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是什么问题,他却说不出,最后更是突兀的蹦出一句,他,好像疯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好笑。
我的小龙,做什么都镇定自若的小龙,怎么可能疯呢?
我飞快的赶往他的大学,问了别人路线,总算是来到小龙所在的学生公寓。
进一楼的时候向前台说明我是武子龙的家长,还没等我往下说,那个工作人员立刻急吼吼的说,你就是啊,你终于来了,你快上楼看看吧。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乘上电梯来到十二楼,打开小龙所在寝室的门,迎面一股酸臭味道顺着风扑过来。
屋子里的窗户大敞着,四人寝的其中一张床上坐着个光膀子的学生,似乎正在打游戏。
看到我进屋他愣了一下,抬起鼻子塞着纸的脸,问我找谁。
我目光越过他,往他对面的床铺看去。
那是一张上铺,而此时,那上面就坐着小龙,他正直勾勾的看着下面的男生。
我皱着眉头靠近小龙,仰着脖子唤他,“小龙?”
小龙完全没有反应,他像没听见一样眼神都没变。
我傻在原地,而那个男生一下子站起来,激动靠近我,问我是不是来接武子龙的。
我说是。
他大大松一口气,说他就是之前用小龙电话打给我的男生,他愁眉苦脸的跟我说,武子龙不太对劲儿,他似乎听不到任何人的话,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都一天了,他没吃饭也没喝水,最最有问题的是,他连大小便都在那床上解决了。
我这时才知屋子里恶臭的源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的小龙……他到底怎么了?
我爬到他的床上,试图拽他下来。
但是我刚一碰他的胳膊,他就“啪”的一巴掌打过来,狠狠打在我的手上。
我震惊的看着他,下方的那个学生这时很尴尬的跟我说,就是这样,谁靠近他就打谁,所以他们都没敢管小龙。
我感到一阵悲意,同时还有一点愤怒。
我强行抓住小龙的手臂,呵斥着叫他滚下来。
他也不吭声,就是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打我。
我将他两只手都按住之后,他就开始伸脚踹。
我真的开始有些绝望了,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颓败的放松力道,趴在他的身上开始无声的哭。
我抱住他的时候他便不再乱动,我哭得淌出了鼻涕,用力一吸,一股臭味瞬间就灌了进来。
我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然后重新抬起脸,再次试图抓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吓到了他,他这次眼神变得怯懦一些,任由我把他拉了下来。
我打听了卫生间的位置,翻了几件小龙的衣服,带着他来到卫生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脱.光他的衣服,然而用毛巾蘸着水往他身上擦拭。
他脏了的裤子直接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在给他洗涮的时候,他还就地又尿了一次。
我就近看着他的躶.体,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快要击垮我了。
总算将他弄干净之后,我立马带他去了医院。
可是我都快跑断腿了,带他去各种地方诊治,却没有确切的医治方法。
医生跟我说,小龙什么反馈都没有,表面看着平静如水,其实真正的情绪似乎很混乱。
通俗点讲的话,他整个人似乎已经崩溃了。
我搞不懂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小龙怎么会崩溃呢?
