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无奇说:“身体太虚弱了,需要进补一下,你觉得呢?”
东方挣扎了一下,都没挣过子车无奇,说:“你这是哪门子的虚弱,而且我又不是你的补品。”
子车无奇笑了,说:“可是每次吃过你,我都感觉身体又好了。你忍心见我像现在这样病怏怏的吗?”
东方差点呸他一脸星光灿烂,子车无奇竟然顶着一脸面瘫相在卖可怜了,一点也不可怜!简直可恨的东方牙痒痒。
东方说:“你不觉得,我们才做完那种事情不久吗?”
子车无奇说:“多双修会更好。”
东方也知道双修勤快一点的确不错,但是……但是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被压?东方到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
东方气得要死,虽然面子上有点抹不开,不过子车无奇简直对东方了如指掌了,只是片刻就把东方弄得毫无还手之力,软成了一摊,只能配合着子车无奇的动作。
东方累的又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一觉倒是做了个梦,东方梦到自己反攻了,把子车无奇弄得哭爹喊娘的。
最后东方台兴奋了,太激动了,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扭到了老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是给疼醒的。
东方醒过来一瞧,子车无奇都已经起了,并不在身边,怪不得自己差点掉下去没人拦着他。
子车无奇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说:“你醒了?”
东方还在揉自己的老腰,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时辰了?”
子车无奇说:“刚刚天亮,不是很晚。”
虽然刚刚天亮,但是大家基本上都已经起来了,夷玉还想着亲手做饭给唐风居吃,但是谁想到厨房里就只有米,除此之外一颗盐粒子也没有。
子车无奇一开门,东方就听到外面夷玉和王不留行嘻嘻哈哈的声音,笑的那是特别的欢实。东方赶紧把衣服抓过来披上,免得被外面那些人瞧见如此狼狈。
子车无奇坐下来,说:“如果你累的话,再多睡一会儿。”
东方瞪了他一眼,说:“我才不累。”
“那就好。”子车无奇说。
东方洗漱之后,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王不留行手里头拿了不少的花,正兴致勃勃的给夷玉科普着什么。
东方一瞧,说:“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啊,怎么还揪花。”
王不留行说:“你懂什么,这可是好东西,很难得一见的药材,晒干了可以泡酒喝的。”
“泡酒喝?”东方奇怪的瞧着那些小花,白色的,一簇一簇的,看起来其实挺普通的。
王不留行又说:“你若是想干啃了也好,洗洗就可以吃,对你有好处。”
东方更奇怪了,说:“这花是做什么用的?”
王不留行挑眉一笑,说:“补肾的,你正好吃。”
东方差点一口老血喷在王不留行的脸上,原来是补肾的,自己像是肾亏的样子吗?这也太污蔑人了。
夷玉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特别的不给面子。
东方干脆不理他们了,不过心里默默的吐槽着,子车无奇的地方居然中了这么多补肾的药草,怪不得子车无奇做起那种事情来没完没了的,把自己折腾的半条命都要没了,说不定每天都趴在花园里啃草吃。
夷玉听说这花可以补肾,立刻就从王不留行那里抢了一把,然后就挂在唐风居的身上,非要唐风居吃一把花。
东方同情的瞧了一眼唐风居,感觉和夷玉比起来,还是子车无奇正常的多,自己也是幸运的。
日暮说:“好了好了,一大早上就补肾,小心补的喷鼻血。也不知道昨天找的如何了,有没有发现什么。”
昨天云笈宫的弟子们一直在云笈宫中上上下下的寻找着,不过似乎没什么成效。若是找到了人,恐怕半夜就会来通知子车无奇了,但是到现在还安安静静的。
东方说:“难道已经离开了云笈宫?”
子车无奇摇头,说:“说不好。”
东方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再找找罢。”
子车无奇点头,那边的日暮就说:“那你们去找好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想再休息休息。”
他说的特别隐晦,不过东方仔细一想,忽然就明白了。离上次日暮蝉蜕也有些日子了,恐怕日暮马上就要再蝉蜕了,所以不方便到处乱走,万一让人撞见了,肯定要出乱子。
东方说:“你一个人行吗?”
