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抬起头时,徐修远依旧是那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容,他微微蹙着眉头,指着路冬锌脖颈上的青紫色痕迹,脸色微变。
不久前刚经历过一遍的十分熟悉的感觉,路冬锌揉了揉额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他后退了几步,遮住脖颈上的痕迹,干咳了一声。
却见徐修远脸色越来越黑,他慢慢地走近了路冬锌,路冬锌连忙说道:“你弄的。”
刚说完这句话的路冬锌,马上发现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对着徐修远解释了一通,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恋人的这个设定。
没想到徐修远竟然回道:“我知道。”
路冬锌诧异地看了徐修远一眼,不过一刹那的时间,徐修远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我都知道。”
“什么?”
“他咬了你,他吻了你。”当两人面对面的时候,路冬锌看到了徐修远眼底的那股毫不掩饰的不爽,就像......刚才的那个徐修远一样。
路冬锌暗道不好,连忙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果断转回了正题上:“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徐修远直接无视了路冬锌的问题,他沉着脸,攥紧双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冲动,最终开口道:“我想吻你。”
没有强迫,也没有调笑,而是一个十分礼貌的诉求,路冬锌晃了晃神,抬起眼正对着徐修远那双压抑着自己的瞳孔。
路冬锌知道他可以拒绝,但是他没有,他垂下眼:“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徐修远紧抿着唇,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似乎一定要等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路冬锌伸出手抚着徐修远的脸侧,轻飘飘地落下了一个吻,一转眼便看到徐修远竟然愣了半秒。
一时间,路冬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靠近了徐修远的耳畔,言辞中尽是笑意:“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
徐修远转过头,便碰上了路冬锌的唇,与刚才不同,路冬锌主动撬开了徐修远的牙齿,探入口中搅弄着唇齿。
血腥味依然浓重,路冬锌感受得到徐修远微微发烫的脸,他忍不住笑弯了眼,依据身体的记忆慢慢地吻着。
只是徐修远很快反客为主,路冬锌挑了挑眉,配合着徐修远。
一吻过去,已经过了几分钟之久,徐修远的脸色终于好上了几分,他抓着路冬锌的肩膀,久久舍不得放开。
终于安抚完眼前的人,路冬锌伸出手道:“给我。”
这回徐修远倒是乖乖地把刚才的那颗珠子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放到了路冬锌的手中:“这不是火灵珠。”
虽然语气仍旧没有波动,但路冬锌明显可以感受得到徐修远现在的心情很好,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把注意力收到了眼前的这颗珠子上。
弹珠大小的赤红色珠子,悬在路冬锌的手掌上,他能感受得到上面流淌着潺潺不断的能量。他伸出食指,试着引导珠子上的异能,只是当能量相触的时候,路冬锌只觉得一阵颤动,手指被弹了回来。
就这么一瞬,那珠子上的能量明显减少了一些。
路冬锌抬起眼,把珠子放到徐修远的面前:“这是半成品?”
徐修远点了点头,指着地上凹进去的痕迹:“这是祭出火灵珠的阵法,但阵眼中心的你不是火系异能者,没有办法祭出火灵珠。”
“过去的我是。”路冬锌顺着那凹进去的痕迹慢慢地抚摸着,“你怎么知道祭出火灵珠的方式?”
“我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徐修远避开了路冬锌的视线。
路冬锌知道徐修远在说谎,但是既然徐修远不打算暂时不打算说出口,他也没有逼迫徐修远的打算。
他微微眯起眼睛:“既然如此,为什么樊立引我进来这个房间?”
