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只觉得深藏心底的某段记忆正再度被唤醒,顿时一刻也等不了,单手撑着身子,便从躺着的床铺上爬了起来。
“你们……”他率先朝音源的方向喊了声,待视线跟着瞥过去,就见两名佣人打扮的姑娘正站在门口。
她们两双眼睛与时程的双眼对个正着,瞬间谈话声嘎然而止,行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时程见她俩竟是像木头人似的站着,心底一动,站起身便朝两人走过去。
“抱歉,我只是想问问……”
时程心中狂跳,是那种惊喜的跳动,跳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纵使到死前,他对往后的人生有了新的打算,但太多的遗憾和打击,仍将他搞的像被乌云给填住似的,此刻心里的乌云在被缓缓的化开,多时没这感觉,时程只是浑身颤抖。
他老半天把气顺了,举起手才得以向女佣问话。
“现在是几年?我在哪儿,这里是祁宅是不是,你们的主人是谁,是不是叫祁萧?他怎么样,还活得好好的么?”
他想他这么问有些失礼也有些怪,但那股猛烈的激动却平不下来,见女佣只是蒙着一脸并未回应,他险些就要去抓她们的手。
“你们看得见我吗?还是说,仍然看不见……”
时程指了指自己,再伸手比向对面的两人,手指伸出的时候指腹擦过其中一名女佣的手背,这时停驻的一切,就连时间,才好似再度的运转起来。
“有入侵者,什么时候来的?”
“天啊,得赶紧回报主人,快点,得告诉主人!”
她俩原先拿在手上的扫除用具扔了一地,接着便拉起裙襬闪身离去,那速度之快,时程压根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了任何的人影。
“哎怎么,我问了那么多,至少回答我啊!”
由于极欲知晓,他自个儿也有些急,抓了一把后发便想跟着冲出去。
然而就在他赤着的脚掌踏到门边时,不远处也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入侵者?这宅子控管的这般严密,怎可能会有入侵者,要被我发现你俩大惊小怪,看我还不把你们扔回母亲那儿去?该死,睡个午觉也能让你们吵,我明天还得回医院复诊,医生若说我身体上有任何一点不好,我就唯你俩是问。”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严厉的语气中带着冷漠,但那嗓音却是低沉性感又好听,时程几乎还能从中听见旁人听不出的温柔。
而伴随着坚硬的鞋底踩着地板,结实的铿铿声愈来愈近,时程朝着自个儿腰侧又掐了一记,待剧烈的痛感告知他并非作梦,时程双腿一软,便在门前跪了下来。
看来已经没有急寻答案的必要了。反正就只差几步距离,只要耐心等着,那个答案迟早会来到他身边。
这一刻分明该笑而不是哭,但时程不知为何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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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命定,便必再相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终于完结啦完结啦完结啦└( ̄  ̄└)(┘ ̄  ̄)┘
明天休息一天,再来会开始更番外,内容主要会是时程回到未来的后续交代,大伙儿感兴趣的就接着看看吧,谢谢一直以来支持这文的天使仙女,我们后天见。
然后我要不要脸的再来广告作收,我除了花花绝缘体还是作收绝缘体啊,收一下嘛收一下嘛,还有瞅瞅接档的新文嘛(亲你们满脸)
PS.谢谢窜天猴这段日子的地雷(作者已感动到跪在地上懒得算了,原谅我),么么么么么
第74章
【番外1】
只要命定, 便必再相见。
这是祁萧他母亲时常对祁萧说的话,虽然说着挺动人,但过往祁萧听着却只是嗤之以鼻。
作为一个长年接受军事训练的军人,祁萧并不相信命运, 到底命运会误人很多事, 好比在战场上的每一次生死交关,若你相信一切命运自有安排, 那很显然的你会停止脚步,并且丧失努力杀敌或求生的意志。
祁萧遇过很多这样的战友, 却也从未见过这种人死里逃生过。
类似的场面见多后, 祁萧便不再相信有什么命运之说, 他只知道人一生中会经历许多事,要让这些事儿顺着心意走, 就只得靠自己双手去主宰。你若说跟着命运随波逐流,那肯定是与你期望背道而驰的样子。
只要抓就会有, 因是抱持着这样的信念,祁萧从未失手过任何想要的东西,战争的胜负、领地、军阶, 再到他的爱人, 甚至连被他逼得有些厌恶他的季于然, 即使表面上对他恶言相向,打从心底却也不敢反抗他。
这本不该有任何的变量,然而时程却成为了那个变量。
时程在海边阳台消**影的隔日,祁萧立刻便回军部去找顾慎年, 这儿大楼盖得太过方正,建筑的用色也很阴冷,总给人压抑的感觉,祁萧本在收假前都不打算回来。
也可能是加以这负面的心绪,他撞开门的瞬间,甚至把正与一群同僚开会的顾慎年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哎祁萧,怎么回事?”
