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号码目前已关机,无法接听。”
关机!?
这对时程来说是绝无可能之事,毕竟作为个艺人,很多工作上的事都会连络他,只是来找个照片,怎可能会因此断绝音讯?
“该死的……”
这令祁萧始终没消去多少的不安再被提了起来,因此倏的将终端塞进兜里,他便朝着别墅那头直奔而去。
周围的海仍是差不多的风景,别墅外头也是一样的摆设,祁萧掏出久没使用的钥匙,开了门便赶紧走进去。
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甚至隐约还能听到风扇运转的声音,祁萧低头看了玄关地上,见时程的鞋正安放在一旁,便确定他人已到这里。
时程的钥匙是祁萧误给的,他在开飞行器来时才忆起,这别墅迟早要卖给别人,他得快些跟时程讨回来。
这么想着,祁萧也开始寻起时程的身影。
“时程,我来接你回去了,那啥照片别找了,咱们回去休息。”
“时程,你在哪儿?喝那么醉,头疼了没有?”
他朝着空荡的屋子喊道,然而无论怎喊都没听见时程回应,这屋子的传音很好,不该是这样,因此原本的不安升华,那久违的慌恐感便又重回祁萧的心底。
“宝贝儿,你上哪儿去?我知道你在这儿,回我一声好不好?”
他眉眼间紧紧纠起,抿起的薄唇也因紧张而有些抖,三步并两步的就冲上三楼。
时程说见过他年幼的照片,就是先前来时提起主卧的那面墙,祁萧仍能记得那时时程看到墙的模样,然而这也代表时程将再踏进那间主卧室里。
祁萧只怕内心深处那不祥的预感会成真,说什么都得拦住时程,于是便一路在长廊上奔跑着,可就在他踉跄的到达主卧的房门口时,里头的灯光虽亮着,将本该漆黑的内室照成一片昏黄,但眼下却是空无一人。
“时程…?”
他安慰自己时程大概先把灯开了,就去别的地方,他得再找找,然而别墅就这么大,祁萧是一路上来的,他肯定时程没在一二楼,三楼也没有动静。
那么时程究竟去了哪儿?
心中某处角落正在崩溃,去年生日当早的悲惨记忆又逐渐回来,因此当祁萧看见照片墙上几张照片被拿下来,正安然的与时程的大衣一同扔在床铺上时,他原本强持的理智也像断了似的。
时程来过,无论是鞋、未关的灯,还是现在残留的物品,每一样都指向时程来过,时程又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他若要离开别墅,绝对会把东西一块带走。
也就是说,他仍在这栋别墅里,却消失了踪影,去了哪?是不是又和上会儿一样?
他感受到有细微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侧头便看见摆动的帘幕,此景终于和那日的景象重合一起,祁萧顿再坚持不住,一手拉开帘幕,便冲到阳台上去。
“妈的…时程,你到底在哪儿?”
嗓音不稳,还带着难听的沙哑,祁萧在阳台上就是阵心急的东张西望,接着用着早已抖到不行的手,便从兜里拿出终端。
他得打给什么人求救,谁都好,他得告诉他们时程又不知去向,但手指抖得厉害,始终无法好好操作。因手本就伤过,后遗症夺去他以往该有的稳定度,所以终端很快便拿不住的落到地上。
刺耳的金属声几乎挑动他全身的神经。祁萧想捡,却抖的有些捡不了,他只觉精神到了临界点,就是一阵狼狈,登时,一个温暖的身体也从背后紧紧的拥住了他。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那是他不知抱过多少回的情人,绝对不可能认错。
他微微的侧过头去,看见时程那张美好的脸庞映入眼帘,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才骤然间放了下来。
“你……”
时程并没有醉,在被他抱着时并未嗅到丝毫酒气,所以祁萧立刻便察觉过来,说要找什么照片恐怕就只是想把他骗到别墅来的借口。
他不知时程不好好待在庆功宴,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为何,但仅要想到方才又错以为要失去对方,顿时原本的焦躁不安也全转为了怒气。
“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样骗我很好玩是不……”
他本还想质问时程到底有何居心,可还没问出口,便又再度被时程紧紧拥住。
“对不起,又这么吓唬你。”
时程道:“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已不会再有事了,我只是想向你证明这一点。”
时程将他抱紧,他两脸贴着脸,身体也凑的很近,甚至骨肉相碰时还会有些疼,但也因此能清楚感受对方,无论是呼吸的频率,还是心跳的速度。
