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陵散人摇头晃脑地啧了几声,一挑嘴角:“双修过了就是不一样。”
郭三丰就是个鬼都不免面红耳赤的,执心却是面不改色,伸手在郭三丰腹部隔空一推,然后郭三丰就感觉那颗圆滚滚的龙珠在他腹内移动起来,他有些呕吐感,把嘴一张,执心适时地伸手接住了那颗珠子。
郭三丰还一直盯着那珠子和执心的手,担心有自己的呕吐物就糗大了,然而陵散人和执心看起来都完全不担心似的,这个世界的法术他真的不懂……
这天,执心又收到一只纸鸟传来的信,上次的鸟是只活灵活现的鹤,这次这个勉强能看出个鸟的样子。
郭三丰也凑到他跟前问道:“你师弟?”
执心皱起眉头好像陷入了沉思当中,郭三丰以为执心不会理他呢,谁知执心面色很快恢复正常,对他说道:“是我弟子,我前次去高田县用捆仙索把我师弟捆了让他去后山寒洞思过,我弟子说我师弟失踪了。”
执心兀自说了很长的话,郭三丰却只管眼睛放光地臆想,这才是宗师级别的配置啊,有师兄弟还有弟子,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光杆司令,要想成宗师他得收徒弟。
“等玉暖一醒,你们就跟我回山。”执心转过身对他说道,突地话风一转:“你记得许季儒吗?”
“啊?”郭三丰有点儿纳闷,他又不是间歇性失忆,刚从那姓许魔头手里逃出来,怎么会不记得。
“我说的是二十年你活着的时候……罢了,想来你是不记得的。”执心半垂着头,声音有点儿低。
“那许魔头说他二十年前就盯上了我,可惜没得手,过了二十年居然还不死心,多谢道长来救我。”郭三丰十分真诚的说道,因为这执心道友与他非亲非故,居然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人品确实没的说。
谁知,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完,执心居然背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想领受他的谢意还是不想看见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怎的懂道术,还会用护身咒?”
“呵呵呵,我有兴趣,”郭三丰眼珠子转了转,此处有必要装深情来蒙混过关,“爱屋及乌嘛……”
郭三丰从后面能看到执心道友的耳朵上现出一点可疑的红,“轰”郭三丰也立刻从脸热到脖子,卧槽,自己大概要娘炮了……
两天后,玉暖醒了过来,郭三丰感觉玉暖的样子变了,原来他五官虽精致却是个娃娃的样子,现在长开了些,而且身量也高了些,陵散人摸摸鼻子:“可能是补过了。”
玉暖醒来冲郭三丰张口叫道:“哥哥。”
好嘛,声音都变了,郭三丰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陵散人是病急乱投医下错了药量,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变态心理而故意为之。
许季儒成魔被杀,他毕竟是秋棠县县衙师爷,这要跟知县大人禀报清楚,而且之前知县小妾被怪火烧死的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总算能安定人心,具体这其中细节就要靠县衙的人去查办了。
上午执心才从县衙回来,下午知县大人就着便衣一个人找到城外他们暂住的农户家里。
郭三丰没打伞,陵散人不愧是仙人,居然提前隐了身形。知县大人只看见执心和玉暖,执心起身施礼,问道:“大人何故来此?”
“道长要离开秋棠县,在下自当来送行。”知县大人环顾四周,“三丰道长呢?”
执心看着郭三丰的方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到是玉暖人小言语无忌:“哥哥去茅房了。”
郭三丰无法,只得飘出屋去准备过上一时半会儿再打了伞以人形进屋来。
知县大人点点头,转身对执心说道:“此次道长又为我秋棠县除害,在下实在无以为谢。”
执心轻甩佛尘:“驱鬼除魔是贫道生平职责所在,大人无需介怀。”
“有件旧事在下希望道长知晓。”知县大人面色凝重,其中又夹着些伤感悲痛,“道长可还记得二十年前被杀的施兰亭,实不相瞒他乃是在下至交。”
执心点点头,一脸静默。
“他在被心魔附体之前曾找过在下,他说……”知县大人捏了捏眼皮,声音也有些哽咽,“他说他马上要被心魔附体,如果被你杀了叫我千万不要为难你。”
至此,执心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破裂,那厮竟然如此……
知县大人停顿了一下,情绪终于缓和了些:“在下一介朝廷命官本不该信这些道法仙鬼,可是因他之故,在下相信道长所杀之人必定是邪门歪道而非良善之辈。”
郭三丰打着伞从外面进来,脸上还作出一副刚刚排泄完十分舒爽的样子,看见知县大人很是惊讶:“大人怎么来了?”
