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啊沈清浅,本太子并不想你死。
第4章 遇到断袖(四)
在锦娘的厢房里醒来时本太子的头还偏痛,看来本太子这酒量着实不行,以后最好还是要戒戒酒。闭着眼下意识的往温暖的被窝里钻了钻,却触碰到了软玉温香。
本太子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昨夜本太子醉酒之后该不会对锦娘做了……
做了什么吧?
本太子双目一睁,这一睁开眼一看更是了不得,大惊失色下仪态尽失的急忙往床边退去。谁知本太子太过着急,这一后退的动作起伏的颇大牵扯着床褥,到让床上对面的那个身影动了动。
沈清浅揉了揉还掺杂着几分迷离的杏子眼,似乎还未完全睡醒,本太子倒是被他吓得彻底惊醒。他从床上坐起,白玉般的身、子上上下下还留有不少痕迹,本太子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昨晚不知是他第多少次纠缠本太子,本太子明明是看着他走的啊!难道昨晚本太子醉酒后……
“沈清浅……”
他闻声抬头看向我,目光还带着几分迷离,本太子暗地里吞了吞口口水。理智理智,你要理智啊龙三!
“初寒,你醒了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梦呓很快他就趴在了本太子身上,本太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如墨玉的长发从他光滑白嫩的背脊上如同丝绸一般滑下,还来不及有什么想法就已经扣住他双肩,彼此的位置顷刻之间对调。
“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容忍在下啊。”他打了个慵懒的哈欠,本太子看着他那红润的薄唇一张/一合心中似有万千烈马狂奔在戈壁激起了千层沙。有多想堵住那唇,狠狠地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白玉般的身下是墨玉般的青发,偏偏他还拿着一双带着湿意的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本太子。本太子别开目光,大概是残余的酒精或多或少让本太子的灵台清明不了几分,我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
“沈清浅,你到底要让本太子跟你说多少遍?没错本太子的生身娘亲是姓穆,可本太子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随生身娘亲姓的穆初寒!呵,像你这般的死缠烂打,昨夜还趁机钻进了本太子的被窝里,该不会以为这样本太子就会对你另眼相待了吧?”我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无比精准的扣住了他有些瘦削的下巴,“不过你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若是个寻常女子本太子倒是不介意与你一夜巫山。可你偏偏是个男子,你这么做,真让本太子感到恶心!”
自他出现在我眼前以来,我从未说过这样重的话。沈清浅的脸色白了又白,白到近乎透明,纤细的颈项上青筋越发的明显,却什么都没有说。
本太子连忙起身穿衣,心下慌乱的可怕,不敢再去看他一眼。有多怕就这么再看上一眼,本太子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会的,昨夜你明明说想我……”
“穿好你的衣服给本太子滚出去!”
本太子是彻底急了怒吼而出,他没有动,只是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仿佛要咬出血来才肯罢休。我不敢再去看他一眼,将衣裳胡乱的穿上,心下越是慌乱,表面上就越是一派从容。站在门前紧紧闭上了双眼,说出来的话绝情冷性至极,“以后不要再让本太子看到你。”
打开雕花样式的门时竟然和打了洗漱水正准备敲门的锦娘打了个照面,就像是落荒而逃的时候被人逮了个正着。本太子面上发烫,几乎是夺门而出。锦娘不断呼喊着公子反而让我更加加快了步伐,疾步出了勾栏漫步繁华街角时,本太子越想之前的一幕幕就越觉得荒唐至极。
半晌这才苦笑一声。
沈清浅第二次找本太子时本太子就不应该去的,可却如鬼迷了心窍。那日本太子照镜子照的好好时,镜面一瞬换成了个深宅里的小路,镜子里的小路上有个单薄的蓝衣身影穿过垂花门在一棵梅花树下微微侧目。
“我以为你不会来。”沈清浅抬头看向本太子。
“这句话怎么有些耳熟?”本太子伸了伸懒腰,他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吗?你没有一次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会将上次有关我的画面忘却。”他抬眉望向徐徐坠落的花瓣,这样子的他让我心上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痛。
“那么让我猜猜,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本太子你是谁?”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目光灼灼,本太子深吸一口梅花香,抬眉望向那盛开的枝头花朵带着青山之色,“绿梅?”
