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我死去十周年纪念日,主人给了我一张门票,我很开心,主人终于允许我出现在范晓伟眼前了,虽然仅限于他一人眼前。
我将自己的面貌隐藏好后来到陶然纪念馆,我真的很想跟我的丈夫面对面说几句话,我生前那么爱他。
我走到他面前,卸下我的伪装,他很害怕,我并不想吓着他,纪念馆内人太多了,万一被看到就不好了,会惹主人生气的,要不下次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跟他好好说说我的事吧。
我准备离开,但是下一秒我就将我看似柔软实则坚利的手插*进了我丈夫的胸口。
这不是我想做的,真的,我生前那么爱他,尽管曾经是他杀了我。
我的肢体开始不受控制,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控制着我,我又将我的手插*进了我自己的胸口,掏出我的生命之源,那颗血红色的石头,真红啊……
意识轰然塌陷,我倒下的那一瞬间竟然看到了我的父亲,他已经很老了,跟旁人谈着什么,脸上带有笑容,是来看我的吗……我已经没有机会问了。
我不是尸狗,不是陶然,我只是一只牵线木偶。
第7章 第 7 章
范晓伟死后韩继之回了别墅,在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外套,颜子钰变回原型。
“官人,我们该把这块仙石碎片放哪里啊?”颜子钰问着,欢喜地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合适的地方。
“你自己保管吧。”相比颜子钰兴奋的心情韩继之则冷淡许多。
韩继之拿起外套走进卫生间,翻看口袋,凑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有淡淡的血腥味,是颜子钰脚上沾的血,脑中颜子钰站在血中微笑地拿着血石的记忆一闪而过。比起亲眼看见一个人的死亡引起的不适,颜子钰那种丝毫不介意鲜血的眼神却更让他在意。
沾水拿起肥皂搓了搓,韩继之用清水冲干净,将外套搭在架子上,他低声唤道:“子钰,过来。”
颜子钰疑惑地走进来,手上血石已经不见了。
“坐这儿。”韩继之指了指马桶,拿起淋浴喷头试了试水温,问道,“仙石碎片藏好了?”
“嗯,我把它吞了。”颜子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得狡黠,“还是藏在身体里最放心。”
韩继之一愣,皱眉道:“不会有事吗?”
“没事啦,官人,我的身体只是一个容器,既不像官人那样与仙石有血肉联系,又不像尸狗那样通过高超法术与仙石融合起反应……官人,你现在要干什么呀?”
“你脚上踩了范晓伟的血。”
韩继之蹲下来纤长有力的手握住颜子钰的脚掌,和看起来柔软的表象不同是冷硬的触感,颜子钰一惊下意识将脚往回抽,韩继之没有放手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官人,这……官人是要帮我洗脚吗……”如果不是木偶身体颜子钰眼中恐怕已经含着泪了,“其实我自己来就行了……洗脚这种事……官人怎么能屈尊给我做呢?”
“洗脚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啊。”韩继之笑笑,一边冲水一边帮颜子钰抹去脚上的血迹,沉闷的情绪突然一扫而光,他只是一只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妖啊……
“哪里平常了,一般不是仆人给主人洗脚吗,要么是很亲密的人才做的事啊……”颜子钰说着突然顿了一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韩继之,似乎要溢出水来,“官人,你对我真好……”
韩继之将淋浴喷头换到另一只手,干燥的手掌揉了揉颜子钰的头发,黑色眼眸十分真挚:“应该的。”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三声,不轻不响,韩继之关上水将喷头挂回原处,不急不缓去开门。
“少爷,有客人来了,是个警察。”管家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交叠于腹前,年过半百依然笔挺的身板微微前倾,面上不卑不亢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
“嗯,知道了。”韩继之随手带上门,下楼。
一个三十左右的便服女子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环视四周,气质慵懒,仿佛是来游览景色的。
“你好。”韩继之伸出手。
“你好。”女子握住韩继之的手,她手上没有一点茧子,柔弱无骨保养得当,不像一个警察的手。
“我是宋雪。”宋雪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给韩继之看,“我想具体了解一下范晓伟死时的情况。”
“我没有看到范晓伟是怎么死的,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
“是吗?”宋雪眯起一双凤眼,笑道,“那我换一个话题好了……杀死范晓伟的那只木偶是你父亲韩逸制作的吗?”
