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心想莫非这家根本没人住?可是余光中那盆玫瑰却似乎在说这家肯定有主人。正在两相矛盾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请问你找谁?”
秦泽眉心突的一跳,放射性的要拔枪,可是一转身之时又把手稳稳揣在了兜里。面前是一个漂亮的少年,整齐的白色衬衣越发显得他干净。
“请问,你找谁?”少年又问。
秦泽回过神,温柔的笑着:“我是警察,来查访的。你是这家的住户吗?”
少年点点头:“哦,你是警察。”
少年越过秦泽,从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秦泽注意到这把钥匙似乎用的时间很久了,有点生锈,孤零零的被一条红色的线绳穿过系在少年的脖子上。少年兀自开了门,抱起一旁的玫瑰进了屋。秦泽被无视,遂厚着脸皮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很整洁,整洁的有些冷清。家具不多,最大的要数客厅中间占了绝大部分地方的沙发,灰白色的格调,却不让人觉得脏兮兮。少年把花盆放在茶几上,摘下书包,秦泽这才注意到少年背了一个书包,看起来满沉的,挂在少年肩膀上让他的身子看起来更单薄了。少年自顾自的坐下,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演着喜剧,一出小品吵吵嚷嚷,让这间屋子添了分人气。
少年看的目不转睛却没有一丝表情,秦泽咳了一声,出声问道:“那个,你还是学生吧?”
少年这才转过脸来看了秦泽一眼,几秒之后好像突然想起这么个人一样才点点头。秦泽又问:“你家人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脸上浮现出懵懂的神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嗯?”秦泽疑惑着又试探着问:“你是说,你没有家人?”
少年的眉头舒展开,继续点点头。又转过脸盯着电视看起来。
秦泽的内心翻腾着:“你自己住?住在这?”
少年不说话,秦泽表示他是在默认。
这样啊。。。“咳,那,你告诉哥哥,三天前你都做了什么?”
少年没有反驳秦泽的这一声哥哥,歪着头想了一会,终于开口:“学校,书店,睡觉。”
“还真是。。简洁啊。。”秦泽挠了挠头,想来他长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被个孩子弄得手足无措。
“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少年摇摇头。
秦泽深深地挫败。
“那,今天上午呢?今天可是周六,不用上学吧?”秦泽继续问道。
少年点头:“书店,”又想了一会说,“塔楼。”
秦泽一个激灵,塔楼?
塔楼位于城中景区,是城内最高的建筑,据说是千年之前的建筑,千百年来屹立不倒。也是大部分游客会第一 选择的去处。可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在这生活了很多年的样子,孤身一人跑到那去做什么?
“为什么到那去?”秦泽小心的问。
“昨天十五号,要去的。”少年说的理所当然。
“每月十五你都会去?”秦泽的心里忽然闪过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有点乱。
少年点头。
“有人证吗?”秦泽问完又加了一句,“就是,有没有人陪你一起或者看见过你?”
少年说:“一个人,不认识。”
秦泽听懂了,他一个人去的,其他见过他的都是陌生人。
两个人就这样一句一句聊着,最后是李政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人在警局等着秦泽,有要紧的事。秦泽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临出门前,秦泽忽然转过头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怔了怔,呆呆的想了想,蓦地朝秦泽笑了笑说:“苏启,我叫苏启。”
雕花的大门砰的关上了,隔绝了门外和门里。秦泽顺着小路往停车场走着,脑袋里凌乱不堪可是却清晰地闪着一个念头:“他奶奶的,这小子笑起来真他娘的好看!”
