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生活,那是一段相当长的岁月,长到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沉迷于浅薄的肉体欲望,但是现在,这个明明古板又沉闷的圣殿骑士,就像一颗青涩果实一般的年轻人,却再度引起了他的性趣。
埃文德尔对这个年轻人本来就挺有好感的,帕洛斯作为从小在教会长大的圣殿骑士,竟然能够不被教会长年累月灌输给他的偏见所影响,而是真心实意地欣赏一个法师的学问和人品,这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帕洛斯应该很清楚教会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但是在得知教会做下了那样的罪行之后,势单力孤的帕洛斯敢于直接跟昔日的同僚们翻脸,光冲这一点,埃文德尔也很欣赏他。
如果帕洛斯是个女人,也许法师还不会这么随便,至少也应该先送个花,调个情,求个爱,等对方同意了再进行下一步,不过既然双方都是男人,他就没必要顾虑太多了,趁着帕洛斯还在为那句“喜欢”发懵的时候,埃文德尔一边咬着他的嘴唇,一边摸索着解开了他的皮带。
“不、不行!”帕洛斯吓得紧紧抓住了裤子。
“不行?”埃文德尔停下了动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的不行吗?”
就在不久之前帕洛斯还因为他对法师的邪念暴露了而深受打击,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突然之间向着这个方向发展,这一切来得太快,他根本招架不住,心乱如麻的圣殿骑士只能微弱地说:“……不能在这里。”
埃文德尔想想也是,这个谷仓连个门都没有,随时都有可能来个什么人打断他们,确实不是一个办事的好地方:“好,那我们回房再继续。”
帕洛斯呆住了,他觉得不能在这里做那么羞耻的事情,不表示他想要回房继续做下去。
他本该坚定一点拒绝,而不是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可是……这难道不是他梦中一直在渴望的事情吗?如果现在拒绝的话,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他究竟是鼓不起勇气拒绝,还是根本就不想拒绝?
帕洛斯脑子里一团混乱,梦游一般地跟在埃文德尔身后回到了旅店,菲尔斯对他吹了声口哨调侃了句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听进去,等到上了楼进了房间,帕洛斯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能憋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直到埃文德尔回身将门栓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和衬衫,帕洛斯终于觉得大势已去,破罐子破摔地放弃了抵抗,像个雕像一样僵硬地站在一边,根本不敢看法师一眼。
其实他内心的慌乱和挣扎埃文德尔都看在眼里,不过坏心眼的法师就喜欢看他这幅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样子,明知故问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的……”帕洛斯已经窘迫不安到了极点,他勉强自己转过头来看着埃文德尔,法师的身材修长匀称,虽然平时以体力不好为由一点重的东西都不肯拿,但毕竟是个常年在野外跑的男人,身体的线条完全没有学院里的法师那种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的瘦弱感。
“你就这么看着?”埃文德尔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进一步地逼迫帕洛斯,“不想摸摸看吗?”
帕洛斯咬了咬牙,那一瞬间羞耻到了极点的表情让埃文德尔觉得他马上就要夺路而逃了,哪怕要把墙壁撞出一个洞。
不过帕洛斯却在挣扎了一会儿以后,迟疑地伸出了手。
法师常年穿着柔软的上等衣料,皮肤跟帕洛斯比起来十分光滑,他的手一沾上去就像被一种莫名的吸力吸住了一般,完全不想离开那丝缎般的触感,帕洛斯小心翼翼地沿着他的腰线一直摸到后背,试探性地抱住了法师的身体。
埃文德尔有些惊讶地说:“你可比我以为的要热情多了。”
谁知道这句话又触动了帕洛斯的不知道哪根筋,让他触电般地放开了法师:“对不起!我、我……”
“我这是在夸你啊。”埃文德尔赶紧哄他说,“你做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呢?”
