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是力气极大,可以徒手搬起大卡车,另外一个则是能够隐匿身形。力气极大的人到底不是精钢不坏之躯,死在了乱枪下。隐身的那个比较麻烦,大概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那个会隐身的男人不会使用枪支,连保险都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用冷兵器让BD的人伤亡减少了许多,最后是一个战/士用生命抓住了他,身中数刀的男人死死抓住那条看不见的手臂,让他的战/友得知了暴徒位置。
舒离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些多疑,知道这个情况后,他在庆幸有这个基地存在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那两个藏在BD里的暴徒的能力和性格,真的只是巧合吗?如果月卿可以选择赋予他们什么样的能力,他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是故意,又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幸存者?
少年抬头看着天空汇聚的阴沉如墨的黑气,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要是能再了解点月卿就好了,这样也许他就能推测一下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夜色渐深,舒离拢了拢被子,蜷缩在房间一角的垫子上沉沉睡去,也许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让他感觉到饿肚子的难受。这一切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寒霆那边一定很忙,他不能添乱。
舒离做了一个梦,他不是经常做梦的人,然而这次的梦境仿佛是真的一般,就连醒来后他都能把所有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少年并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从他的手臂中浮出一本竹简,和寒霆使用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竹简缓慢的翻动着,就像是有人在阅读一样。
那场梦,记录的是月卿封国做蛊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却又有很多不同,这是那个舒离给他的提示吗?他该做什么才能挽回这场惨剧。少年揉了揉太阳穴,身体的疲惫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寒霆离开了三天,基/地里的情况愈发糟糕,没有参与守卫任务的人今天已经得不到食物了。舒离坐在枯萎的花坛上,摆弄着手中寒霆留下的符纸,他的胃里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烧,灼得生疼,喉咙又干又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在迟疑,要不要把寒霆叫回来,让他想办法搜罗一些食物,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顾忌再多也不能置人命于不顾。就在舒离准备撕碎符纸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老人,一个手里拿着十字架在做祷告的老人,大概是基督教徒吧。
“罗马士兵知道,根据战争的法则,这座如此顽强抵抗过的城市,最终的命运只能是被洗劫。”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闪现在少年的脑海中,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反复思索着,是在哪里看到这句话。而当他终于意识到这句话的出处和这句话所预示的故事时,后背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在这个基/地的两三千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活路,他们才是月卿手里的最后的牌。
作者有话要说:
罗马士兵知道,根据战争的法则,这座如此顽强抵抗过的城市,最终的命运只能是被洗劫。————出自《耶路撒冷三千年》
第51章 杀戮8
人要活着才能更深切地感觉到痛苦,枉死之人虽有怨气,但魂魄大多不会在人间停留许久,否则人间早就是鬼满为患。
对于月卿而言一场大范围的屠杀是一个造就打开魔界环境的途径,一个孕育破开“界”的力量所需要的土壤,真正冲破“界”的怨气,必须足够剧烈,单纯的死亡满足不了。
他走过漫长的岁月,见过太多的惨剧。在他的印象中,除却野蛮未开化的文明中有吃人的习俗外,人吃人的情况多数出现在大军围城的时候,而让他们做出如此疯狂行为的,往往是因为他们有着执着的信仰,或者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这个希望犹如摇曳的灯豆,随时会熄灭。
没有经历过干渴饥饿的人,永远没有办法想象“饿死了”、“渴死了”这几个动不动被挂在嘴边的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只要能填饱肚子,他们会去吃一切能吃的东西,树叶草皮观音土,又或者自己的孩子,什么道德伦理在饥饿面前不堪一击。
少年站在空荡的街道中,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他们不再聚集在一起谈论着恐惧与救赎,每个人躲在自己的领地里,酝酿着防备与杀机。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昨日还在和你谈笑的人,今天可能因为一口水就凶相毕露。供应给他们的食物已经没有了,可是谁知道有没有人偷偷留下了一两块压缩饼干,家属有在守城队里的会不会分到一点土豆。
