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至秀悄悄吞咽了口水,指尖颤抖,她想知道,春承,是不是又在梦里……
按理说她应该把人踹下去,阻止她混乱的‘胡作非为’,然而到底是心尖最爱,至秀抿了抿唇,指尖轻探。
细微的湿.润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被指腹感知,少女慌得小心收了手,又嗔恼又难为情:“你…你最好想得是我……”
话说出口她差点咬了舌头,羞耻地翻身面壁,一声声的轻喊流入她的耳。
她从来不知,原来她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这般好听。
秀秀。
秀秀……
至秀眸子泛起晶莹的笑,笑中带泪:“是呀,我是你的秀秀,只是你的。”
夜昏沉而浪漫,少女离心上人很远,远到中间还能躺下一人,可她的心,距离春承很近,近到入梦都是她。
无关那些恼人的情.欲,仅仅细水长流的温暖呵护,幻想和她走过一生。
所以她多坏,她都能接受。她有多好,世间之大,也唯有至秀一人晓得。
这是她们的荣幸。
遇见你,喜欢你,认定你,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如此而已。
东院静谧,夜幕散去,天边曙光尚未穿透云层,橘猫溜溜哒哒地巡视它的领地。
一门之隔,素色纱帐内少女率先睁开眼,看着身侧某人,喜上眉梢。
她衣袍齐整,没有半分不妥,饶是如此,至秀也不敢就这样坐等春承醒来。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取了要换的衣物进了隔间,再出来,便是沐浴过后穿着校服清纯明媚的女同学。
有粼粼水.声钻入春承的耳,她睡眼惺忪地平躺在那,望着纱帐陷入深刻的反省。
至秀从浴室出来,掀开纱帐,入目就是她泛红的脸颊和暗恼的神情,想到昨夜种种,她不自在地坐在床沿:“还不起吗?”
“秀秀……”春承嗓音微哑:“怎么醒这么早?”
因为不想害你犯错啊。
少女贴心地没把话说破,丢给她一个宠溺的笑,折身倒了蜂蜜水端过来,不敢贸贸然递给她,小口小口为她吹散浮在上面的白气:“来,先润润喉。”
春承就着她手慢饮了两小口,缓解了喉咙干渴,想到还没洗漱,不肯再喝。
一觉醒来,不敢再面对秀秀,她怅然拧眉,趁着少女起身开门之际,喃喃道:“我怎可如此啊……”
初识情滋味的春大小姐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庆幸再怎么坏,也只敢在梦里坏,否则……
她不敢想象。
至秀抱着衣物红着脸走过来:“桂娘送来的。”
春承哦了一声。
见她不动,至秀犹豫道:“要……要我伺候你穿吗?”
“啊?不、不用!”春承手脚麻利地抱着衣服冲进浴室。
女孩子坐在闺房听着浴室传来的声响,想着春承一瞬间生出的慌乱无措,她按了按心口,深觉这是甜蜜的负担。
她盯着指尖,回忆着昨夜碰到的湿.热,茫然想着:是她太禁着春承了吗?可她能怎么办呢?
换好衣服重拾斯文的春少爷面色绯.红地抱着换下来的衣物从门里走出来:“不早了,秀秀,我先回了。”
说到底她们还未成婚,住在一室已是名不正言不顺,至秀轻轻阖首,柔声道:“别被人撞见了。”
春承急于抱着‘罪证’离开,连声应下眨眼没了踪影。
安静的清晨迎来天边照射而来的曙光,天地终于有了其他喧嚣。
用完早饭两人依着惯例背著书包去上学,春承欺负身边的人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起初的别扭后,恢复如常:“秀秀,我昨夜没有说梦话吵到你吧?”
至秀作戏的本事明显比她强,不动声色:“没有。昨夜我睡得沉,哪怕你说了梦话,我也听不见的。”
“是吗?”春承弯了唇角: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有睡觉说梦话的习惯吗?”
“没有没有!”春同学飞快摇头,看得至秀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是有,也无妨的。
“咦?秀秀,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至秀哑然:慢吗?
“哎呀,我拉你一起走啊,走着去上学,不也能锻炼身体吗?”春承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规规矩矩握着女孩子柔软的手心,一颗心雀跃地要飞起来。
被她牵着,至秀双脚犹如踩在云端,昨夜见识了那一幕,接受是一回事,消化又是一回事。满脑子想着那些,她腿脚很难不发.软。
春承有春承的秘密,她也有她的秘密。
春承多次梦她,而她爱极了春承。
爱意至深,情意至沉,沉甸甸的情.爱坠在心头,唯一的区别,大抵是她习惯了隐忍。
而春承呢?