“这个问题,你要问他。”徐修远指着天花板上的出口,“他在上面。”
路冬锌诧异地看了徐修远一眼,沉默了半晌道:“如果刚才你没有打断阵法。”
“你不会死。”徐修远抬起眼,果断地回道,“有我在,不会让你再死一次。”
路冬锌抓起那颗珠子,淡定地回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阵眼中心如果不是阵法需要的东西,在到达阵眼中心的时候自然会崩灭。”
徐修远没有回答,默认了这个说法。
路冬锌站了起来,对着徐修远伸出手,“走吧。”
徐修远抬起了头,握住路冬锌的手站了起来,路冬锌却没有动,他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徐修远疑惑地看着路冬锌。
“你所说的我们的过去,到底是哪个你。”
徐修远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路冬锌等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等到答案,他转过头:“算了。”
***
路冬锌刚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樊立便对着他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房间里有奇怪的东西。”
歪歪扭扭的眼镜因为弯着腰的缘故差点掉落到了地上,他攥紧了双手,神色复杂地说道:“那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得罪过池见明的人,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池见明的真面目。”
路冬锌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十分微妙地问道:“你为什么认为需要多此一举?”
“你和池见明不是恋人吗?”樊立无神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路冬锌神色复杂地说道:“你认为什么样的人,会操控棺木攻击自己的恋人?”
“棺木攻击的是你?”樊立讶异地指着徐修远:“我以为池见明想要杀他。”
此时徐修远正从出口中走到路冬锌的面前,他一手揽住路冬锌,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搞错了。”
樊立的眼神在徐修远和路冬锌之间来回转了几次,好几分钟后才终于恍然大悟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
“底下那么多实验体,池见明非得一直把你放在他的眼皮底下天天看着,我......”徐修远冷冷地看着樊立,樊立挠了挠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强行扭转了话题:“那个房间里的全部是得罪过池见明的人,他毫无人性,竟然想出了这种折磨人的办法。”
樊立攥紧了手,恨恨地说道:“只是因为一句话,我的好友就被他放进了那个实验室里,他的妹妹才六岁,为了惩罚他,也被放了进去。”
路冬锌推开了徐修远的手,把自己手中的编号牌放到了樊立面前:“你指的是这个人?”
樊立眼前一亮,立即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编号牌,然而路冬锌却收回了手,他抬起眼正对着樊立,还没有开口,樊立便苦笑着说道:“我想救他,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池见明本来就对我这个基地原来的主人不信任,如果不是我识时务地交出了主动权,现在早就死了。”
“你救不救他,与我无关。”路冬锌显然厌烦了那一连串冠冕堂皇的台词,自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说多了实际上只是在欺骗自己,他不需要接受樊立欺骗自己的言辞,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杀了池见明。”
樊立诧异得眼镜从鼻梁上掉了下来,他急忙扶了上去,欣喜之情洋溢于表:“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樊立的眼睛没有从路冬锌的手中移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编号牌可以给我吗?我想放到他的遗物上。”
樊立在说谎,没有谁会把一个折磨自己许久的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的编号放到自己的好友身上。
路冬锌微微眯起眼睛,樊立的表情中却没有半点破绽,眼中溢满了迫切的神情。
路冬锌摊开手掌,编号牌在灯光下反射出了刺眼的光,他在把编号牌递给了樊立时抓住了他的手,抬起眼正对着他道:“房间底下,做的是什么实验?”
第11章 人体实验
樊立似乎没有料到路冬锌会出此一举,他下意识地收回手,然而看似毫无力道的手指,却让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脱离的可能性。
手中的编号牌被路冬锌拿了回去,路冬锌没有等待樊立的回答,而是将编号牌弹到空中。
樊立的眼神一直随着编号牌的移动而移动,直到路冬锌将编号牌接回手中,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推了推差点掉落到地上的眼镜,战战兢兢地问道:“可以先把编号牌给我吗?”
路冬锌挑了挑眉,笑道:“不可以。”
一时间樊立下意识地望向徐修远,似乎想求助于他,然而刚对上那冷冷的视线时,不由得又缩了回来。
路冬锌他打量着手中的那编号牌,与之前并无差异,只是一块十分普通的铁片。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慢地开口道:“一个可有可无的遗物,至于让你这么紧张?”
“那个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他最后只剩下这个东西。”
“我没有心思和你打哑谜,说实话,你想要它做什么。”路冬锌直截了当地说道:“想要合作,首先要拿出诚意。”
樊立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捅破,他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认命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