东方上次体会了蝉蜕的痛苦,那真是记忆犹新,生不如死的,想起来就浑身鸡皮疙瘩,所以此时日暮一提,他就有点担心日暮了。
日暮笑了,说:“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下来的,有什么不行的,我不给你们拖后腿,你们不用管我,让我在屋里呆着就行了,这里也比外面安全多了。”
冯九一听,就说:“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日暮其实并不想蝉蜕的时候让别人在旁边,虽然他蝉蜕了很多很多次,但是日暮心里还是抵触蝉蜕的,总觉得自己像怪物一样,并不想让别人发现。
日暮看似大大咧咧的说:“你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况且我蝉蜕的时候很吓人的,我怕吓着你。”
冯九侧头瞧着他,说:“你忘了,二十年前我都没被吓着,现在怎么可能被吓着。”
他这么一说,日暮才想起来,冯九是见过他蝉蜕的,而且那个时候冯九才那么小,不仅没有吓着,还给浑身血粼粼的自己生火取暖。当时因为天气的缘故,日暮蝉蜕的时候正好发烧了,简直要了他的老命,虽然他死不了,但是真的比死还难受。
东方干脆一拍手,说:“行了,那就劳烦冯老弟照顾他,我们出去找找。这地方旁人进不来,你们只要不出去,肯定特别的安全。”
冯九点了点头,其他人就都站起来走了。
日暮一瞧,叹气说:“你真的没必要留下来,我一个人蝉蜕都习惯了,而且当年你对我也有恩,咱们算是扯平了,你不用太在意的。”
冯九说:“我并不是要报恩,但是却把你当朋友,所以才要留下来照顾你的。”
日暮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这话,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就让冯九留下来了。
日暮的确是今天要蝉蜕,不过具体什么时辰说不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所以要躲在安全的地方才行。他本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不过冯九非要和他一起,日暮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自己。
日暮刚推开门,突然身体一抖,顿时脸上全都是冷汗,一下子双膝就软了下去。
冯九跟在他身后,猛的双手一抄,也算他反应力快,不然日暮非要磕个满脸花不可。冯九将日暮给抱住了,说:“你怎么样?”
日暮浑身哆嗦,哆嗦的非常厉害,冯九一瞧,一下子就明白了,恐怕日暮是开始蝉蜕了。
冯九连忙将门给踹上了,然后将日暮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说:“没事没事,放松点,我在你身边,你放松一些,别咬着自己的嘴唇。”
日暮恐怕是疼得,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一下子血就流了出来,滴答滴答的,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到了脖子上。
冯九看的心中一揪,伸手强硬的掰开了他的牙关,不让他再咬自己。
日暮疼得眼睛都要花了,咬住了冯九的手指,几乎要把冯九的手指头咬断了。他尝到了满口的鲜血,突然缓过劲儿来一些,赶忙松开口,说:“你快出去罢!”
冯九不走,反而就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那小瓶子里只有一颗药,倒出来就空了。
冯九趁着日暮说话的空档,将那颗药塞在了他的嘴里。日暮几乎都没有感觉出来,就给下意识的吞咽了。
虽然之前王不留行说过,有了纯青琉璃色之后就可以做出延迟蝉蜕的药,然而这药也不只是纯青琉璃色一样,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日暮蝉蜕迫在眉睫,这一次绝对是赶不上药出炉,还是要受苦的。
日暮也不知道冯九给他吃了什么,吃了之后眼前更花了,然后天旋地转的,再过没多久,竟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根本没有意识了。
东方他们从别苑出来,就忍不住问,说:“抑制蝉蜕的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王不留行说:“快了,不过还有一位药材,我摆脱了建木去找,但是路远,总要些时日的。”
今天是日暮的蝉蜕日子,其实离东方再次蝉蜕也没有多少日了,子车无奇有些担心,想着若是能赶在东方蝉蜕之前吃了药,或许还能暂时躲避开这痛苦。
他们一行人往外走,刚走出没有多远,东方突然就停住了脚步,然后眯着眼睛往前瞧去。
子车无奇也停下来了,说:“有声音。”
“什么声音?”夷玉奇怪的也往前瞧。
前面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就在他们停顿了片刻之后,夷玉他们也听到了声音,紧接着有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过来。
东方立刻说:“去瞧瞧。”
东方迎了上去,那跑过来的是个弟子,不过看起来狼狈极了,一脸灰败的惨白色,跑的弯弯曲曲,好像每走一步都在打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