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岫考虑着自己先揍流氓,还是先揍不要脸的,或是干脆揍个不要脸的流氓时,曹琋在程岫闪烁的目光中深刻地意识到了错误,主动将话题引导回正轨:“楼靖说了什么?”
程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出气后,才转述了他的来意。
“恐怖袭击?”曹琋打开电脑中的资料。
上面有现场视频和伤亡报告。
曹琋说:“没有高盖廷的消息吗?”
程岫愣了下:“呃……”
曹琋默默地指了指通讯器。
程岫问楼靖关于高盖廷的情况,楼靖说:“他刚巧在银行,被炸弹炸伤了。目前还在医院里,没有度过危险期。”
这场袭击,是冲着高盖廷来的,还是冲着国兴银行却牵连了高盖廷?
程岫关掉通讯器,看着曹琋:“我想去一趟荣业星。”
不管是冲着高盖廷还是国兴银行,一定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曹琋皱眉。
程岫说:“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次非去不可。”
曹琋说:“可能是个陷阱。”他分析道,“以高盖廷的谨慎,不会在通讯器里透露太多的消息。对方就算看到,也未必能得出确切的结论。可能,只是因为消息发送的对象是你,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动袭击,希望能够诱你前往。毕竟,现在的首都星风声鹤唳,警卫森严,很难找到空隙下手。”
“那就将计就计,来一招引蛇出洞?”
曹琋的脸色微沉。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分歧,除了越来越默契之外,也仰赖彼此心照不宣的退让。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争执,但是,程岫这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举动,的确触动了他的底线。
看曹琋阴沉着脸不说话,程岫放缓了语速:“荣业星与首都星距离不远,因为这场袭击,肯定到处都是重兵把守,警备未必比首都星松懈。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任何希望都不应该放弃。”
曹琋说:“你知道这些假设不可能说服我。”
程岫低下头,抓起他的手亲了亲,说:“一开始,我也只是假设你爱我,后来,我证实了它是真的。”
“是真理。”
“是真理。”程岫乖顺得几乎有求必应。
曹琋说:“我做了那么多,你一开始只是假设我爱你?”
程岫说:“因为你太优秀了,让我觉得能够获得你的青睐简直像做梦一样。”
曹琋捏捏他的脸:“我到现在依旧觉得我们能够在一起简直像做梦一样。”
程岫瞟了眼捏着自己脸不放的手,干笑两声:“看来我们做的是同一个美梦。”
“别让我的梦醒来。”曹琋放开他的脸,将人抱在怀里。
程岫搂着他的后腰,轻轻地拍了两下,见他还不松手,试探道:“安全起见,我们去之前,是不是应该和安全局打个招呼,再让警察局派点人给我们?最好从特殊行动组也调一些人过去。”
听他安排得这么隆重,曹琋面色稍霁,啄了啄他的耳垂:“还有带上我。”
“唔……”
只是一迟疑,曹琋就有炸毛的迹象:“嗯?”
程岫“哈哈”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说,这还用特别说吗?必须的!”
“那去准备吧。”曹琋松开人,转身就走。
程岫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有点回不过神:“你现在去哪里?”
曹琋脚步一顿:“去准备一飞船的零食。”
虽然在高盖廷的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曹琋还是对有人抢在他之前为程岫准备了一飞船的零食而耿耿于怀——哪怕,还没有任何证据直接证明那船零食是副总统为程岫准备的。
曹琋的动作很快,楼靖刚向魏国勋汇报完自己与程岫的会面过程,就收到了对方启程去荣业星的消息。不需要他主动请示,魏国勋直接下令让他全程护送。
第200章 联系(中)
虽然总统府的新闻发言人从来没有说“总统顺位继承人一起躺医院这件事让我们深感羞愧”, 但事实上, 他们的确挺羞愧的。不管是代总统与他的班底, 还是警察局、安全局、情报局,甚至三大议会,都感觉自己被呼了热辣辣的巴掌, 还找不到出气的对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憋着一肚子火的结果就是把整颗首都星都武装成了铜墙铁壁。
程岫和曹琋坐车去港口的途中,除了自带的警卫车队外, 还时不时有警车从两边来回巡逻, 头顶更有飞船全程监控。
等他们下了车,港口就被隔成了两个世界。一边照常运营, 所以人山人海,一边提供专用服务, 警卫森严。中间用一道透明的防弹墙阻隔,双方能隐约看见彼此, 却看不真切。
楼靖排在送行的警卫队伍最后面,直到程岫登机才碰上。
楼靖注意到袁珂手里的大箱子,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程岫抢在曹琋之前回答:“必备用品。”
大箱子过了安检, 大屏幕上出现箱子里的画面——盒装布丁、罐装糖果、桶装水果……
程岫戳曹琋, 低声说:“没有蛋糕。”
曹琋说:“我带了面粉和鸡蛋。”
程岫皱眉:“我又不想吃鸡蛋面。”
“……做蛋糕的面粉。”
程岫恍然:“所以,这世上没有蛋糕粉这种东西吗?”
