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有点头疼,他身上湿乎乎的不说,现在还被蹭了眼泪和鼻涕,就算他没有洁癖和强迫症,现在都觉得不太好了。
冯九连忙说:“白师妹,我们赶快回去换件衣服罢,你这样要生病的。”
冯九刚说完,就听到白姑娘没声了,也没有回答,仔细一瞧,竟然是因为身体虚弱,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就这么给哭晕了过去。
冯九赶紧把白姑娘抱了起来,连忙将她送回房间。
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弟子,弟子们都吓了一跳,有弟子去叫了大夫来,然后另外来了几个女弟子,将白姑娘送回了房间去。
冯九抱了一路白姑娘,身上也湿乎乎的了,再一看日暮也是湿漉漉的,赶忙引着他们就去换衣服了。
冯九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给日暮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请他换上,然后自己也去换了衣服。
东方则是坐在冯九的房间里左顾右盼。
冯九的房间非常简单,而且也不算大,该有的床铺和桌椅板凳是有的,但是多余的一件也没有。看来冯九在冯家的地位着实不怎么样。
很快的日暮先换好了,他穿的是冯九的衣服,因为身材不如冯九壮实,所以穿上有些宽大,但是比湿漉漉的衣服要舒服的多了。
日暮坐下来吁了口气,说:“这冯家也够热闹的啊,那白姑娘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怎么那么多灾多难?”
东方也觉得奇怪,似乎有人针对白姑娘一样,这么短的时间就出了两次事儿了。
子车无奇说:“她身上没有被术法伤到的地方,可能是被直接打晕扔进水里的。”
他们正说着,冯九也回来了,换了一身衣服,还去给他们端了一壶茶来,说:“多谢两位刚才出手相助,先喝一杯茶暖和暖和罢,真是麻烦你们了。”
冯九本来想要换了衣服就去看看白姑娘的,不过没想到,他们刚换好了衣服,白姑娘就已经自己过来了。
白姑娘也换了新的衣服,不过脸色还有些惨白,嘴唇有些发紫,看来是因为一直在水中泡着的缘故,冻的厉害。
白姑娘这会儿身体虚弱,但是不肯呆在房间里,嚷嚷着有人要害自己,所以一定要从房间出来,就去找冯九了。
白姑娘并不知道日暮和东方他们也在这里,一瞧见日暮,显然非常的高兴。
东方忽然觉得,其实日暮也挺厉害的,把小姑娘迷得晕头转向。
冯九说:“白师妹,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白姑娘立刻说道:“师兄!我觉得是有人要害死我,我不敢一个人呆着,我怕……”
也不怪白姑娘害怕,她本来好端端的进了屋去,结果突然就被人给打晕了,此时白姑娘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一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日暮说:“白姑娘,恕我直言,你是不是之前的罪过什么人?”
白姑娘皱着眉说:“没有罢?我哪里得罪过什么人,我想不起来。”
白姑娘苦思冥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到。其实白姑娘平日里刁蛮了一些,但是本性还算是好的,根本没和什么人结仇,也想不出来什么人要她的命。
她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说:“对了,我被打晕之后,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冯九说。
白姑娘从袖子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放在桌上给他们瞧。
东方一瞧,顿时满头雾水,竟然是一根红绳,还是断掉的红绳子。
这绳子和之前串千年半夏的一点也不一样,并不是思愁那么有来头的绳子,其实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红绳,到集市去就能买到一大把。
那根红绳已经断掉了,看起来是被用力拽了一下子,给拽的豁开了。
白姑娘说:“就是这个,有人把我的东西拽走了,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只剩下绳子了。”
白姑娘说是一件类似于玉佩一样的东西,非常漂亮。
当时白姑娘回来之后,就被搀扶着回了房间去。回去之后,她就挥退了弟子,那些弟子带门出去,白姑娘则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准备要休息了。
不过她又想到了日暮,日暮那张脸的确是祸害,让白姑娘想起来就心脏砰砰跳的很快。
于是白姑娘又换了件好看的衣服,然后又把自己的梳妆盒子打开了,从里面挑了首饰佩戴在身上,她当时就把那类似于玉佩的小玩意佩戴在腰间。
谁料到后来突然就被人打晕了,还被扔在了水里头。白姑娘被救起来之后惊魂未定,根本没有太关注自己身上的东西,现在想起来,难道那个害自己的人是为了这样东西才要杀她的?