他们不敢反抗保护着基/地又手持武器的人,那目标就只能转向他们自己,就算死一两个没用的,想必那个领袖也不会在意,或者说就算在意也无可奈何。
舒离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仰头看向仿佛压到了心脏上的黑气,不知是不是被这些黑气影响了,他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困在城里的人们像影子一样游荡着,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浮肿,一旦不幸降临,就会立刻倒地身亡。一名女子在丢失了所有的食物与钱财,变得疯狂无比,她杀死自己的孩子并把他做成了烤肉。她吃了一半,藏起另一半留着以后吃,然而食物的香味把造反者吸引过来,当造反者闯进女人的家里,看到孩子被吃了一半的尸体,也忍不住颤抖着跑了出去。①
少年知道,若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记载于书中的片段,也许就要在他的面前上演。这里的人们将不停地挣扎在切实的绝望与虚幻的希望之间,不论他们是守着人性的光辉亦或是堕落成魔鬼,最终都将在这里痛苦的死去。
而他们的坚持和顽强,将会招致更大的报复和摧毁,这个基地等来的只会是血与火的洗劫。
这里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幸存者的天堂,而是成为地狱的坟墓。
舒离握紧手里的符纸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让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现在还来得及。
假设他是月卿,他该躲在哪里才能保证剧情如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又不会被怀疑察觉?
舒离的视线落在基地的高墙上,远远看去,指挥官像个英雄那样,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屹立在那里。少年忽然轻笑出声,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觉得那个人就是月卿,或者说是月卿的借体。
他需要去证实自己的猜想,舒离戴上衣服后面的帽子,慢慢走向高墙,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指挥官。从他潜入这里后,就没有正面对上过这个年轻的JG。月卿不敢过度放肆的去探查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使用的灵力越多,就意味着他越容易被寒霆找到,而他手下的那些人,连寒霆的尾巴毛都看不到。
所以,他就算可以通过结界知道他们在城里,却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哪里。
舒离把帽子压得更低,几乎将整张脸隐藏在阴影中,他离那堵墙越来越近,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厉喝:“谁?做什么!”
舒离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默默举起双手,迟疑的向前迈出了步子。其实他不那么确定对方一定不会开枪,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衣湿了大半,紧紧贴着皮肤。
舒离只是在赌,赌对方不会将珍贵的子弹浪费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身上,赌那个可能是月卿的指挥官为了计划不会引起骚乱,毕竟若是这个指挥官不可靠了,希望没有握在他的手里,基/地里的人们还会慢慢酝酿悲剧吗?
“我找指挥官有事。”少年已经走到了高墙下,故意沙哑着声音说道。
穿着JZ的男人从高墙上走了下来,他面色疲惫,两只眼睛却还露着精光,大概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男人的语气称得上是温和了,他道:“什么事?”
舒离吸了口气,缓慢地抬起手将帽子拉了下来,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男人的双眼,为了捕捉可能会被掩藏的情绪。
男人表现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可惜刻在月卿骨子里的执念还是跑了出来,舒离很确定,在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指挥官兴奋地除了眼睛,连指尖都在颤抖。
“好久不见了,月卿。”少年淡定地问好。
“这位同学,认错人了吧。”指挥官否定道。
舒离从口袋掏出一张符纸,在面前轻晃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男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男人瞳孔微缩,一个闪身人已经浮在了半空中。原本舒离其实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此刻他确实百分之百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月卿。
这座城市里,除了月卿,没有人会因一张纸如此慌张避闪,普通人只会觉得这个举动可笑,并且他们也辨别不出来,这是一张灵力充沛的真的符纸。
符纸晃动的太快,月卿无法确认上面的图案和作用,见舒离先是“认出”他,又出手这么果断,下意识认为自己暴露了,对方准备了针对他的符纸,他可无法轻视叫做“舒离”的人手上的符纸。
舒离在确认后不等男人反应,便将手里的符纸撕破,前后不过几秒钟,银白色的巨兽从天而降,护在少年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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