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冷冷地笑道:“技不如人,有甚么好说的。见不得别人好么。”
李君言耸耸肩,不置一语。
他们三人抬步走到了剑宗、心宗斗法的比武场。
比武场约莫百丈长宽,中间是比武台,北面有个十几丈高的瞭望台,东面是白衣金边的心宗弟子,西面是蓝白修服的剑宗弟子。
叶长笺抬头向瞭望台看去,唐将离穿着一身蓝白修服,挺直背脊立在那,身如玉树,出尘脱俗。
他像是感受到这道视线,也低头朝叶长笺望了过来,眼里带上些暖意。
这个场景,极度熟悉。
如果唐将离身上穿着的不是蓝白修服,而是一袭华贵的云纹白袍,简直与前世一模一样。
“远思,远思?”
燕无虞扯了扯叶长笺的袖子,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怎么了?”
燕无虞指着比武台,“君言上去了。”
叶长笺抬眼看去,与李君言比武的是心宗弟子。
李君言抱拳道:“唐门剑宗,李君言。”
心宗弟子抱拳道:“云山心宗,云果果。”
剑宗擅长剑决,心宗擅长符咒。
两人互报家门后,心宗弟子先发制人,一道定身符滑至双指间,倏地向李君言肩膀拍去。
李君言侧身闪避,伸手抓了云果果的手臂,后者顺势出脚往他脚下一勾,一绊。
李君言连忙放开了他的手臂,一个踉跄就要跌倒,燕无虞看得提心吊胆,只见他登登登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足站稳,随即双腿分开与肩齐,神情肃穆,伸手结起手印,“雷震子借法,疾!”
他伸出二指,从指尖迸发出一道蓝色的电光,射向云果果的膝盖。
云果果足下一点,往后一跃,堪堪避开这道电光,还未站定便从腰间抽出一根九节银鞭向李君言打去。
“啪!”
银鞭打在李君言方才站着的地方卷起一阵尘埃。
李君言一抬手,从袖中嘶嘶飞出一根血红软绳。
台下的燕无虞问道:“那是什么?”
叶长笺看了半晌,道:“捆仙索。”
李君言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有十大神器之一的捆仙索。
只见捆仙索绕着云果果团团旋转,顷刻间便将其捆成了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
叶长笺道:“越挣扎捆仙索绑得越紧,能嵌进你的血肉,锁住你的灵力。”
云果果已不能动弹半分,李君言从怀中摸出血骰子,向天空一掷,一颗血骰子分成了无数血骰子,围绕着云果果。
血骰子迅速得旋转着,令人眼花缭乱。
李君言手下掐诀,“变大!”
原本巴掌大小的血骰子逐渐变成人的脑袋大小,前后左右夹击云果果。
“收!”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悬浮在云果果胸前、背后、左臂、右膀的血骰子向云果果撞去。
他头顶上还悬浮着一个血骰子,也依言往下撞去。
“咚”得一声,云果果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站在瞭望台上的云想容温声道:“这一场,剑宗弟子,李君言获胜。”
第47章 斗法大会2
他头顶上还悬浮着一个血骰子, 也依言往下撞去。
“咚”得一声, 张果果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站在瞭望台上的云想容温声道:“这一场,剑宗弟子,李君言获胜。”
李君言摊开掌心,几个血骰子融为一体, 红光闪过,血骰子又恢复了原貌,呈巴掌大小落在了他手心里。
李君言下场的时候,正巧轮到燕无虞上场。
正所谓冤家路窄。
与燕无虞比武的是屡次找他不痛快的唐兴。
叶长笺摸了摸下巴, “唐兴可真倒霉。”
李君言奇怪得瞧他, “鹿遥能赢吗?”