冯九问:“是什么东西?”
白师妹家世好,又是冯少主的表妹,冯少主对她非常的疼爱,所以她要什么几乎就有什么,珍奇珠宝数不胜数,冯九还真是一时想不起来,白师妹腰间佩戴的到底是什么。
白姑娘说:“就是个玉石的小玩意儿,这么大,青色的,但是对着光会有七彩颜色,有点像玉石,不过又有点像是琉璃做的,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白姑娘一边说一边比划,她说完之后,东方简直震惊的都想要瞪眼睛了。
东方听着她的叙述,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东西不会是纯青琉璃色罢?怎么听着这么类似?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可能啊,珣玗琪碰了纯青琉璃色就差点没命,白姑娘若是把纯青琉璃色佩戴在身上,现在估计也活不了了。
但是白姑娘现在除了因为冷而面色白一些,其他看起来根本没有问题,不像是中毒了的样子。
冯九并没有觉得不对劲儿,只是安慰白姑娘不要太担心。
日暮和子车无奇也都觉得白姑娘所说很像纯青琉璃色。
日暮干脆说:“白姑娘所说的这东西,好像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一模一样。那东西是白姑娘所有吗?”
白姑娘听了倒是诚实,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的,不会是大哥你的罢?那东西是我出门在外的时候捡来的,因为好看就戴在了身上。难道真是大哥你的?那还真是缘分了。”
出门在外捡了一个纯青琉璃色,比天上掉馅饼还要有运气。
白姑娘又仔细的把那东西的模样叙述了一下,大家都觉得越听越像是纯青琉璃色了,但是又不敢肯定。
这时候子车无奇忽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白姑娘,说:“白姑娘,喝杯水暖暖身体,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子车无奇用障眼法易容了,不过还别说,子车无奇的那股气质,还有说话的音调,似乎全都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似的。
他端起杯子递给白姑娘,白姑娘立刻就伸手去接了,而且脸色突然有点发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东方都懵了,不知道子车无奇为什么突然向白姑娘献殷勤。
白姑娘接过茶杯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子车无奇竟然还握着茶杯不撒手,如此一来,两个人的手就碰在了一起。
白姑娘更是脸红了,娇滴滴的模样。
东方瞬间差点给气死了,子车无奇简直像个色狼一样,放开茶杯的时候,还在白姑娘的手上蹭了一下,这才离开。
虽然都是微小的动作,旁人根本察觉不到,但是和子车无奇公用一具身体的东方当然能察觉的到,现在已经快要气炸了。
子车无奇倒是淡定,收回了手之后,就面无表情的坐好了,然后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
东方都傻眼了,刚才子车无奇耍流氓去摸人家姑娘的手,摸完了之后又像是摸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暗地里擦了擦手。
东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了,有点莫名其妙的。
很快的,子车无奇站了起来,说是要回房间去了,日暮自然也要跟着走。
白姑娘甚是舍不得他们,不过也不好挽留,就哀怨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他们走出了房间,往客房院子去,路上的时候日暮就说:“哎,我说无奇啊,你昨天不是才跟东方双修了吗?怎么今天又去摸别人姑娘的手了?见异思迁的也太快了。”
子车无奇都没有搭理日暮。
日暮又笑着说:“东方啊,你看子车无奇欲求不满的,你可得加把劲儿满足他才行,不然他要出去偷腥了。”
刚才东方还想要应和一下日暮,结果日暮下一句话就把东方差点给噎死了。
东方可没告诉他,自己是下面的那个,此时听到日暮的话,感觉羞耻的不得了。
子车无奇倒是笑了一声,看起来挺愉快的,搞得东方咬牙切齿。
这会儿子车无奇才说道:“看来那白姑娘之前身上佩戴的,的确是纯青琉璃色。”
“真的是?”日暮震惊的问。
子车无奇很好的将注意力给转移了,东方也很震惊,说:“可是纯青琉璃色乃是大毒之物,白姑娘碰过了却没有事情?这不合理啊。”
子车无奇说:“因为白姑娘身体异常。”
刚才子车无奇突然给白姑娘倒茶,还“色迷迷”的摸了一下白姑娘的手,其实是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