她看得出来,春承这一世,想痛快淋漓的活。
她压不住,忍不住,换言之,是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压,不想忍。
所以说,春大小姐是名副其实的浪子,是桀骜不驯的骏马,驰骋天地间,和自幼被困在四面墙的大家闺秀终究不同。
这是至秀艳羡的,渴慕的,珍惜的。
在她面前的春承,就是个不折不扣敢于将礼教踩在鞋底的轻狂女子,她所有的斯文守礼无非惯性使然的保护色,她的心是赤诚的,也是霸道的。
但归根到底,她的柔软,只有自己能看见。
因为春承待她不设防,她说什么,她信什么。至秀眸子亮晶晶的:“等等!”
春承停下脚步:“怎么了?”
迎着那道目光,少女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不好意思地温软一笑:“春承,好喜欢你。”
干干净净沉沉甸甸柔柔软软的喜欢,你要吗?
春承咬了咬后槽牙,有种扛不住的错觉,她转念又道:扛不住的话,那也太没出息了。
她倨傲地点了点下巴,不耐烦地温柔细致地握紧她的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本小——”
慌乱之下,一截玉指堵住了她的唇。
险些说漏嘴的某人猛地惊醒:“本…本小少爷也喜欢你啦!别磨蹭,要迟到了!”
“那你带我跑呀。”
女孩子眉目如画,满眼崇拜。
春承心虚地哼了哼,暗暗腹诽:从体能来讲,秀秀带我跑还差不多。
她不愿认怂,顿时豪气如云:“那当然!哎呀,你又在啰嗦了……”
两人勾着手指一路疯跑,青春肆意,和喜欢的人在街上狂奔,和喜欢的人尽情挥洒汗水,这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心里放着一场又一场的烟花,这样的日子,至秀心里是明亮畅快的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得她满心欢喜,满心温暖,她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是春承带她领会的。
春承带她无所畏惧地闯进花花世界,而身后黯淡无光的前世磋磨以光速离她远去。
她是全新的,她也是全新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喜欢的人在,没什么好怕的。
稳稳的安全感。
上午繁重的课程结束,医药系学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宿舍赶。
周绾和王零手牵手地回到寝室,门被关闭,王零身子靠在木门,周绾本来要瘫坐在位子,眸子一转却倒在她身上:“阿零,我好累啊……”
自打说开了情意,王零竟有些享受被她欺负,恋爱的滋味酸酸甜甜,绾绾脾气上来也会和她吵架,感情越吵越深,便是有矛盾,解开了也就好了。
谈恋爱的小情侣,哪能有隔夜仇?
周绾是那种享受主意的人,尤其在面对初恋。她本着过一天少一天的心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看着王零深情的眼睛,欺负她,喜欢她。
一点点的,把对方融进对方的血液骨髓,直至再也容不得其他。
这是危险的,她们心知肚明。
可王零并不怕。
她挑起周绾的下颌,嗓音慵懒:“我有让你不累的法子,想不想试试?”
猜到她要做什么,周绾配合地释放出几许热情:“来。”
来。
就一个字,惹得平素冷静的人失了沉稳。
她们在无人的寝室尽情宣.泄,拼命燃.烧……楼道处,至秀和陈灯并肩而行,门敲了三声,不见有人来开。
陈灯讶然:“她们在做什么?”
至秀若有所思,清了清喉咙,拉着她退开几步:“许是在沐浴吧,别急,咱们再等等。”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王零笑着招呼她们:“方才在忙,快进来。”
瞧见两人浸着水光的唇,以及微微凌乱的发,至秀了然,这事若换了她和春承,她定是羞得不能自已。然轮到打趣好友,她半点不客气。
戏谑的眼神绕着周绾看了看,直看得周绾受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做什么?快饶了我吧!”
陈灯不明所以,总觉得气氛古古怪怪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怼天怼地的周小姐也有羞得想从地缝钻进去的时候。
午休时间,至秀气定神闲地走出寝室门。
六月份,太阳很大,春承此刻神清气爽地躺在大床规划约会,丝毫没料到她的未婚妻正一步步朝著书室走去。
设计系上午满课,到了此时才有闲暇时间。路过301寝室时,杨政恋恋不舍地盯着紧闭的那扇门看了会,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