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也有点微熏,说话含含糊糊的:“你说什么...季悠...她还给...你钱...她大爷的...我来的时候...她一分都没给我...等老娘哪天要是见到她了...看我不收拾她...”
叶涵晃了晃脑袋,继续诉苦:“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来的那天刚好是我女神结婚的日子...我大学喜欢四年的女神啊...就这么嫁给别人了...我太难受了...没人能比我惨了...”
说完抱着酒壶开始吟诗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吃饭想吐...”
接着又唱歌:“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趴在屋顶上的小金子掏了掏耳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一首诗怎么在他嘴里就念成这样了,那到底什么歌,调子如此奇怪。
叶涵唱完又搂过白晴的脖子,特意放低了分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贵妃...她...”还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小金子把自己能听到的都一个字不差告诉了自家贵妃。
慕雪嫣一脸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听到了这些?”
小金子怕有什么遗漏,思考了片刻,说道:“最后好像说了句她有个秘密要告诉晴昭仪...后面就没听到了。”
慕雪心想不妙,他不会要把今日的事透露给白晴吧,她们平日关系那么好,也不是不可能。
“去,把他给本宫带回来!”
小金子等人闯进芳华殿,月容拦都拦不住,直接进屋把叶涵架走了,白晴也喝的不省人事,只好无奈把她扶到床上睡觉。
叶涵被重重的丢在地上,腿吃痛了一下,稍微睁开了眼睛,可还是神智不清。她眼前有个女人晃来晃去的,一会像她的女神,一会又像贵妃。慢慢的她感觉人影越来越近,好像是心心念念的女神,整个身子就扑了过去。
慕雪嫣的身子僵硬在原地,更要命的时候叶涵的脑袋还往最软的地方蹭了蹭。小金子等人膛目结舌,一个太监竟公然揩贵妃的油。
慕雪嫣脸色极其难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拉开...”
叶涵要不是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开,她还真舍不得这软玉在怀的感觉。
“来人,把他泼醒
叶涵又一次被水泼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小金子,还有黑着脸的贵妃娘娘。
慕雪嫣走上前捏住她的脸颊,逼她看着自己:“你好好看看,本宫是谁。”
“贵...贵妃娘娘”
待叶涵清醒了些,慕雪嫣冷着一张脸正襟危坐的看着她:“公公好雅兴,竟然跑到芳华殿跟晴昭仪对酒当歌,怎么?只有主子才配跟你喝酒是吗?”
叶涵用袖子擦了擦脸的水,回:“娘娘,奴才跟晴昭仪都有些想家了才聚在一起的,本想早些时候回来,没想到一时贪杯...就...醉了”
慕雪嫣倒要听听他后面的事情怎狡辩:“本宫问你,你要同晴昭仪说什么秘密?”
叶涵快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说过这句话,可说完也就醉了,估计慕雪嫣是害怕他把慕尚之要谋反的事情泄露给白晴。
“娘娘,奴才后面喝醉了,什么都没说。”
慕雪嫣:“当真?”
叶涵举手发誓:“真的,若有半点假话,就让奴才...单身一辈子...”
小金子扑哧一笑,都是个太监了还想找媳妇呢。
慕雪嫣暂且相信他,又问道:“女神是谁?你为何要喝忘情水?”
叶涵真想抽自己两耳光,这一喝酒就唱歌的毛病到了古代还改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女神是奴才曾经喜欢的人,她...成婚了,至于忘情水...是一首歌,奴才一想到她就有些伤心,所以才...”
“没想到叶公公还是情种呢,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慕雪嫣语气里有淡淡的不悦,她没想到平日里跟在她和肉球屁股后面转的傻小子,还有一段风花雪月的情缘。
心大的叶涵还以为夸她呢:“谢娘娘赞赏。”
慕雪嫣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用手指了指门外:“滚出去!你这月俸银减半。”
叶涵听到扣钱就想起自己刚毕业那会无良主管动不动就克扣工资的那段黑暗时光,没想到在东离国也难逃厄运。
都说后宫是勾心斗角的地方,东离国的女人虽没有使出卑劣的手段来获得皇上的宠爱,私底下也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江韵寒不能再有子嗣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对她本人来说这都没什么,反正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可在其他嫔妃眼里却成了笑话。
“皇后才刚年过三十,就不能生了,多可惜啊...”