“对。”
“你父亲呢?”
“他已经消失快一个月了。”
“消失……为什么不报警?”
“我父亲喜欢旅游,而且不喜欢人打扰,经常一声不吭就和我母亲环绕世界去了。”韩继之面不改色,“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时几个月有时几年,总会回来的。”
“还真是一对任性的父母啊。”宋雪感慨,“你不怪他们吗?”
韩继之摇摇头:“我的出生是为了成全他们的爱情,如果他们为了我而舍弃他们独处的机会,不是得不偿失吗?”
“真没见过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宋雪咋舌。
“宋警官怀疑我父亲是操纵木偶的凶手?”
“例行公事罢了。”宋雪递给韩继之一张纸片,“想起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
“打扰了。”宋雪站起身准备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墙上那副肖像画很漂亮。”
“那是我母亲。”
“难怪……”
宋雪走出别墅大门,感觉有一双探究的眼睛盯着自己,回头望去,视线停留在别墅二楼两片窗帘的缝隙间,黑乎乎一条窄缝,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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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毒体内有仙石,但是我们不知道非毒在哪里,尸狗里面的仙石我们已经拿到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仙石碎片是分布于消失的木偶体内了,我们现在只能先去了解王雅兰木偶的情况,它消失后又被找到,其中肯定有隐情,说不定是它自己回去的呢?官人,我们去找王雅兰的儿子了解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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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雅兰:69年1月13日17时出生,十九岁结婚,二十岁生有一子,二十三岁离婚,其子跟随王雅兰改姓为王颀,王雅兰二十八岁成为著名时装设计师,三十五岁因吸毒过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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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颀加油!王颀加油!王颀必胜!王颀必胜!”女生尖细的嗓音充斥着整个操场,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们打篮球打得越发兴奋起来,虽然女生们只是给又高又帅的王颀加油。
突兀的,出现一些违和的声音,足以碾压给王颀加油的声音。
“啊~~~是韩少!”
“韩少竟然来操场了!”
“好想看韩少打篮球啊!”
韩继之慢悠悠来到篮球场边上,看王颀打篮球。
王颀有一对十分浓密的眉毛,眉毛下面是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眼神锐利坚定,过人带球上篮动作一气呵成,宽大的短袖穿在他精瘦的身上飘起来露出紧实的腹肌,短袖背后汗湿了一片,时不时干脆利落地甩头甩去额头的汗,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在打篮球的同学中很容易便凸显出来。
趁他们休息的时候韩继之迎着王颀走上去:“学长您好,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颀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独自坐着的女生面前,女生黑色长发,齐整刘海,面不施粉显得十分素净,她递给他毛巾和一瓶矿泉水。
“学长您之前是不是委托过仙缘木偶重新定制一个您母亲的木偶?”
拧开瓶盖,咕隆咕隆好几口水下肚,王颀抹了把嘴,斜眼看韩继之:“是啊,怎么了?”
“学长为什么又取消单子了呢?”
“本来我以为丢了结果又找到了,我之前说的很清楚啊。”
“那么,学长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丢的又是怎么找到的吗?”
“怎么,做调研来了吗?”王颀拉起坐着的女生,“我可没空跟你细讲。”
“抱歉,打扰了。”
“没关系,小雯,走了。”王颀一招手,女生便乖乖地跟了上去。
颜子钰传音道:“官人,他肯定有事瞒着,等放学后我们偷偷跟去他家里看看吧。”
“嗯。”
韩继之抬腿离开操场,背后突然传来灼热的气息,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顺势那只手的主人就勾上了他的脖子走在他旁边。
“不是不喜欢运动吗,怎么中午有空来操场呢?”
颜子钰气愤地握紧了拳头:“亏我之前还那么同情他,竟然跟我抢官人!”
韩继之拿开吕斯年的手,自从吕斯年“打败”林恩那天起他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变回了小狼的本性*吧,不知道之前的伪装是为了什么,影响到的好像也只有林恩一人,两人虽是同桌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倒是吕斯年经常找韩继之搭话,有意无意就喜欢和韩继之勾肩搭背,不厌其烦进行各种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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