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的小金库被三丰给吃了,宠一发
感谢KG和豆角的地雷,啾
第42章 同行盯梢,施家祠堂
郭三丰条件反射地把钱袋藏到了袖子里:“没有啊,我就来……来看看故人……”
“故人?”执心一挑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郭三丰一直拿眼偷瞄着执心,见执心脸上并没什么不悦的表情,立刻又恢复了底气,腰板儿也挺直了:“毕竟咱认识知县大人,先跟他打个招呼也好办事不是?”
“你不是姓郭,名三丰么?”
卧槽,在这儿等着他呢。
执心这句话怼得郭三丰无法反驳,吭哧了半天没出声,摸着袖子里的钱袋才勉强咽下这股委屈。
他低头看着脚下,月光的清辉映照在光滑的石板路上反射出一片柔柔的月白色,把他们二人的影子长长地笼在光里,寂静的巷子里只有他二人的足音,他有些烦躁地踢开一块小石子,那小石子一路滚动发出连串的“咚咚”声。
“明日我再去一处……往日你常去的地方,你无需跟着,你可去见见柳澜汐……”执心突然开口道。
“好啊。”郭三丰垂着头,随口答道。
又过半晌,执心从袖中掏出一方黄纸,拿在手里悉悉索索地摆弄了一会儿。
“唳,唳”几声响亮的鸣叫,郭三丰扭头一看,又惊又奇,一只半人多高的纸鹤,抬着两条细长的腿跟在他旁边,动作神态活灵活现,比尘心的小纸鸟不知高了几筹。
他不禁扭头看向执心:“这是?”
执心并未作答,握着他的胳膊一提,郭三丰便觉自身轻盈似燕,已然坐到了那鹤的背上。
紧接着,执心也跨了上来,温热的身体贴在他后背,伸出胳膊在纸鹤的脖颈上轻拍了两下,这鹤便扇动翅膀腾空飞翔。
“哇!”郭三丰不由得惊呼出声,这招也太牛了!
郭三丰好奇地摸了摸身下的鹤,明明是纸折的,却没有纸的绵软,又不似金木那般硬,坐着还挺舒服。
“想学?”执心在他耳边问道。
郭三丰呆了一会儿,点点头,他听见执心轻轻地呼了口气。
只是,执心道友未免也太说话算话了,立刻拿出一张纸,两条胳膊环抱着郭三丰放到他身前的手中。
郭三丰晕晕乎乎的,被执心握着手翻折手里的纸。
他心中想着,这大晚上的即便把动作一步步分解他也看不清学不会啊。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灵体嵌在执心怀中,除了手,全身一动都不敢动。
纸鹤驮着他们飞过城门,一直飞回城外借住的农户家。
郭三丰手里拿着一只折好的鹤,晕乎乎地从纸鹤上跳下来。
执心一挥袍袖,那鹤便悠悠地变回纸片飘落在他手上。
“还有一句口诀——”执心刚要说出来。
“妖道!恶鬼!”一声暴喝响起。
执心与郭三丰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土墙上跃了下来。
诶?那身影落下的时候好像踉跄了一下……
待那人走到亮处,他一脸鼻青脸肿,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原来是白日里那个小道士,要不是他一口一个‘妖道’‘恶鬼’,几乎认不出来是他。
“你们又要作甚恶事!”那小道士一走路脸上就呲牙咧嘴的,看样子伤的不轻,就这副尊容还敢来挑衅,多麽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精神啊。
执心一看见这小道士,胸中就涌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二十年来的克制几乎要破功。
郭三丰从袖中拿出钱袋晃了晃:“道友,这里是我们租的住处,你要是没地方住,我们把柴房借你。”
这小道士跟踪他们来的?不过没地方住也应该是真的,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忌惮地盯着执心。
农户家两个壮男手持锄头铁耙冲出来对着那道士:“道长,这是你同伴?”