“是啊,不过人家啊都生了太子公主了,也该给我们留点机会了,不能什么好处让她一人占了去吧...”
说这些话的两个嫔妃语气里都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在她们身后的江韵寒的脸色本来还有点红润,听到她们的讥讽脸上顿时又没了血色,白晴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就要去打她们。
江韵寒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看着两个妃子就要被打。白晴刚杨起的手被月容拦下,淡淡的说了声:“交给奴婢吧”
“啪”的一耳光打在她们脸上。
白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被打的两个妃子已经开始哇哇大叫,本想还手一看江韵寒在身后也不敢放肆,最主要的是她们说的是皇后的坏话,就是被打在她面前也是活该。
白晴不解的看着月容:“你...不该出手的...”
江韵寒明白月容的心意,如果白晴出手打,这件事闹到太后那里,吃亏的肯定是她。月容替她做了,再怎么样也是奴才的错,主子顶多有连带责任。
果然那两个妃子气不过闹到了太后那里,就算是背后议论皇后也轮不到奴教训嫔妃。月容被罚掌嘴二十,打到快一半的时候白晴拦下嚒嚒的手:“妾身管教不严,剩下的代为受过。”
月容的嘴角都是血,听到白晴护着自己,十分感动的摇了摇头:“不用的,奴婢受得了。”
白晴不理会,默默承受剩下的惩罚。
江韵寒闻声赶来,看到满嘴是血的主仆二人,尤其是白晴,嚒嚒还在继续打着。她也顾不了多少跪下把白晴护在怀里:“太后,是她们取笑臣妾不能生育在先,晴昭仪和月容只是气不过帮臣妾教训了她们,您为何不打她们?”
太后先前罚了她们闭门思过一月,可听到江韵寒亲自控诉她们的不是,也罚了她们一人掌嘴十下。
掌嘴事件过后,白晴拿着鸡蛋让月容在脸上滚着消肿。
“鸡蛋也有这等用处?”
白晴看月容好奇宝宝的样子,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要帮我打她们?让你白白挨打”
月容的脸颊两侧已经红肿,开口说话有些疼,艰难开口:“我答应过季公子要好好照顾昭仪的,可还是让您受了伤。”
白晴不可思议:“季悠?你怎么记得她?”
月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白晴,上面画了一个古代公子的自画像,一看这画功就是季悠自己画的,极其简单的人脸轮廓,再就是跟闹着玩似的的五官。
月容又示意她把纸翻到后面,季悠的字迹。
“月容姑娘,待季悠走后劳烦姑娘照顾晴昭仪,她是我唯一的挚友。而姑娘你也是季悠唯一能信任的人。他日若能相见,定当重谢。”
落款处是季悠的签名。
月容开始解释纸上画和字的来历:“这是奴婢有一日从床上发现的,刚开始奴婢也不信的,昭仪身边哪有姓季的公子,画像也很丑,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奴婢本来打算扔了的,可在最后竟然有月容两个字,还是奴婢的字迹。”
白晴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纸,确实有月容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个笑脸。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季悠神神秘秘对月容说:“这样就算盖章了,说话算话。”原来季悠早就料到自己对皇后的感情不肯回去。
那个时候的月容看向季悠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之情,可惜...穿越人一旦回去,一切重回原点。无论你在古代认识多少人经历多少事,他们都会忘的一干二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月容的手指在那张画的歪七扭八的自画像上摩挲了好一会:“主子,这位季公子以前是不是来过宫里?为什么奴婢却不记得他了。”
白晴找了个由头:“你以前见他次数并不多,他是个太医进后宫次数很少,你忘了也很正常”
月容从信里知晓白晴跟季悠的关系很好,她每每打开这封信的时候都会默念好几遍这个名字,总感觉以前肯定见过他。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白晴狠下心:“他...回乡成婚了。”
月容不知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上心,胸口有些闷的难受。强颜欢笑:“那...挺好的”
白晴安抚月容睡下后,有些恍惚,如果有一天她走了,皇后应该也像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她有些怨恨,为什么离开的人反而记得所有的事情,最痛苦的不是忘记,而是永远记得。
月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脚受了伤,一位身长如玉的公子蹲下替她上药。温柔提醒她伤口不要碰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