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呵呵。’即墨然轻起微笑。
魔尊所见即墨然也露出一个笑容,心里暗起风波,用神念探知却发现即墨然头上飘着一个符纸,正是神行符。
“哼,想逃?!”魔尊发现即墨然想法时周身黑雾弥散,竟可遮天蔽日,即墨然原本逐渐模糊的身形居然显现出来。
魔尊撑起左手划向即墨然,即墨然立即感受一道难以接挡的气刃袭砍而来。速度极快,即使勉强拦起法器白帆也避无可避,“嚓”自胸膛斜右破开一道深及肉骨的伤口。顿时血如井喷,源源不断。更糟糕的是遍地的黑雾侵袭,自经脉流窜。
即墨然勉强站立,暗自释以毫针固以气血,但黑雾却是无力抵抗。那黑雾一如梦中那般难缠,进入筋脉后如饿鬼般吞噬着一切灵气,生息。并随着灵力流动而吞食,即墨然身体渐渐呈现黑色,并且逐渐枯干,乃至衰亡。
魔尊就在高空之上看着,即墨然正被滔滔不止的黑雾吞噬着,渐渐已经埋没了身躯。就当此时,黑色天空闪下一道赤红的闪电,像是撕裂天空一般,光芒逐渐撒下,即墨然即将被彻底吞噬时,神行符发动了,身影模糊,逐渐消失。
而魔尊正对着那抹红影道:“你这是在与我为敌吗?”
对方却始终不显出身形,隐隐有声音随着风传来:“当然不敢。”
“为何阻拦。”魔尊站在空中,却显出几分孤傲,黑色的雾气像是海浪般在其下翻腾着。
“你这样是在质问我吗?”另一面却始终藏身于阳光之下。
“何必多言。”黑雾汇聚化而成剑,齐发。
“哈哈,今日我不多辩…………”红影消失,数把黑剑投空。只余留下些许声响。
深林中,阳光透过枯败的树枝撒下细琐的影子。时辰恰好是正午,冬日的阳光不甚强烈,却也有那么几分暖意。冬日林中的生物大多已经冬眠,显出独属于冬季的寂静。
就在寂静中一处空间逐渐扭曲,隐隐现出一个血影。正是即墨然。
即墨然躺在荒地之上,身上还有鲜血不停的涌出。此刻他自己意识还在,强行支撑起身躯靠在一棵树下,却是丝毫不敢运转灵力。他很清楚的感受到经脉里黑雾还在不停地冲撞着。
勉强拿起银针刺鱼际,尺泽,大陵三穴补气,渐渐身上不再流血。
随即立马打坐运气,即墨然已经没空给自己找个好点地方了,也没时间来观察四周环境了,因为黑雾在不断吞噬着生息。
在即墨然打坐时,不远处的草丛中隐隐有几双绿眸闪过。
原本即墨然在与魔尊的打斗中气血就不畅,再加上被其气韵所伤导致现在黑雾在经脉肆意妄行,但是所幸即墨然提前在体内提前埋入了毫针。
所谓毫针乃是太素九针之一,书中所写毫针,尖如蚊虹晚,静以徐往。埋入体内可短暂的锁住毒害或生息,藏于经脉,于有用时激发或取出。即墨然此刻专心运用灵力,小心翼翼激发毫针,毫针排出体外,生息充盈与体内的黑雾形成对比,双方互相冲撞。
“嚓嚓嚓……”不远处的草丛发出一阵阵声响,有数匹饿狼窜出,却有停在即墨然前三尺之外。以动物明锐的神经察觉了危险却又不可能将食物放走,只能在旁等待着。
即墨然现在已经筑基,可以做到内视,全身心都在专心诚志的运转灵力。
但看经脉中生气受即墨然指使已然掌握大势,将黑雾驱逐于右臂。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魔尊似有所察觉,“蝼蚁终是蝼蚁罢了。”捏起一个杯子瞬间化为尘末。
“嗯?你在、做什么?”有翠音响起,隐隐暗含魅意。一双玉臂伸出,魔尊反将其搂入怀中:“哈,当然是在想你啊!”又是一轮欢爱云雨。
黑雾受到激发壮大反击,席卷生息,灵力,毁坏经脉,势不可挡。即墨然暗叹‘不好。’但黑雾已经破坏了一道道防线,侵入丹田。
丹田内环绕着点滴成海,像水滴一般,玲珑剔透却又难分色彩。这便是修真的筑基。此刻被黑雾逐渐侵蚀,消亡。即墨然对此却是毫无方法,只能尽力保持气血流畅。
黑雾像是得到指令一样,不顾丹田,在即墨然体内撞击起来。最后由着伤口冲出体外,带走了剩余的生息。即墨然的身躯枯干,像是衰败的植物,外人所见,此刻便是生息断绝。
一旁的狼群感受到即墨然生息断绝便要上前,但黑雾在空中四散。狼群像是感受到什么,连连后退,随即狂奔。
与之同时,百炼宗内混乱不堪也就没人注意到一块小小的命牌碎裂,化为灰烬。徐可站在一处天险,险些失足坠落。
远在一方的祁简溪感觉心悸难平,“师兄?师兄!在想什么呢?”有一少女音传来,声似娇嫩,自有种活泼令人生喜的感觉。
“无事。”
“呐,呐,你刚刚肯定在想什么呢?…………”
“无事,快走吧!”声音连带人渐行渐远。
万花医术中太素九针有精元固守,起死回生的奇效。身为万花弟子最后的保命手段便是锋针。荒野中,即墨然枯败且千疮百孔的躯体之内,上丹田处浮着一根长约一寸六分的针,此刻由针所封存的生息逐渐展开,四散躯体,由于体内已经毫无黑雾,这便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弥补经脉,修养根骨,但丹田内的灵液却是无法再凝聚了,只留下微弱的几滴,在灵气中分外明显。