曹琋:“……我下次会措辞更精确一些。”
楼靖送他们上飞船,直接带到了餐厅:“我们事先准备了零食。”
程岫看着冰淇淋蛋糕两眼放光。
曹琋低头咳嗽了一声。
程岫转头看看,又看看桌上的蛋糕,犹豫良久, 做出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我,不喜欢吃冰淇淋。”
楼靖愣了下:“为什么?是艾斯克林的冰淇淋蛋糕,长期占据冰淇淋喜爱榜的榜首。”
“不要再说了。”程岫背过头,捂住纠结的脸,“每个人每个月总有一些不方便吃冰淇淋的时候。”
楼靖:“……”我发现,我可能不是人。
洗了个澡后,程岫就穿着T恤、大裤衩、人字拖,“啪嗒啪嗒”地在飞船上走。
袁珂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直到他进了厨房,才停下脚步,在门口守着。
程岫靠着墙壁,歪着脑袋欣赏在厨房里左右忙碌的背影,似乎有着海枯石烂的耐心。还是曹琋率先受不住,转身将他拉到身边,从冰箱里取出刚做好的布丁给他。
程岫吃了两口,又将勺子递给曹琋。
曹琋一口吃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下程岫的手背。
程岫说:“酸酸咸咸更调味吗?”
曹琋说:“一会儿你的蛋糕可能也是酸酸咸咸的。”
“我可没有一巴掌拍在蛋糕里。迁怒不是我的作风。”
“那是我伤心的眼泪。”
“眼泪在哪里?我看看。”程岫凑过去,佯装看他的眼睛,被曹琋一把搂住腰,按在橱柜上细细地吻。程岫微微地踮起脚,曹琋若有所觉,将人一把抱起,放在橱柜上,按住他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甜腻的奶香充斥着这个厨房,那是程岫喜欢的味道。
可现在,他嘴巴充斥着却是另一种味道。不甜,却充满了诱惑力,叫人欲罢不能。
时间在两人的纠缠中,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那细碎的、令人闻之脸红的水声从两人的这头渐渐地传到了那头,又那头渐渐地传到了这头,仿佛天未荒、地未老,这种声音就会永远地传递下去……
与程岫预料的那样,首都星的警备像是凝结成的冰块,坚硬又清晰可见,而荣业星因为国兴银行的恐怖袭击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从政府到民众都乱成一团。
飞船还在星球上空的时候,程岫就透过舷窗看到了下方港口外穿梭无序的警车们。到飞船停泊妥当,就听港口负责人汗涔涔地跑来报告港口外面交通堵塞,正在疏通中,稍后才能出去,被楼靖用官腔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让他马上准备一艘在荣业星登记注册了“低空飞行许可”的飞船。
负责人很为难:“荣业星的低空飞行已经被全面禁止,以免空袭。而且,上将身份特殊,我怕在空中目标太大……”
当楼靖听他说“低空飞行全面禁止”时已经想到了这点,神色略显焦虑地打断他:“要疏通多久?”
负责人只能说尽快。
程岫说:“我看到有车从港口出发,是什么车?”
负责人忙道:“从港口撤离的非相关人员。”
程岫说:“我们坐那些车走。”
“可是那些车不防弹!”负责人和楼靖异口同声地说。
程岫说:“那就不要让它中弹。”
当手下任性的时候,领导想的是“开除”;而领导任性的时候,手下想的却是“前途”。听起来很不公平,但身处现实,再不公平也只能硬着头皮摆平。
负责人征用了一辆坚固的越野车,刚说服车主同意,就听“砰砰”两声,上将已经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坐上了一辆一看就不经撞的家庭车。
车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兴奋得在车里哇哇大叫。
负责人和楼靖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声,内心十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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