执心略一迟疑,点点头。
那道士半惊半疑地看着这两个膀大腰圆的农户,又转过视线看了看执心和郭三丰,悻悻地施个礼,反身跃出墙去,生硬地用密音说道:“我就在此地,如若你们作出什么不轨之事,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知道这小道士来干嘛的……
“你还有一魄在曲谱里,先与你聚合吧。”
郭三丰点点头,心里不由得起了别样的心思。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次聚魂或者受伤之后,执心都要与他双修几次,最后一次就是他向执心坦白身份之前,在那之后无论是他还是执心都没有提过了。
这次执心却主动提出要给他聚魂……
“曲谱呢?”执心见郭三丰还在发愣。
“哦。”郭三丰从自己的小包袱里翻出曲谱来递给执心,然后从胸前衣衫里拿出聚魂钉,“幸好玉暖离开前把聚魂钉交给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朱雀神宫如何了……”
由于婚事将近,陵散人有意无意地没出现在玉暖面前,只靠一面水镜知晓小龙的动向。
红翡承上送给碧瑶的礼单才退下,他看了一眼便放在一边。红翡办事牢靠多半不需他过目,而且他与碧瑶亲事本就是红翡有意促成的。
这确实能助他解了现下之困,可他心中隐隐地不甘,神仙之流本来□□寡淡,自从天条放宽以来结侣成亲的神仙也在极少数,想他神君之尊,却要在这种情况下与一女仙成婚。
可这禁制着实棘手,又碰巧小龙无辜受累被困在此处……
陵散人一挥衣袖,面前水镜立刻现出玉暖的行踪来,他一看之下脸色大变,身形倏忽消失。
玉暖先伸出了一只脚,那脚一触碰金光立刻皮开肉绽痛彻心扉。
他不会自大的想,陵散人与碧瑶成亲是为了解除禁制或许多多少少有他的关系在里面。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绊住陵散人的可能,一丝一毫都不想。
他举起双臂护住脸,如果自己变成丑八怪,本就低到尘埃的下界小龙更无颜面对神君仙颜了。
“你快过来!”
陵散人忽然出现,冲玉暖喊道。
玉暖瞥了他一眼,咬紧牙关冲出金光去,陵散人脸色大变,解下随身的鹤氅抛向他。
大红的鹤氅被金光绞了粉碎如同飞雪坠落一地,玉暖出了金光禁制范围便跌坐在地,他双臂双足上净是露骨伤口,而被鹤氅包裹过的身躯伤口则浅许多。
他怔怔地转头,去看陵散人。
陵散人一手扶着棵玉树,脸色惨白,隐约带着怒气:“你怎的总是乱来,如有下次不要让我看见!”
玉暖的眼泪流了一脸,自己本就没用,还总是在陵散人面前一塌糊涂,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该作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连一句‘你要成亲了?’都说不出口,更何况内心深处那更自大更无理的一句……
前一日执心本欲自己出门,可因为那小道士一直守在外面,他不放心郭三丰一个人,索性带了郭三丰一起大摇大摆地进城去。
那小道士倒也学乖了,不敢上来鸡蛋碰石头,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
郭三丰才融合了曲谱里的那一魄,头上插着聚魂钉,手中打着伞:“道友,你说还有一处没找过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看过柳澜汐的记忆,这里极有可能与施兰亭生前有很大关联。”
他们来的是施家老宅,虽然破烂但也保留着原本的房屋不倒。
郭三丰一开始是出现在施兰亭的卧房里的,书房么?据说施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往上翻几辈都没有读书人,有书房那也只能是个充门面的摆设;花园么?整个屋子连带院子长满野花杂草,根本傻傻分不清楚啊。
执心一直往里走,走到一间房子跟前,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板,里面洞黑,一股阴风冷冷地吹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
“施家祠堂。”
他们二人进了祠堂,从外面看黑咕隆咚的,进到里面依然是黑咕隆咚的,房间不大,四壁空无一物,只在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两排木龛,上面摆着一溜木牌,想必就是施家的列祖列宗了。
阴气不是一般的重。
郭三丰站在门口问执心:“道友,有没有我的魂魄?”没有最好赶紧出去,万一碰见施家的老鬼,郭三丰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打招呼。
“你走近些。”
郭三丰没办法,只好又往前噌了几步,正好走到一个破烂的蒲团跟前:“咦?”
“如何?”执心听到他的叫声便走过来。
郭三丰用脚拨开那个蒲团:“你看,这些是什么?”
原来那个蒲团下的地面上有密密麻麻的刻痕,是符咒?两个人蹲下来,脑袋左歪歪右歪歪地仔细辨认起来。
嘁,不过是些胡乱的涂鸦,应该是小孩子刻下的。
“这不是祠堂吗?跪在这里的人也太大不敬了吧?”
“施兰亭生前经常跪在这里。”执心道。
郭三丰想了想,点点头:“那怪不得了,长在这种为富不仁的家里,施兰亭这个十世善人跟整个家族站在对立阶级,不被他父母打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