医生问我他压力是不是很大呢,我说小龙应该没什么压力啊。
医生还说也许是一些隐形的创伤,初始不觉,但随着时间的积累,晦暗的情绪积淀到一点程度,终究会爆发出来。
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小龙五岁前所呆的那家孤儿院。
我甚至不辞辛劳的跑去那家孤儿院,我想质问他们曾经到底对小龙做过什么,可是当我到达那里时,曾经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已离职。
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我确信他们一定对小龙做过什么,我想问清楚,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将小龙这样的孩子介绍给我,他们的行为等同欺诈。
我死缠烂打之下终于让我找出一位当年的工作人员,我跑去她的家,问她当年是不是做过什么。她想了很久都没想起小龙是谁,而且她口口声声说,她工作时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孩子受过亏待。
我警告她不说实话我会起诉她,可是她却冷着脸告诉我尽管去,她问心无愧。
在我如此寻找答案的同时,小龙被我关在家里。
我像照顾一个婴儿一样照看他,教他吃喝拉撒。
与婴儿不同的是,小龙没有纯真的笑脸,他只会偶尔用一种阴冷的眼神望着我。
我有时候甚至恨他,我辛辛苦苦的养他这么多年,他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我找不到答案,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我必须还要守着他,照顾他。
我都已经五十多岁了,一个已经头发开始变白的人,还要一把屎一把尿的照看着这么大个人。
我怎么这么可怜。
有时候晚上起夜,我会看到小龙平平躺在我身边,睁着双眼,似乎一直没睡。
他那种鬼样子,简直如同死不瞑目。
在那样的,死寂的夜晚,我甚至想过,我还不如杀了他。
我从来不欠他的,却对他那么好。我当初收养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孤独一生,想要有人给我养老吗。
我活了大半辈子,连个伴侣都没有,还要被这种废物拖累。
我想要惩罚他,这是他亏欠我的。
我开始用他进行性.发.泄。
在寂静的香衍镇的夜晚,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边缘的房子里,他喊得撕心裂肺。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下手这么重。
他的手腕上,脚腕上是绳子的勒痕,而其他地方,遍布全身的青紫,都是我掐出来的。
他被我养得很瘦,我抱他的时候,他轻飘飘的。
有时候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很空,盲了一样。
但我不看他眼睛,只是拥住他的肉体时,我也会喟叹,这种单纯的温热的感觉,原来也能给我带来心理上的安慰。
这种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我将小龙带到院子里。
那天的阳光非常非常足,虽然已经热得要烤人了,可是我喜欢这种热烈的感觉。
我将他抱在我的腿上,将他裤子解开露出屁股,然后我埋进他的身体,他那里早就已经非常习惯我的进入。
我动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我的手揽在他的腰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阳光完全覆盖住我的脸,我在那种炽热里闭上眼睛。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思维是停的,耳朵里不时钻进一声声嘹亮的蝉鸣。
就是这样的时刻,猝不及防间,我听到耳边响起一个低音。
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出那个声音说得是“对不起……”
我诧异的,脊背僵硬的从小龙的怀里退开,然后和小龙对上了视线。
小龙的脸不再是那种麻木,连目光都是柔和的。
他又一次轻声说,“对不起……”
我有些结巴的,呆愣的回他,“没、没关系……”
小龙微微抬脸,在我嘴唇上轻碰了一下,然后吐着温暖的呼吸说,“我终于醒过来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你……可以解脱了。”
一刹那间,我泪如雨下。
我紧紧抱着他,脸压在他的脖子上失声痛哭。
止不住的悲意一波一波从心上漫出来,然而我的情绪却是放松的。
小龙他终于好了,我可以安享晚年了。
就是在这时,后心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疑惑的转过头,视野不太清晰的看见,背部似乎插.着一把刀。
我愣了愣,重新回头看小龙。
他恬淡的冲我笑。
我能感觉到背部的血虫子一样往下爬,正如同我的泪,它们是统一的步调。
我无力的靠在小龙的怀里,奇怪的是,我竟然真的感觉到解脱。
意识散散漫漫的飘着,最后剩下的,却是一股对小龙的担忧。
即使我死去前听到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是为他感觉到难过。
然而这种难过也终究随着我的死去而逝去了,我保持着半睁着眼,再也不会动。
“我从来就没疯。”
【end】
第25章 死去的人去了哪里
最近儿子总是问我一句话,“妈妈,死去的人去了哪里?”
我只能一遍遍耐心的告诉他,“死去的人就不会再见面了,就消失了,每个人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这是自然规律。”
虽然儿子年龄还很小,但我并没有美化回避这个问题,因为我从不觉得活在童话般的生活里是一种幸福,真实的残酷感自有其独特的韵味。
儿子总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世了。
因为我工作地点在医院,有时不放心让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会将他带到医院来,让他在空闲屋子里自己写作业。
儿子很乖,从来不会做乱跑乱动吵人的事,所以我让他待在医院里也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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