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朗刚刚找到地方,不远处又闪过一点看起来很眼熟的信号光点——又是孙家的求救信号。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主人到底是作何打算,但是显然,他今日是不打算放过这城里的修士们了。蛰伏这么些日子,一出手却是逼得两个燕山孙家的人放出了求救的信号。
不过他如果没有后招,只怕也是后继无力,这城里的原有修士,实力本就不如何高强,远不如孙家精心培养的子弟们,就是自爆才给孙家子弟造成了点麻烦。就算这幕后的魔修控制住了所有城里原有的修士,又能有几个呢?
孙家也不是没有明白人,见空中有了两处自家的求援信号,干脆利落的聚齐了剩下所有的人,也往这处宅院而来——想来他们对这老修士也颇有怀疑。
到得这院子外,为首的孙家修士一声大喝,拔出自己的佩刀,几乎用尽全力往下一劈,院落中央的阵法一闪而灭,司明朗很快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却是老修士正颤颤巍巍的准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的晋升筑基期的法阵。他身边还跟着个年岁不大贼眉鼠眼的少年,大约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被这么多人围攻,那少年先胆怯了起来,尖利着声音道:“爷爷!”司明朗略略皱眉,这是个女孩子。
那老头一副老得不能动,时刻要死了的模样:“我还在呢!赤铜,把那材料给我!”随着他的呼喝,不知藏身于何处的活傀儡冒了出来,就要将手中的孩子扔给老头。
孙家的人也动起手来,分出三四个人手,围堵着那黑袍修士,那黑袍人抓着孩子不肯放,递不过去,孙家的人也抢不下来。
剩下的三人却是一股脑的往那老头处冲去——那老头果然隐藏着实力,他至少是练气期大圆满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多次魔功祭炼的作用,他比起普通的练气期大圆满气势更强,却又没有筑基期的圆融自如。但收拾几个练气期八\'九重的弟子,还是比较轻松的。
这时他还有余裕,转过脸对应该是他孙女儿的人警告:“你不要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十二三的少女咬了咬牙,目光中满是阴狠,从自己的储物戒中甩出个血肉模糊的孩子来,又掏出把明晃晃的刀来,对着那孩子肚腹一刀斩下!
司明朗再不肯忍下,张口一吐,白容剑丸化作一道虹光,直射向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女,他愤怒之下也没有留手,却被那老头子给拦了下来:“早发现了你,不躲躲藏藏了,这身血肉精华就全舍给老夫了罢!”
司明朗当做自己没听见,召回白容剑丸,手上捏了个法决,从天上引下一道雷来,正劈在他剑丸之上,白容剑剑芒吞吐,几度强烈震颤之后,却在司明朗控制下,斩出三道紫色剑芒来,疾若闪光,直劈向那魔修的面门。
那魔修猖狂一笑:“来得正好!”他眼中精光一闪,喷出口浓黑的烟气来,沾染上司明朗的剑芒,黑雾逐渐侵蚀,电芒噼啪作响,却抵不住黑雾的侵蚀。最后整个化为黑白,消散于空中。
魔修一边应付孙家的几个修士,身形一晃,他手中出现的却是两枚法宝,一面白旗上写着“引”字,另一面青旗上写着的却是“驭”字。以他半步筑基的实力,用起法宝来,却不显得太过吃力。他轻轻摇了摇白旗,整个院落一下子变得鬼气森森起来。
数十个怨气深重的阴魂,分别向数位修士扑去,他们最爱的就是新鲜血食。司明朗一时也被困住,他已经猜到这些阴魂,大半都是这些天被掳走的孩童,死后却还不得安宁,被仇人炼魂。在这巴掌大小院子里,尖叫着冲击每一个有生气的活人,这种恶灵,以血肉为食,未见血时还好,一旦见血,却是再不能被超度了的。
司明朗被牵制住的这短暂一瞬,那头的少女已经溅了满脸是血,却是她把那刚断气不久的孩童尸首的内脏挖了出来,堆到了法阵对应的地方。恶灵里有一个尖叫得更加厉害,怨力侵蚀之下,从头到脚变得一片猩红,撞得一个孙家修士的法术护盾如涟漪般晃动,护盾中的修士也是个女孩儿,此刻脸色惨白,几乎慌了手脚。
那古怪少女却只是冷眼旁观,院子里的怨灵没一个肯挨近她的。她惨白的肤色映衬着脸颊上的猩红,显得尤为可怖。
第18章 变故
见那老魔修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个少女略微松了一口气,把作为祭品的血食按照内脏五行分布,分别放置在法阵的相应位置,这事情她想来是做得熟了,几乎不用思考与回忆,就像她下手剖开那孩童肚腹时一样,也不知道她协助那老魔修做了多少恶,才有了如今的熟练。
司明朗在与围攻他的四个怨灵纠缠时,也没忽略掉那个奇怪的阵法。那老头子的修为跟他差不了许多,驱使的怨灵虽然多,但都是凡人孩童之魂,以催动一时血戾之气显得凶暴可怖,又以血煞怨念之气污秽修士的法器,因而显得有些棘手,但对司明朗来说,问题还不算太大。