祁萧这才会意过来,从刚才到现在的一切,其实全是时程的主意。
自知道祁萧心里纠结于何后,时程便一直在想着突破的方法,他想让祁萧放心,不必再总在怕自己消失的梦魇中提心吊胆,然而又苦无对策,直到偶然从祁母那儿听说祁萧想卖掉海边别墅的事。
这栋海边别墅充满着祁家人一直以来的回忆,祁萧不可能莫名就想卖掉它,他会不想故地重游,追根究柢就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突然的不告而别,别墅那晚生离的记忆一直跟着祁萧,也成为他现在下意识在意着的主因。
因始终放不下那晚的伤害,他才无法从这层害怕中走出来。可就算卖掉屋子,也并非解决的办法,于是时程便想到了,既然明白祁萧最抗拒就在于此,那只得重新把他找到这个地方来,用个新的回忆帮他给洗刷掉,自然就能解开祁萧心中的魔障。
起初他仍无法确定别墅那晚是否为造成祁萧总担忧他的症结,毕竟他怕的还可能是其他东西,不过在方才见对方的反应后,时程便也确认下来。
就算是命运使然,但是他的离去害的祁萧这样,那这心魔便得由他来解。
祁萧的身体本还有轻微的颤抖,在感受到时程的存在后便冷静下来,他伸手回抱着对方,一路自他背脊抚摸而下。
“时程……”
他沉声唤他名字,就似失而复得。时程见是时机,这才松开他,拉着他手就来到阳台边缘。
那是他当日消失的位置,虽并不确切,但姑且还记得,时程待两人都站定,才沉声道:“我和你现在都站在阳台上,方才等你来时我甚至还在这儿抽过烟。”
指了指地上的菸头,他道:“可我并没有消失,祁萧,我作为魂体不稳定的时候已经过去,你得相信我,我已永远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
时程说的斩钉截铁,就像给祁萧心头打强心剂,大抵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祁萧眼神有着一瞬的改变,嘴上却还是啐了声:“你装醉闹失踪,大老远把我叫来就为了说这个?”
他似乎仍很不满,舒了口气就想训训时程,哪知这会儿时程还没完,他一手握着他手,另一手伸进兜里,接着便掏出个东西摆到两人眼前。
那是个精致的绒盒,时程将其打开来,里头就装着两只亮银的戒指。
那两只戒指和祁萧当初求婚的一模一样,时程拿出其中一只,便套到祁萧的无名指上。
时程自然知道,虽然向祁萧保证他再不会消失是件很重要的事,可纵使在这阳台上表明了,顶多也只是抹去旧的回忆,并未造新,他要祁萧能在今晚拥有更好的记忆,好到一辈子都不会忘去。
但他就是个笨拙的人,想半天也想不出把戏,还是小助理提醒他:“要不和将军求婚如何?你若主动,他铁定高兴。”这才想倒可以把祁萧那晚给他的惊喜故技重施。
反正原本求婚用的戒指一只在原本的世界断成两半,一只则消失于战火之中,时程本就有再做个一样的打算。这会儿做好了,便作为结婚戒指送了出去。
“这是……”
起先见着套在手里的戒指祁萧有些困惑,眉头一皱,就不明白时程在玩什么把戏。
但看戒指下方一样钻了个可以按压的圆孔时,他那张严肃死板的脸上,才久违的笑了出来。
“妈的,你傻了啊?我那是请军方专门内装的通讯器,你上哪儿做?这只是个一般的圆孔而已。”
他笑骂道,时程虽是被他骂的人,眉眼却也缓缓弯了起来。
那对戒指并不便宜,因想是结婚戒指,选择的价格也高得惊人,为不被祁萧发觉,时程还和王芮预借了工资。
他替祁萧戴上后,也将自个儿的那只交到祁萧的手上,想作为一交换的仪式。然而祁萧却只是抽着嘴角,自刚才那声笑后便没了反应,时程心底有些怂,就怕他不喜欢,握着对方的手也更紧一些。
“喂!”
他提醒祁萧道:“上会儿是你向我求婚,可我都没替你戴戒指,你就自己戴着了,这次换我替你,算是回应你上次的答案。”
他道:“我那只戒指在原本的时空时坏掉了,我本想打一只新的,但还来不及打便又回来了,所以我想他肯定是要我连你这只一起,咱俩的一块,才称得上完满。”
时程解释了很多,但祁萧却没回应,狭长的墨色双眼看着他,眼底不知怀着什么心思。
时程看半天没看出来,只知道他拿着戒指却犹豫着不给自己戴上,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想涌上来,当场扯着他的手便道:“等等,你该不是我不再是魂体了,肯定不会走了,便不打算和我结婚了吧?这不能这样的,你先前不还为我不陪你去军部聚会而发脾气么?那时你说什么的?你说我们迟早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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