帕洛斯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
第32章 爱与欲望之间(三)
如果说魔力是水,那么魔法本源就像是一个湖,在盛魔时代,每一个法师都会在一种类似于干渴一般的感觉中,本能地从魔法本源汲取魔力,人不能在短时间里喝下太多的水,所以当时的法师使用魔法依然受到一些限制,但水本身是喝不完的。
魔法本源被污染以后,就像湖水被投了毒一样,法师必须从小学会克制自己从魔法本源吸取能量的本能,因为只要接触到魔法本源就会让法师陷入癫狂,他们进而开始学习另外一种方法来缓解自己对魔法的饥渴,就是化身体为海绵,吸收空气中的水汽。
空气中逸散的魔力当然是稀少且微薄的,海绵的储水量也很有限,导致法师的施法能力大不如从前,不仅很快就会耗尽魔力,而且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恢复,许多耗费大量魔力的强力魔法从此失传,法师的战斗力变得还不如一个受过短期训练的农夫,魔法的黄金时代自此一去不复返。--《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历史篇》
——
帕洛斯害羞又生涩的反应让埃文德尔浑身的邪恶细胞都被唤醒了,他优雅地坏笑着说:“首先,你需要脱掉衣服。”
帕洛斯僵硬地照办了。
“裤子也一样。”埃文德尔的眼睛往下瞄去,“或者你希望我来帮你脱?”
“我、我自己来。”
帕洛斯一咬牙一闭眼,一鼓作气地将自己脱了个干净,但他的勇气也就到此为止了,当年轻的圣殿骑士意识到自己正不着寸缕地站在心仪的人面前,偏偏埃文德尔还什么都不做,只是饶有兴味地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他,简直让他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可惜他毕竟不是刺猬,也缩不成一团,只能尴尬地用手遮住了下体。
“为什么要将它藏起来呢?”埃文德尔终于凑近了些,低头看着那个怎么也藏不住的部分,“你看,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打个招呼了。”
帕洛斯还在为这种无法克制的反应感到窘迫不已的时候,埃文德尔已经跟他的“小兄弟”聊起了天。
“嗨,你好啊,小家伙。”埃文德尔用一个手指将它拨来拨去地玩弄,“你的主人将你藏了二十几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见见世面了,开心吗?你看你开心得都哭了。”
帕洛斯彻底无语,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一边做着这么猥亵的事情,一边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这让他害羞也不是尴尬也不是,只能红着脸窘迫地说:“埃文德尔先生……请、请别再逗我了。”
“这就等不及了么?”埃文德尔说,“好吧,不逗你了,既然你喜欢直接一点,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到床上去。”
天知道帕洛斯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并不重要,反正埃文德尔只是想让他害羞和尴尬而已。帕洛斯也意识到了法师的恶趣味,不再试图开口争辩,只是机械地服从了法师的话。
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帕洛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能任凭埃文德尔摆布。法师按着他的胸口把他推倒,一只手伸进包里翻找了片刻,拿出一瓶用途不明的液体来,他看着仿佛砧板上的咸鱼一般认命地僵挺在床上的圣殿骑士,带着温柔却邪恶的微笑说:“乖,把腿张开。”
“可、可是……”帕洛斯紧张得无以复加,整个脸和上半身都红得像蒸熟了一样,埃文德尔把右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即没用力,也不出言催促,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他,直到帕洛斯放弃抵抗,乖乖从命为止。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帕洛斯看着埃文德尔近在咫尺的睡颜,犹犹豫豫地伸出了手,却不敢触碰法师的脸。
埃文德尔一向睡得浅,他不想吵醒法师,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光是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都会方寸大乱。
其实帕洛斯现在已经很乱了。
对于叛离教会这件事,帕洛斯从来不曾后悔过,但是违反自己遵循了二十几年的戒律始终还是让他有种难以释怀的罪恶感,毕竟往一个方向走是错的,也不代表往相反的方向走就肯定是对的。
在这短短几天里,他已经自暴自弃地有了自己的私房钱,喝了酒,还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想到刚才埃文德尔对他做的事情,帕洛斯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教会要把同性之间的亲昵视为洪水猛兽,那样不合常理的结合竟然能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极致快感,他在埃文德尔技巧娴熟的抚弄下彻底失控,再也顾不得羞耻和窘迫,只能像暴风雨中的小舟一般,随着法师掀起的快感巨浪载沉载浮。
法师事后就在他身边睡着了,帕洛斯却没有一点睡意,初尝情欲滋味的圣殿骑士依然处在一种从身到心都飘飘然的感觉中,他甚至觉得他可以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看着埃文德尔的睡颜。
如果这算是堕落,那么他认了。
埃文德尔睡得浅,过了半个多小时就醒来了,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摸向了帕洛斯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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