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他,怎么还能与魔尊的力量匹敌。
拉扯了一会儿,泅堰无奈的放下手,任他环着。
“埋昂,你若是对我真的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便放我走。”泅堰语气绝望,崇华他不奢望了,埋昂他也不想依靠。
人说神魔无情,原是真的,埋昂只是将他当做是一个美丽的花瓶,不舍的破损,能不能动弹却无关紧要。
“你就这么想离开?”听完泅堰的请求,埋昂渐渐怒了,环在泅堰腰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你想离开我再去找崇华!”埋昂语气带着愤怒,嘴唇慢慢咬上泅堰的耳朵。
虽身在魔界,他心里却明白,泅堰从来没一刻是想要真心留在魔界的。
“或者离开魔宫也可以,”耳朵上的疼痛逐渐加深,泅堰打算无视它,没了修为,活不活着没什么分别。
埋昂粗暴的将泅堰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你是说你不想去找崇华,只是想离开我!”埋昂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是,我一刻也不愿待这儿”泅堰抬起头看着埋昂的眼睛,坚定的开口。
埋昂突然愣住了,他惊讶于泅堰的决绝。
“你知不知道,离开了魔宫,你一个没有修为法力的上神待在魔界是什么下场。”埋昂眼神阴冷的看着泅堰,声音同样冰冷。
“被众魔分食魂魄,神元”泅堰突然开口笑了,笑的肆意,“再说,我不做魔后,不是会给你省下许多事吗?。”
埋昂愤怒的将泅堰抱了起来扔在床榻上,粗暴的压了上去,“好,过了今天我就让你走。”说完将泅堰的衣服撕的粉碎。
泅堰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埋昂看着泅堰的神情突然停下手来,他脸颊已经瘦的只剩下张美丽的皮囊了。
上身的根根肋骨清晰可见,满身的青紫印记全是他粗暴的留下的。
“我不会让你死,”埋昂跳下床榻,“我怎么舍得你死。”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泅堰紧闭的眼睛中滚下泪珠来,刚刚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活不到明天了。
他想死,却在临近死亡时心里吓得发抖。
原来就算他是上神,也不过是个胆小的上神。
轻轻披上了兽皮,泅堰蹲坐在玉床上抽泣,他现在已经是个凡人了,现在哭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埋昂走后,寝室中只留下泅堰一人,偌大的寝室连个窗户都没有,暗暗的,全凭几个烛台方能看见。
“喂——你怎么了?”泅堰正伤心呢,突然头顶传来一声稚嫩的人声。
轻轻抬起头,窃尧弯着腰在泅堰的头顶处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出来的?”他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吗?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哦,你走后我看到笼子间的缝隙很大,就从里面出来了。”窃尧睁着大眼睛看着泅堰,泅堰突然想起了关窃尧的笼子,关魔兽还行,关个人就难了。
“你怎么了?”窃尧伸出手擦掉了泅堰脸上还未干的泪珠轻声问他。
“你带我走吧!”泅堰期盼的看着窃尧,窃尧点点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正在泅堰诧异与窃尧的爽快之时,窃尧一把将泅堰抱起,“现在走吗?”窃尧是个少年模样,泅堰在他怀里显得身材高大,可窃尧却好不费劲的抱着泅堰,表情纯真轻松。
“现在可以走?”泅堰不可思议的看着窃尧,他怎么这么自信能从魔宫中把他带出去呢?窃尧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当然可以的。”说着就要抱着泅堰出去。
泅堰见状连忙挥手,“快停下,我还没穿衣服呢!”