叶长笺回他一个燕氏微笑。
稚气, 纯真。
他翘起嘴角, 道:“刚开刃的刀, 正好练练手。”
此时的燕无虞就像浅显的刀口,锋芒毕露。
唐兴并不想对他施礼,但是唐将离还在瞭望台上监督着,因此他只能随意得施了一个礼,不屑道:“唐门剑宗, 唐兴。”
燕无虞并没有回礼, 面带纯真微笑道:“唐门剑宗,燕鹿遥。”
唐兴也算是唐门的旁系弟子, 燕无虞连一个门客都算不上, 却对他如此无礼。
新仇加旧恨, 满腔怒火烧得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缓缓从背上抽出一把剑。
那把剑通体赤红,弯弯曲曲,在日光下泛着盈盈血气。
剑柄上刻两个小篆,“泽蛇”。
叶长笺负手淡道:“唐兴的剑也是用人血浸泡成这幅模样的。”
他说着又啧了一声,“是把好剑,不过好剑配脓包,可惜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台上台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唐兴怒不可遏,点剑而起,只听“刷刷”声,血光闪闪,向燕无虞胸口刺去。
燕无虞足下一点,轻跃相避,唐兴不依不挠,手腕转动,剑尖窸窣地抖动,一道日光打在泽蛇剑身上,反射的刺眼光芒迷了燕无虞的眼睛。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只这一小会分神,只听“撕拉”一声,泽蛇剑已经划开了燕无虞衣袖的一道口子。
燕无虞连忙向后退去数丈,唐兴“哈哈”两声笑,恶狠狠道:“酸秀才,快拿出你那支破笔来看看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仗着锦城那个败家子给你撑腰吗?离了他,你什么也不是!”
他叫嚣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比武场上。
台下心宗与剑宗的弟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燕无虞平静地看他。
叶长笺冷冷笑道:“不知死活。”
他高声喊道:“燕无虞,你不把这瘪犊子打得跪地求饶,晚上罚你倒李君言的洗脚水!”
李君言的脚奇臭无比,每次他脱鞋,燕无虞都要在鼻下塞两根葱花去味。
闻言,燕无虞苦了一张脸,不甘不愿地从怀中掏出惊鸿笔,“我原本想说杀鸡焉用牛刀的。”
叶长笺高声笑道:“你就当杀一头嗷嗷叫的猪吧!”
燕无虞稚气地笑道:“好嘞,不过这猪这么臭,我可不吃他!”
话音一落,提笔而起,惊鸿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弧线,成千上万朵飒飒墨点向唐兴袭去。
明明只是一点墨汁,却好似有着千钧之力,势不可挡!
唐兴提剑格挡,墨汁与剑身相击,发出“铛”得一道沉闷声响,从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迫使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嘿,挡好了,又来了!”
“了”字一脱口,又是一道蓝色光芒闪过,带着凛冽的寒气,墨汁纷纷化为冰刃向唐兴周身打去。
“撕拉——”
冰刃割破了他手臂上的修服。
数不清的冰刃继续向他打来,他衣服上划破的口子愈来愈多,脸颊上也添了几道伤口,血丝顺着下巴滑落染红了颈间的白衣,滴在地上。
叶长笺啧啧两声,“鹿遥,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有些用处,你可要下手轻点啊,不然残废了还得赖上你了!”
燕无虞画得不亦乐乎,对他单纯地笑道:“他生得这么丑,卖到勾栏院也没人要他!”
他的话一说完,唐兴的脸上已经被墨汁画成了一只滑稽的大王八。
“哈哈哈……”
台下一片哄笑声。
唐兴抹了一把脸,摸下一滩黑色与红色相交,黑色的是墨汁,红色的是他的血,他气得发抖,举起剑向天一指,口中念念有词,“雷公借法,天雷速现!”
狂风呼啸,乌云密布,电光连闪。
他念得是高阶御雷术的法诀,召唤的是天雷,李君言闻言脸色一白,转头去看叶长笺。
只见叶长笺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唐兴根基不稳,就算念对法诀,也不一定能召来天雷。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闪电笔直得朝燕无虞打了下来。
燕无虞抬起衣袖,从袖中飞出一张洁白的宣纸,李君言不知他意欲何为,只急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画画?”
宣纸悬浮在半空中,燕无虞大笔一挥,刷刷得画了起来,最后一笔勾勒完毕,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从宣纸中飘出来了一把避雷伞,燕无虞眼疾手快地抓住伞柄,撑伞往头上一挡,于此同时,闪电也降了下来。
“轰!”
“磁~”
闪电的威力悉数被避雷针挡了下来。
燕无虞将伞悠悠得架在肩上,歪了歪脑袋,“真是雷声大雨点儿小,饶痒痒似得。”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声。
叶长笺乐不可支,笑弯了腰,一边鼓掌一边断断续续道:“鹿遥,你这张嘴,我真是甘拜下风了!”
“彼此彼此!”
燕无虞说着收起了避雷伞,往空中抛去,伞变换成宣纸飞入他的袖中。
他又重新执着惊鸿笔,平静地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唐兴。
燕无虞开口,用场内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开胃小菜吃过了,现在正式开始吧!”
满意得看着唐兴惊慌失措,他微微一笑,随即神色一凛,“记好了,打败你的这招名字叫做,泼墨,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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