他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随我一般抬头望向枝头盛开的悠悠绿梅,声音低沉,“曾经有个人他说他喜欢绿色,又因为我他喜欢梅花,所以这棵梅树曾经是一个人的心上宝。他说过……”沈清浅的声音里带着极力克制的哽咽声,“他说过,若是哪一天他死了他的灵魂一定会依附在这棵梅树上陪另一个他爱的人度过余生,因为他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他说过他们两个是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了解,若不是彼此朝夕相对多年,我又怎会这般的了解你,穆初寒?”
最后的三个字他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着,却让本太子一下睁大了眼,脑海里似有一些从未有过的画面快速跳转着。这院子,我应该无比熟悉。
漫天花雨下的沈清浅步步走近,“你跟我说过你虽然是太子可你却讨厌极了这个太子之位,你跟我说过你生身娘亲是个凡人姓穆,你跟我说过你想要做个像我一样的凡人,是凡人就要有一个凡人的名字,你不喜欢小寒这个名字便改名初寒,随你死去的生身娘亲姓穆。穆初寒,我说的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起来?!”
他越说越激动一下将我扑/倒在梅花树下,视线里是他突然放大的长睫毛,有绿色的梅花瓣纷纷扬扬的落满了我们一身,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他的背上,我的眼睛里。他越吻越用力,有咸咸的泪水流进了我的嘴里,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环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更加疯狂的向他索/取着。
咬/破了他的嘴唇时血腥味一下如蛇一般快速游窜过整个口腔,本太子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些什么,扒/他衣裳的手一顿。半空中停留的银//丝上有浅绿色的梅花瓣,此刻我身下的沈清浅泪水迷离了一双眼睛,原先淡色的薄唇又红又肿如花瓣娇艳的唇瓣上血流不止。三千青丝如泛起涟漪的水面承载着他半个赤。。裸的身体,有浅绿色的梅花瓣慢慢的落在了洁白精致的锁骨上烙下了妖艳的花纹。
水,却有越来越多的水从他身下流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汹涌的水流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就这么吞没掉!
他会在我的眼前消失,悄无声息的消失。
本太子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身下的沈清浅伸手似乎要将粘在我头发上的浅绿色梅花瓣拿掉,本太子重重的将他的手打落一边。像上一次一样重重的将他推开之后狼狈的转身而逃。
之后的本太子坚定了信念不论他怎么纠缠,本太子不认识他便是不认识,他认错了人就是他认错了人,他与本太子之间没有任何的牵连。他是谁,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本太子是这般的自欺欺人!
可一晃数月过去沈清浅真的都没再出现过,本太子又重新出现在了锦娘的闺房里。
本太子轻轻晃了晃如汉白玉的杯中那透明的梨花酿,目光越来越下沉之间,心绪又不知要飞向何处。锦娘于长桌对面落下,声音又软又甜,“公子……有心事?”
我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笑了笑,“锦娘说笑了,数月不曾相见,锦娘可有想我?”
对面的锦娘也笑了笑,“该是公子说笑了才是,公子心中早已有了佳人,锦娘想不想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本太子一愣,觉得有些好笑间还不忘显风流的一挑眉,“锦娘这可是在吃醋?”
锦娘摇了摇头,耳边的翠玉挂坠晃个不停,“公子可知道自锦娘与公子相识以来,公子从未醉倒过。那夜是锦娘第一次见公子醉倒满身的狼狈,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公子心中不是早就有了一个意中人,又何必总流连这烟花之所?”
本太子笑了笑带着苦涩,“锦娘不会明白的。”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公子何苦?”
本太子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酒,的确不能解决。”
回想起那夜的种种不由得皱了皱眉,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那日我走后,他……怎么样了?”
本太子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她?”锦娘疑惑的样子到让本太子愣住了,“公子说的可是醉酒醒后的那一日?”锦娘疑惑不解的皱了皱那柳叶般的弯眉,“那日公子走后,房中并没有着谁。”
本太子哦了一声,明面上保持着一贯的风轻云淡,可握着汉白玉杯的那只手越发的紧了些。
那晚的事本太子早就记得不太真切,施法重现当日情景时,可那发生过的一幕幕都是如此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