七日内即墨然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唉,没想到魔尊竟是这般。’即墨然睁眼后想到。身体虽然已无事,但是筑基却是毁了,不可再恢复了。
原本他的想法十分周全,只是小觑了魔尊的能力。谁能想他竟可阻止神行符发动呢!现在想起那日山洞中红衣男子的话竟是如此有先见,不禁为其心智感叹。即墨然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篇荒野,但是仔细查看便得知四周竟是魔尊黑雾的残留,以其心智也明白怕是原本是林中原本盛开草木,魔尊黑雾破体而出于是此地便受其侵害。
此刻他筑基全毁,只比一般人强上几分而已,驭使法器却是不可了,但是神识勉强可以打开储物袋。于是便找了一条小溪略整仪表,换了衣服便随着小路南下。此山正值冬季,草木枯败,但是在枯亡中也有些时令药材,即墨然所见便一一采摘。
山路虽崎岖但是总归到了一处村庄,即墨然连忙上前询问,才知自己又回到了丝山,只不过现在丝山的东面。
‘徐可给的神行符难道就是通往这里的?’即墨然心头产生诸多疑问,但是苦于无法解答。便放下不追究。和村民交谈一番后,雇用了一辆牛车将他带到最近的乡镇。
即墨然摸着胸口的玉髓便在思考到底为何意?还是个意外?想起尤氏在他临走前的神态不由的心头一软。
‘唉,还是回去看看吧。’这般劝说道自己。
也是由于太过专注竟没注意车外,蓝衫的回眸。只能叹天意弄人,缘分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更节哀,另外求评论啊!!亲(づ ̄3 ̄)づ╭?~
第15章 第十五章
即墨然乘着马车赶到山腰,此处有一小镇,据车夫所言盛产山珍。独自行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颇为麻木的人群感觉十分不合常理。常人可能无法察觉,但即墨然还残留了几分眼力。当即决定留下来,于是寻了一处位于镇中客栈入住。
也幸得储物袋内金银不少,再者也可贩卖丹药,暂时也过得去。
“唉,也不知这里可以拿丝帛代替金银吗?”即墨然这样乐观地想到。他如今已是凡人,百炼宗现在怕是已经风波四起,不适宜现在返回。当下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简单地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是时当夜,朦胧的夜月被乌云遮盖,从某处散开来诡异的黑丝缠绕在空中。即墨然正在床铺上打坐似有所感。
睁开双眼,其中像是灌满墨色,深邃又含通透。他向来是肆意而为的,但是也并不会狂妄自大,此刻留下察看,除外道义,还有身为医者的职责。
起身推窗,看见天边有一庞然大物,此时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洒下显出原有的形态。俨然像是线团,很多密密麻麻的黑线缠结着。
即墨然距离颇远都已感到那不详的气息,身上感觉敏锐的反映出不喜,难以忍受的想要移开视线。但即墨然心性刚柔并济。强压下心头一切反感。细细察看,原来诸多黑丝从镇中每处递来,交汇于空中。即墨然连忙出屋,客栈里仅有一小二卧于柜台前。灯笼折影,飘渺依稀,映照出一种夜晚特有的气氛。
即墨然走下楼阶,楼梯有些陈旧发出些许吱呀吱呀地声响。而柜台的小二毫无动觉,即墨然走进才见小二头上有一细线,直连上空。伸手探到其肩头时,小二突然抬起头来,白日毫不起眼的脸上显出一种堪称诡异的笑容。三分带寒,七分带诡。直让即墨然连退数步。
“客官,还请上楼。”一如白日的语调,但是却有着无法明言的恐惧。
即墨然当即破门而出,他对于灵异怪谈仅是略有涉读,原本也是不惧。现在却是在这等环境下产生了慌乱。走到街道上这种感觉更为明显,但接着从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各店铺,民居纷纷涌出人,统一朝着一处走去,即墨然见每个人头上都有黑线,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接着黑线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