都有点惊魂不定,但是毕竟是有经验的警察,很快就冷静下来,互相交流了一下自己的信息,从大家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基本和王小凡遇到的事情差不多,都是被困在那个万姑娘的身体里经历了万姑娘和白望舒的故事,也差点被挖心而死。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待在这里吗?”王小凡缩了缩脖子,他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有妖怪的沼泽附近,谁知道那个妖怪会不会突然出现再挖他的心吃?
郑正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个树林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东西,你带着我们这些同事先去找王队汇合报告一下我们这边的事……不要说我们遇到妖怪,就说我们和歹徒起了冲突,战斗中走失了部分同事,沼泽中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气体,一定要小心不要靠近。你们留在那边协助他们抓捕歹徒,还有尽快找到何岚小姐。”
“那队长你呢?”王小凡问道。
“我要留在这里。”郑正看着远处的沼泽说道。
“不行!队长这里太危险了!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吧!”王小凡急切说道。
“其他同事还没有找到,我不能离开。”郑正说道,“而且妖怪的事太匪夷所思,我需要弄清楚这件事。”
“队长!”王小凡不赞成地喊道。
“执行命令!”郑正看了王小凡一眼。
王小凡咬咬牙,转身扶着受伤比较重的同事离开沼泽。
郑正皱着眉抚摸着佛珠,高鸿在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第65章 大结局
白望舒沉默地看着眼前扭曲的画面, 他幻境中的女子无声地对着一脸疑惑的男子嘶吼着,女子扭曲的脸疯癫又丑陋,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绝望与恐惧。
“如果当初万姑娘没有遇到在下,她会寻到她的亲人,在对方的帮衬下找个如意郎君成亲,与他生儿育女举案齐眉,一生幸福美满。”
“也许是,也许不是。”
在那个年代, 一个双亲已亡略有美貌的孤女, 身无分文地投靠远亲, 若那亲戚是个好心肠的,也许真的能嫁个家有薄产的男子, 但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无甚嫁妆, 又有什么话语权。而幻境中的万姑娘是一个充满幻想又对爱情充满要求的女子,又怎么会满足于平平淡淡。不过高鸿却不会和白望舒争辩这些, 何须将一个已经化作尘土的女子拿出来细细讨论。
“总不会比遇到在下还差。”白望舒苦笑道, “在下太过愚钝,万姑娘需要的爱在下至今无法理解……凡人的七情六欲果真复杂得很, 又怎么会是吃几颗人心就能琢磨透顶的,是在下魔愣了。既然不是人,又何必奢求能如凡人一样。在下犯下磊磊罪孽, 千年雷劫到来之时即吾魂飞魄散之日,剩余寥寥百年, 如若有机会再相遇,必请君共饮一杯。”
白望舒笑着向高鸿拜了拜,君子如玉,脉脉而立,一阵夜风吹来,青色的衣角便如青烟一样被吹散,不消片刻整个人便融入林中的雾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幻境消失,青黑的沼泽重新出现在高鸿面前,高鸿挥挥手,一缕黑雾在沼泽上绕了两圈,然后找准了位置一样停在某处然后如同飞箭一样插进沼泽。片刻后,钻进去沼泽的黑雾便卷着一样事物飞到高鸿面前,黑雾瞬间散开,一颗乌黑的珠子掉进高鸿的掌心。乌黑的珠子在黑漆漆的夜里,就如同一颗芝麻掉进黑炭中,理应毫不起眼。然而那颗珠子却不知道为何异常引人注目,似乎在无声地呼喊着众人去注视它,去争夺它,为它粉身碎骨。
高鸿猛地收起拳头,一阵尖叫从他手心传出,紧接着是一波剧烈的振动,仿佛有东西在拼命挣脱。惨烈的尖叫哀嚎让人寒毛耸起,高鸿却充耳不闻,尖叫声越来越低,直至完全消失……
——
郑正等了不久终于等到高鸿出现,卖乖耍赖了一顿,居然成功让高鸿松口告知他何岚与其他妇女的去处,高鸿难得的好心情让郑正怀疑了一瞬间,但是还是工作更要紧,他没有想太多立刻通知各个小队对歹徒进行了围剿。因为有备而去,在精确的知道对方的人数和位置的情况下,郑正他们成功以最小损伤救出人质。一堆妇女被救出的时候还一脸茫然,等确定了自己真的得救了,顿时痛哭流泪,有的甚至抱住警员不肯松手。
那些歹徒也很凶狠,要不是高鸿在背后帮忙用藤蔓一个个把他们绑起来,又用浓雾拦住了同流合污的村民,恐怕又是一场恶战。将受伤的人质和警员送到医院,又把歹徒押运回警局,整个过程王局长都一脸笑容。把这么大一个犯罪团体抓住,又救了近百个人民群众,这么算下来可是一大功劳啊!这下子,加上家里的帮衬,估计他还能往上升一升!这么想着,王局长也对郑正一行人笑得更真挚了。之后的工作交接,及安排被拐妇女回乡的事情更是顺顺利利,也算是给了这些可怜的妇女一些安慰。
至于何岚,是在最开始那个困住她们的地窖里找到的,至于她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跑掉,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窖里,她却一言不发。整个询问过程一直看着前方的某处,呆滞的双眼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兴奋,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不过当她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又显得很正常,整个人甚至比之前有了精神,甚至在听到被拐妇女已经开始陆续送回家后,还露出高兴的笑容。郑正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但是他毕竟是个正常人,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看不见非科学的东西,何岚又什么都不肯透露,也只能作罢。
事后郑正问起高鸿,高鸿也只说是对方自己的选择,别人也管不来。又说凡是滞留在人间的鬼,就没有不嫉妒生者的,一开始的留恋,随着时间的流逝,往往会滋生不甘,然后是恨,最后变成不择手段。高鸿说的时候依旧习惯隐藏在黑暗中,唯有月光照着半边白莹莹的形状美好的下颚,淡色的嘴唇也甚是好看,仔细看去似乎还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郑正也明白过来,恐怕何岚眼里看着的就是她那死去的朋友,对方终究是成了鬼,至于对方想做什么,为什么会带何岚回地窖,终究是没有个答案,最后郑正也放弃了追问。
“我在沼泽里感受到林远伟的气息,这次的事件恐怕不简单。”高鸿最后说道。
“他不是死了吗?”郑正皱起眉。
“人死了可以变成鬼。”高鸿觉得郑正说的简直是废话,“你要做好准备,他生前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种人死了只会变成更难缠。”
郑正想起当初遇到林远伟的场景只觉得一阵头疼:“亲爱的屋子先生,难道你就不可以帮忙直接把他抓回来吗?现在只是区区两单灵异事件就够我们折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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