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太好玩了,三块同样的虎符,这难道还有备份不成?
却未料李爷爷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站起来不由抚掌大笑,却因为起得猛了往后栽去,幸好李子木站在旁边扶住了他:“爷爷你还好吧?”
今天的爷爷,实在是太反常了。从来不假手于人的匣子让他去拿了,从来不给人看里面却今天给外人看了,这让他爹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红眼模式开启了呢。
他心中一声叹,难得活泼的眸子上染了几分严肃。
“没事没事,人老了就是不能太过开心,哈哈哈!”
“……”
等到李爷爷平复下来,他才开始静静地讲述一个关于民国大上海滩儿女情长、家国情怀的故事。故事并没有电视剧上那种纠葛虐心的过程,它甚至很平稳,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相爱的,但现实却与他们相守而冲突。
女子却是玄门中人,玄门中人是不可以干预世间政治变革的,即便是顺应天时之事,也需要在恰当的时机才可以辅助。很显然,当时并不是那种恰当的时机。
而男子,则是潜伏在上海滩的三方卧底,这种尔虞我诈的周旋,他自己很清楚他与她不合适。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这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
家国情怀,儿女情长,自是前者重要许多,两人在最为情浓的时候分道扬镳,女子心思巧妙就送了一枚自己雕刻鱼符,她自己则留了另外一枚。这是用玄术维系的玉符,也是维系两人之间的鱼符。
这个时候,鱼符还是白玉,并没有染上血沁的颜色。
“后来呢?”
“后来啊——”李爷爷回忆了一下,接着开始讲述。
后来上海滩的情况愈发地紧张起来,男子手里的那枚鱼符因为任务失踪了,等他再次找到之时,白玉已经变成了血玉,而躺在血玉旁边的——还有他最心爱的女人。女人手里握着另一枚血玉,血色弥漫,一下子就烧红了男人的双眼。
后来男人就疯了,他在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后,运用自己曾经的人脉进入了玄门,花了半辈子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原因,也知道是他没有妥善保管好鱼符,才致使她被人找到,继而——被人杀害。
本来就疯魔的男人就更疯狂了,他的记忆开始颠倒起来,固执地认为自己曾经是个踏马而归的将军,他不应该生活在这个时代,他应该活在潇洒恣意的古代……
“那这枚白玉?”
“这是他那段时间自己刻的,包括这两幅画都是那段时间他作的,其实那段时间他写写画画作了无数幅画,只是后来他肉体而亡,都随着他离开了。”
这故事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不过……“既然您已经提到了玄门,那应该也知道这画的断代会这么奇怪了吧,据在下所知,时光阵法只有那一族的族人可以使用,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个故事也是我舅老爷告诉我的,包括这些东西都是他交托嘱咐给我的,说等到有人拿着画来问,便是完成这人夙愿的时候了。”李爷爷停顿了一下,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不过舅老爷说过,他那段时间精神不太好,经常发呓语,说是要走过时光回到从前……”
一幅灵画,一幅伪古画,殷参带着手套轻轻拂过两幅画,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这两幅画并非是同一个人所画,如果真的是一个人,那这个人未免也人格分裂得太可怕了一些。保守估计,这应该是两个人画的。
一个应该是普通人,一个是玄门中人,假设故事是真的,那么其中一个定然是故事的主人公,那么问题来了,这另外一个人又是谁呢?
想不通,而且即便知道了这个故事,对解开那个夙愿也没有太大的帮助,难道他还能真的让人团圆了不成!
忽而,他灵机一动,开口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男人,叫什么?”
你说讲故事,主人公都没有名字的,他不信。
李爷爷笑眯眯地开口:“原以为小友不问了呢,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殷参心里已经有了些许预感。
“他叫贺归。”
贺归?!贺归!是那个贺归吗?
殷参和陆皆倒是并不那么惊讶,李子木却是十万分的惊讶了,这特么也可以,他现在是不是正在他爷爷家听过去英雄先烈的儿女情长?