正等司明朗抽出手来,就要斩下那道诡异法阵时,那老魔修似乎是察觉了他的举动,分神挥了挥他手中的另一面旗子,那旗面上“驭”字血光一闪而没,漫天呼啸的孩童怨灵陡然停滞,连那个凶暴异常冲撞修士防护罩的凶灵都停下了动作,这些怨灵三个三个的汇聚在一处,几乎转瞬间就化作了个三头六臂的血色妖灵,手中各捏着一只血色法宝,六个中只有一个法宝模样比较鲜明,其余都是模模糊糊。
为首的那个头双目微阖,嘴角含笑,似乎有那么点安详的意味,边上两个头却各做凶恶狰狞状,这血色妖灵各自两手合掌,似乎就要施展出什么厉害法术来。司明朗却也已经蓄力完毕,倒拖着手中长剑,拔地而起,白色剑芒一闪而没,剑气几乎要将整个院落一劈两半。
那血色妖灵只是微微一笑,并指向司明朗拍出一掌。一道血光与司明朗的白色剑芒对撞,居然没有立时消散,而是抵住了看似无坚不摧的剑芒,但剑芒毕竟锋锐,血光只是不停后退,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被斩破。却是稍后组成的另两个妖灵同时出手,或是摇摇手中宝瓶,或是一挥手中宝剑,转瞬间斩出十八道血光。
司明朗的剑光几乎瞬间被破,宝剑哀鸣一声,倒转回他身边,雪白的剑身如今斑斑驳驳,被血气污染,一时之间威力大损。不过司明朗也不只是用剑这一点本事。他最拿手的还是法术,没了最拿手的法袍帮助,他的水系法术仍然可圈可点。他一个人就圈住了九只血色妖灵。剩下的九只,则由边上的四名孙家修士共同抵挡,就这样还显得左支右绌的。
另一边围攻那僵尸修士的几个孙家修士,见状攻势大急,但那僵尸修士也不是好对付的,反应是显得僵硬缓慢,但端看他身上法袍破破烂烂,身上却没见什么伤口就知道,孙家修士的攻击奈何不了他。那僵尸身上的血肉坚硬如同金石,两三道攻击都落在同一处,才能勉强打出些痕迹来,偏偏这僵尸既不怕痛,更不怕死,孙家几个修士围着他打,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候,场中唯二两个没有对手的人就显得明显了起来。那老魔修抬眼看了看天,一轮残月正上中天,他掐指一算,似乎时间差不离,这才又摇了摇手中的旗子,这回他面上却显出两分凝重来:“把那孩子给我!”
就在孙家修士拼命一般的把几乎所有的法术都往那僵尸身上扔时,那老魔修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并没有去与那僵尸汇合,取得最后一点祭品血食,而是一把抓住了他守在一旁的孙女儿。那少女脸色惨白,尖叫道:“爷爷你要做什么?”
老魔修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仰头望天,忍不住朗声大笑:“我当然是要筑基!哈哈哈!”那少女惨白的脸,却又因着被紧掐住脖子而涨得通红。她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饱含不甘的奋力踢蹬着,尖叫挣扎着,她帮爷爷处理过那么多祭品,不会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命运。
那老魔修哈哈一笑:“且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了我的筑基大业,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他又饱含深情的看着面前的十八个血色妖灵,一脸慈祥的对那少女道:“爷爷让你处理这四十八个祭品,可都是为了你今日。”
少女脸上满是惊惶恐惧,手不知道掏到哪,脸上瞬间变得凶戾异常,摸出她那把不知沾有多少人血的短刀来,一把戳向老魔修。那魔修哪里会被这等凡人手段伤到。只是略微有些惋惜:“只可惜你没有修真天赋,这法子的效果只怕要打两个折扣了。”却又疯狂大笑:“我就要筑基啦!”
这般疯狂着,老魔修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他只捏着那少女的脖颈一甩,她全身都软哒哒的垂了下来——全身的骨头都被老魔修甩碎了。又伸出手来,对着少女的百会穴一抽,一个脸上满是恐惧的血红色的魂魄,被老魔修从少女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司明朗面对着九个血色妖灵,本是束手缚脚的,他用的阵法也好,简单的法器也好,一挨上那血光,总要沾染上一点污秽。这种污秽人法宝,进而污染修士法力根基的功法,最是叫人讨厌,偏偏筑基期之前要是被这法术伤了根基,哪怕是勉强筑基,之后也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如何不叫人谨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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