妈蛋,郭三丰决定如果他有机会穿回现代一定要进军演艺圈儿……
他突然发现知县大叔还有执心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奇怪,而且屋里的氛围也不怎么好,他赶紧换了一副迷之表情,装作高深:“大人,你的师爷许季儒成了魔,他可不是我们杀的,是仙人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郭三丰与执心道友的第一次就拉灯了,毕竟还处于感情培养期嘛,以后再慢慢加,节奏是酱婶儿滴:污,污污,污污污……
第18章 青羽山上,观名清风
郭三丰的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静了静。
知县大人与执心俱是一笑,没错,执心笑了,虽然那笑容淡淡的,但是却让郭三丰立刻就找不着北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玉暖小心翼翼地看了陵散人一眼,陵散人果然面色阴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玉暖赶紧把手里的杏仁酥递了过去,陵散人气哼哼地接过去“吭哧”一口。
知县大人冲他一笑:“三丰道长放心,执心道长已经与我解释清楚,我自然相信两位道长。”
郭三丰看看执心,十分想知道他刚才没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说了什么,执心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三丰道长,我这里有样东西要送给你。”知县说着,从衣袖中抽出薄薄的一本册子。
郭三丰对这位知县大叔很有好感,毕竟这是位动不动就给他钱花的金主,他接过那小册子心想难道是礼单?不至于的吧,只要有白花花的银子他就满足了。
郭三丰傻笑着,打开那小册子,咦?这是神马东东啊?他完全不认识啊……
“这本曲谱是兰亭当年交给在下的,我并不知晓他当年的用意,现在我把它送给三丰道长。”
这不好吧……”郭三丰刚才随手翻了几页,他是一点都看不明白这东西,要来何用?
“也好,也算物归原主了。”执心突然开口说道。
知县大人似乎早就料到是如此,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神色激动眼泛泪花。
执心没有看知县大人,垂下眼睫淡淡地说道:“我们明日离开此地,大人一切保重。”
夜里,执心一个人敲响了柳澜汐琴阁的门。
“你怎的这个时候来了?”柳澜汐惊异道。
执心进了门,把知县大人送给郭三丰的那本曲谱递给柳澜汐:“你来认一认吧。”
柳澜汐见执心一脸正色,似乎是有重大发现,当下不敢含糊,仔细翻看那曲谱,良久道:“不错,这正是当年兰亭给我的那本曲谱。”
“这是今日知县大人拿来的,他说是施兰亭临死前交给他的。”
“这却奇了,怎么到了寿年手里。”柳澜汐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曲谱,“兰亭死后我本想把这曲谱烧了给他却没有找见。”
执心转身盯着柳澜汐,口中说道:“当年施兰亭被心魔入体可能与你有关。”
“啊?”柳澜汐呆坐在椅子上,目光似乎要透过执心的眼睛看见当年的旧事。
“你少了一部分记忆本就奇怪,而且你当年确实有一段时间与我交好……”执心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说是你我互生情愫也不为过。”
柳澜汐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可能,我知兰亭心悦于你,怎的会……”
执心点点头:“这正是古怪之处,贫道猜想当年被心魔入体的应该是你。”
柳澜汐咬咬嘴唇:“难道兰亭他用自己替了我吗?”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倏然落下。
执心心中存疑却不敢与柳澜汐再多说,他不敢想象当年施兰亭如何用己身代替好友容纳心魔而最终招致杀身之祸,世间竟会有这样的人……
他从柳澜汐的琴阁出来来到秋棠县的大街上,突地眉毛一动,伸出一指,指风疾射向一棵树上。
陵散人落在地上整了整衣裳,不满道:“你这小道士好狠的心肠。”
执心嘴角轻轻一挑很快又恢复原样,对着仙人恭敬地施了一礼:“仙人恕罪,贫道不知是仙人尊驾。”
陵散人到也不恼,冲着柳澜汐的窗户一努嘴:“我打扰你跟老相好的幽会了?”
执心嘴角一抽,无奈道:“仙人说笑了,贫道只是想到当年的一些事来向柳施主问个清楚。”
陵散人哼出一声:“还说不是叙旧情,我都听见了,当年你俩互生情愫,何时摆喜酒定要请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