“哦”窃尧原地停下,“啪叽”一声将泅堰扔在了地上。
“你……”泅堰捂着摔疼的屁股站了起来,无奈的看了眼窃尧走到床边穿衣服去了。
第八十九章:战事
过后没多久,窃尧果然带着泅堰安全的离开了王宫,期间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
离开魔宫一路向东去,沿途漆黑的焦土触目惊心。
这样一个地方的尊主也值得他争个不休?泅堰被窃尧隐身藏在身后,一路边走边感叹。
就算是寂静的冥界,也比这满是焦土的魔界好上一些。
“前面是断崖”临近冥界的入口处时,窃尧停了下来指着断崖对泅堰说到。
“对,是断崖,过了断崖就是去冥界的地方了。”泅堰微笑着看着断崖,心里思索着回冥界之后的打算。
窃尧点点头,拉着泅堰轻轻越过了断崖,穿过焦黑的土丘,通道处无人看守。
“是这里吗?”窃尧看着通道门问泅堰。
门上刻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窃尧看了许久仍没有看懂。
“是”泅堰点点头,这是通往冥界的路,他来时就从这走的。
走上前去,泅堰照着门上的字符念动着开门的咒语。
窃尧安静的等在旁边,时而回头看去,只是一片漆黑的焦土。
连念好几遍,通道依旧毫无丝毫开启的意思。
“怎么了?”等了许久还是没开门,窃尧转过头看着泅堰。
泅堰此时也疑惑不已,这门确实不需要法术开启呀,怎么自己没了修为连门都开不开了。
“这门没反应。”泅堰轻轻敲了门几下,沉重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呢?”窃尧眨着眼睛趴在门上问泅堰。
泅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哼——”跑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出不去。
“可能是埋昂将魔界与六界之间的通道封住了吧。”泅堰平静的说着。
现在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他绑了冥尊,害怕冥界连和神界报复,所以封闭了通道。
轻轻叹了口气,泅堰指了指往回走的路,“换个地方吧!”出不去也好,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崇华和琉洹。
“哦”窃尧乖乖的随他转身,一望无际的焦黑土地上,泅堰与窃尧两人的身影寂静而孤单。
魔宫之中,埋昂夜间回到魔宫却四处不见泅堰的踪迹,甚至连笼子里关着的窃尧魔兽都不知去处了。
“你们谁也不知道魔后去哪儿了吗?”埋昂沉着脸厉声问着侍从。
侍从胆战心惊的连忙摇头,埋昂一脚将侍从踢出老远。
偌大的魔宫中四处都找遍了仍没有泅堰的踪影,埋昂断定泅堰是出去了。
甚至有可能带走了魔兽,可去往各界的通道都被他封死了,泅堰不可能出去,一定还在魔界之中。
“立刻搜寻魔后的下落,一旦找到不要惊动他,向我禀报。”
“是”众侍从小心翼翼的退下后,埋昂独自坐在玉床上,宽大的玉床四处散落着几张兽皮,埋昂捡起兽皮嗅了嗅那上面还保存着泅堰身上的味道。
一连两天,泅堰背对着王宫一直走一直走,窃尧紧跟着他,他若是走不动的时候,窃尧就背他一把,泅堰的部下没一人找到过他二人。
“泅堰,你好奇怪!”窃尧背着泅堰,边低头看着路边对他说,泅堰在窃尧身后拨动着他的头发,听到窃尧与他说话,将窃尧的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绕成一个圈。
“怎么奇怪了。”待在窃尧的背上,泅堰落得轻松心情也好了许多。
窃尧还在看着地,地上偶尔有些石子,也是焦黑色的。
“你明明可以不到这一步的。”他明明可以独善其身,或许还是被关在魔宫中,可他修为尚在,逃出魔宫是迟早的事,不必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泅堰苦涩的笑了笑,放下绕在手指上窃尧的头发,“要是崇华变成我各样,可能我会更难过的。”想想自己经历过的事若是发生在崇华身上,他一定宁愿这一切是自己开替他承受。
现在自己替他承受了,应该庆幸吧。
“所以说你奇怪呀!”窃尧摇了摇头,泅堰的世界,他可能永远也懂不了。
二人沉默着,随着阳光的方向移动。
泅堰没说在哪儿停下,窃尧就一直背着他走。
冥界之中,玄渊帝君与崇华端坐在琉洹的冥宫中,殿里还有其他五个帝君和琉洹连容。
气氛尴尬异常,琉洹与众位帝君没那么相熟,崇华自小跟着泅堰,对这些帝君有些甚至都忘了名字。
久久无人言语,琉洹不知什么话可以说,几位帝君则从来傲慢,不愿主动放低姿态。
气氛尴尬的都要僵硬了。
侍从酒都添了好几番了,几人话还没几句。
玄渊帝君抿下一口酒,轻咳了一声打算打破僵局。
“那孩子就是北泠的孩子吧!”玄渊看着坐在琉洹崇华身边的连容问道。
崇华点点头,连容只顾着吃东西完全没理会玄渊。
琉洹连忙笑了笑,“连容与北泠并不是太相像,帝君怎么认出来的呢?”崇华不开口说话,他只好打圆场,总不能帝君说完这一句之后又是一些沉默吧。
玄渊摇摇手中的琉璃酒杯,透明的液体在紫红色的酒杯中格外透亮。
“他的眼睛向北泠”说完喝下一口酒,又接着说到:“崇华也是,眼睛格外像他的母亲。”他话一说完,崇华与连容脸上都露出难过之色,琉洹暗暗咬了下嘴唇,这话茬儿不接好了。
玄渊帝君说过之后,眼神悠远的看一眼崇华,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他的母亲。
一旁的几位帝君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喝酒。
最后,这场宴会还是以沉默收场的,酒后,玄渊停下站在冥宫中央对琉洹说到:“冥界何时将忘川河中的水引入冥界呀!”他早就明白崇华迫切救出泅堰的心思,所以想快点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