这太刺激了。
贺归,现在大抵很少有人不知道了,倒不是这人出现在语文课本上还是精神宣传的行列中,而是前些年有人写了本小说,男主人公就是以贺归为原型的,而等到小说被翻拍成电视剧,那就是……
只是电视剧是国家拍摄的正剧,里面更多的家国情怀和人生感悟,而且历史上贺归也没有任何的情愫传下来,又是英年早逝,最关键是长得太他妈好看了,完全是迷得女观众一愣愣的,特别是等到他为了情报英勇牺牲,赚取了一大票眼泪。
现在他爷爷告诉他,贺归其实并没有英年早逝,也并没有英勇牺牲,而是做完了工作后诈死去给女票报仇去了→_→,这真是……难怪他爷爷说不要说出去了。
虽然他觉得,即便殷大哥说出去,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还有,玄门到底是个什么鬼?!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撒!
“那么那个女人呢?”
殷参总觉得事情应该是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贺归他也听闻过,一个果敢睿智又帅气的男人,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为之倾倒,为之疯魔呢?
“我不知道,他对她保护很深,除了知道她姓殷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他点了点画中将军奔袭的方向,那里有一轮红日。
长河落日圆,这种场景该是壮阔的,图中却更多的是悲凉向往的感觉,殷参伸手摸了摸那轮泛黄的红日,它已经没有当初鲜红,却依然保持着将军对它的热爱。
殷红,是她姑奶奶的名字,宗祠里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年龄,她死的时候,正好十八岁岁,风华正茂,却忽而落地而去。
爷爷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起,他们殷家自来五代单传,代代都是男丁,只有那一代,生了一个女娃,生下来便是宠着长大的。只是可惜,终究没有活过十八岁。
殷家人,自来天妒。
他轻轻垂下双眸,不让人看到他眼睛里滚动的情绪。其实他从爷爷死去,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后来他想通了,觉得殷家血脉断在他手里,也挺好的。
忽而,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冰凉的指间,温暖从四肢百骸传入他的心中,慢慢驱散着他心里的严寒。
第46章 殷参
一对小小的鱼符,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大的故事。且不说这个故事真不真,只这故事可能牵扯到殷家已逝之人,殷参就必须将此事一查到底。
他虽未见过这位姑奶奶,但他爷爷却很是喜欢这位姑奶奶,离开尘世的时候都还牵挂着,觉得是殷家负了她,若是她投身其他普通人家,也该是儿孙满堂、夫妻和乐的美满人生。殷家人不会看相也不会测字,却有大把的人愿意帮他们相看,也唯有那一次为了保全姑奶奶的性命,提前参了天机。
只是可惜,人算终有穷尽,该来的总会来,人都说情劫难度,即便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会誓死而往。殷参不懂这种浓烈的感情,从小到大就是性情淡薄,情爱于他分外遥远,人生大抵是有一日过一日,每一天都在跟老天爷谈判过生活。
日子过得久了,就无所谓其他了。
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若是再奢求其他,他殷参未免也太多贪得无厌了一些。
陆皆下楼找人,就看到某人坐在樱花树下的长凳上,虽然已是春日,但对于一个畏寒之人来说依然不得掉以轻心,旁人已经穿上了单薄的春衫,这人却还是一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来了这么多日子,他似乎从未见过他放肆的模样。
谨小慎微,一个字跃入他的眼帘。陆皆垂下眼眸,觉得这个词颇有些可笑,这个人哪有表面看上去这般荒腔走板,能够仅凭笔诛之力创造他之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他心下摇头,脚步却像是钉在了原地,怎么都迈不动了。
天上地下厉害至极的红梅魔君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别人了,这样的殷参让他莫名有些心绪摇动,又颇有几分认同之感,酸酸涨涨的——就像是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
“咦——阿皆你怎么找到我的呀~”再一抬头,哪里还有方才感伤的模样,脸上仍然带着不经意的笑意,愣是谁看了拳头都有些小痒。
“殷参,不想笑就别笑了。”后又觉得这话有些突兀,随即又补了一句:“我不是旁的什么人。”
却谁知道殷参听了这话,反而更开心了:“阿皆,我很开心,你也会关心我了。”
“……”这个是重点吗?
这个当然是重点,况且这日子啊,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你笑着过还能看到这世界的美好模样,但若是你哭着过,日子便会模糊在泪水中,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又有什么盼头呢!又如何对得起他拼命活下来使出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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