为了找时程,祁萧已整整一天未进食也未阖眼,他脸色惨白黑眼圈厚重嘴唇龟裂,身上的怨气几乎要转成杀气。
见顾慎年还得慢条斯理的坐在那儿与其他人商讨国事,祁萧顿时愈难控制,也不顾那是正规场合,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老友的衣领,便将他给提起来。
“时程在哪里?你给我解释清楚,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在事发的当下,祁萧与顾慎年的电话一直通着,因此顾慎年也知道时程已经消失了踪影。
其实窥看那些资料纪载,时程离不离开只是早晚的事,顾慎年先前便要祁萧有心里准备,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隐瞒,便如实道:“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推测他该是回到原本的时空里了。祁萧你该知道,他并没有死,他本就是他自个儿时空的人,那里才有他归属的人事物,他会在那里作为正常人度过他的余生。”
这是顾慎年照常理推断的结果,但当时祁萧哪听得进去,尤其是最后那句:“他会作为正常人度过他的余生”,更像个导火线似的,祁萧急慌了一天,压根不想听这个,整个人只觉脑子一晕便爆发了出来。
“度过他的余生?你是指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瞠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扯着顾慎年的领子也更收紧:“我委托你查事儿,就是对时程的去向你最了解,我才专程来这鬼地方见你,你只跟我说他不会回来?去你的,现在就告诉我该怎么把他抓回来。”
祁萧已经混乱了,顾慎年本以为他只是难受,但他很显然已失去理智。
“祁萧!”
他反攥住祁萧的手,就欲让他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爱死他,但能怎么样?他若是个死人还好试试,就照你上会儿说的给他在人世制造点悬念,但现在他是活人,活人肯定会有该回去的地方,而且绝对不是咱们这里,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是军部的情报员和研究员,还没法超越时空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怎知祁萧只是冷笑一声,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盯着顾慎年充满着恶意的嘲讽。
“没法?你过往不是资优生么?军校那会儿的几个成绩都压在我上头,在军部也受到重用,像你这样的菁英,居然只会和我说做不到……”
他猛力一扯,便将对方整个人撞到地上,就像在战场上胁迫俘虏那般掐着对方的颈肩:“我把这事找你商量,但你真正用专业帮我多少了?那时还叫我送他去研究所,你害我差点就失去他你知道么?”
他这指责顾慎年也不服起来:“妈的,我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才无偿的帮你帮到今天,你知道我为了查小时那偏门的数据,熬夜在军部待了多少个夜晚?你压根连半毛钱都没给我,还敢和我说这事?”
“好,你要钱,我就照着你所有工时算给你,这行了吧?我祁萧可还没落魄到执着于这一点钱!”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搞得全场的人都噤声就看着他俩,所幸祁萧军阶够高平时又嚣张跋扈惯了,也没人敢打岔他,可顾慎年就受不了,最后只得心一横。
“来人!”
他朝着外头,喊进四个守门的士兵:“我们在开会,把你们祁上校带出去,顺便送他到医疗处,看有没有镇定精神的药。”
“操,我没病,我可是来找你谈事情的,顾慎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萧怒道,被架起的身体险些又要朝顾慎年那儿冲去,但顾慎年只是再度至座位上坐下来。
“抱歉,那是我与祁上校间的些私事,抱歉让各位见笑了,继续吧。”
“顾慎年!你这家伙……”
直到被架出了会议室,祁萧都还在朝顾慎年的背影吼,那是他活了要三十年的人生里,头次感到这么深层的绝望。
为了时程的事,祁萧与顾慎年大吵一架。祁萧甚至想过这辈子若时程没回来,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他很快的想起送给时程的订婚戒指当初建着通讯功能,这不是盖时程的,若能因此连络到时程,不仅能知晓他过得如何,也能一块商讨重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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