第3章 秦家有子,温家有命
秦泽带着一阵微风穿过走廊,抬脚踹开办公室。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男人,听见声响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眼底似笑非笑。
“怎么是你?”秦泽大咧咧的瘫倒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颠一颠的。
“老爷子有请。”男人毫不在意他这幅样子,想来是习惯了。
“哟,可稀罕了,老爷子是大鱼大肉吃惯了这是想吃点素的啊。”秦泽摸了摸兜没摸到烟,伸手对着男人招了招。
“老爷子说了,秦少爷最好听他一回,否则下回回家就是给他奔丧了。”男人依旧笑着说话,面不改色。
秦泽两只手捂住脸搓了搓,想了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说:“结界裂了。”
秦泽内心微震,思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等他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走了。秦泽伸手抓过那块玉佩,提着绳扣在眼前左右摇摆着,玉佩晃动着,上面一个甲骨文“秦”字忽隐忽现。
温和回到茶室,九尾正靠在栏杆上修剪指甲。
“爷爷回来了吗?”温和问。
九尾对着食指吹了吹,挑眼看着他说:“没。”
温和摸了摸九尾的头,自言自语道:“这回麻烦了。”
九尾就着这个姿势在他怀里偎了偎,道:“秦泽来过了,”抬头看了看温和的表情又说,“带了个小男人,又走了。”
温和轻笑一声,右手食指点了点九尾的鼻尖:“小东西,秦少爷是秦少爷,我是我。”
九尾气呼呼的也不反驳,上挑的狐狸眼魅惑闪烁,心里诽谤着:“得,两位大少爷,就我话多。”
秦泽终究是要回秦家的,他也想过一辈子远离这里,可是就算改了名字整个容又如何,支配他的身体的从来不是他的思想,而是割舍不掉的血脉。
古有秦家,上擒恶龙,下锁百鬼,代代相传,战功赫赫。
秦泽脱了一身警装,没和任何人打招呼,驱车前往秦宅。
人人都知城内富甲一方的秦家,却不知秦家背后背负的使命。秦泽从胸口掏出一块怀表,附在怀表内侧的是一张小小的合影。三口之家,笑容明媚,照片中的男人和秦泽有七分相像,女人更是温柔多姿,男人怀里的男孩笑的眼睛弯弯,咧开的嘴里清晰可见漏风的门牙。
秦泽看着照片,露出一抹笑,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立刻抿紧,再抬眼时,已经毫无温度。
回到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庄园,秦泽深吸几口气,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古老镂空的大门吱丫丫打开,两排黑衣人迅速鞠躬:“少爷!”
秦泽径直向宅中走去,还没进门,便看见二楼两个男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端着红酒的正是去警局找他的那位,另一位则看起来年轻一些,却和身边的男人模样无差。年轻男子看见秦泽,兴奋的挥手喊到:“秦哥!”秦泽并拢两只手指朝他敬了个飞礼。再看向那个男人,男人脸上还是挂着生疏不分的浅笑,微微举了一下酒杯。
秦泽大步走进大厅,佣人们连忙躬身问好。秦泽环视一圈,接过管家伯伯的水杯,端正的在沙发上坐下。
两个男人从楼梯走下来。
“莫易,在家不用端着和走秀似的。”秦泽嗤笑道,然后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莫西。“还是莫西可爱。”
莫西嘟着嘴不满的说:“秦哥你别管我哥啦,还有,我都20了,总拿我当小孩子!”
秦泽揉揉他的脑袋说:“可不是,小西是男人了。”
莫易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莫西被揉乱的头发,对着莫西说却又似乎是对秦泽说的:“是男人了就做点男人的事。”
莫西瞪了他一眼,又挨着秦泽坐下。
“老爷子呢?”秦泽问。
“后院,和温爷爷在一起。”莫易说。
莫西顿了顿,轻轻在秦泽耳边说:“温和哥一会肯定也会来。”
秦泽笑了:“来呗,你秦哥还至于躲着不成?”
莫西看了看莫易,讪笑一声。
一室寂静。
古有温家,上辅帝王,下佐妖魔,遇佛杀佛,弑神收鬼。
温和,温家此脉长子,精通占卜先知之术。
秦泽望向墙上的挂钟,静静的看着分针转过30度,管家伯伯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温少爷到了。”
秦泽斜倚在莫西的身上,轻飘飘的往门口瞅了一眼,嗯,还是那么个样。
温和一身青衫长褂,微长的刘海稍稍遮住眼眉,左手里百年不变的托着一方罗盘,右手执了一把桃木剑。
秦泽哼笑着说:“哟,大师,刚打哪做法来着?”
温和还没说话,两位老爷子从后院进了大厅,秦爷爷拄着龙头拐杖,脚步沉稳有力,苍老的脸上一片凝重,看见温和,眉头舒展出一个弧度,接着看见沙发上斜躺着的孙子,用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沉声痛斥:“还知道回来!”
秦泽耸耸肩,就知道是这待遇。
相比较秦老爷子的不威自怒,温爷爷则人如其姓,满脸慈祥,和温和穿着一般的长袍,再加上束起的及肩白发,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温爷爷慈爱的笑着:“阿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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