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原本已经弹出绳索打算勾住树枝的临渊,被雪皇那两条后腿蹬得身形不稳,绳索擦着树枝虚晃一下没挂上,整个人呈条直线的向下跌去,背上被树枝抽了好几下不说,最后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奇葩的石头,又硬又尖好像还带了钩子,差点把他新长出来的翅膀给折了。
……
拉斐尔晕乎乎的推开砸在他身上的半兽人,恍惚的看着不远处正在舔后爪的大猞猁,以及正吐着舌头追着顺风到处窜的临渊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断片了。
他抓了抓头皮,仔细回忆了一下在他被砸晕之前最后看到的场景。那个时候半兽人刚从树上扑下来要咬他脖子,顺风站在他边上正要掏辣味糖果辨别眼前的半兽人到底是这个空间的“原住民”还是他的小天使法贝亚。然后……然后天空出现了裂口,有东西急速的掉落下来砸在了半兽人身上,也顺带把他给砸晕了过去。
所以当时掉落下来的是……拉斐尔看着那恨不得将顺风大卸八块的混血青年,哪怕这青年背上长着一对他没见过的大白翅膀,他也依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
拉斐尔张开嘴想要叫住临渊,躺在边上的半兽人却在此时忽然有了动作,他那一动瞬间让拉斐尔因为看见临渊而稍稍安下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在地上胡乱摸了块石头就攥在了手里。
半兽人长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尖利的牙齿噌噌的反射着亮光,眼看就要爬起来时,拉斐尔直接抓着手里的石头照着半兽人的脑门砸过去。
然后这一下,石头裂了,半兽人头却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吼!”本来就将拉斐尔视为敌人的特特里瞬间怒了,咆哮着就又要往拉斐尔身上扑。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皇子殿下本能的向后躲,与此同时拉斐尔周围的断枝碎石,齐齐的朝着特特里滚过来。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小石头往半兽人的脸上身上打,可到最后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直接撞上了特特里的后脑勺,可怜的半兽人没爬起来多久就再次被砸倒了,跟着三颗大树从根部断裂,从三个方向压在了特特里身上,将半兽人直接掩埋在了下面。
拉斐尔吞了口口水,一不小心他都忘了他的精神力已经升到了一个不可探测的高度,埋人都埋的这么方便,以后干活都不需要用手啦!
丢开手里已经裂出了好几条缝的石块,拉斐尔再次寻找起了临渊的踪迹,就发现他家的大长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树,还特别没形象的吐着条又红又肿的舌头一脸警惕的看着拉斐尔。
那表情,很快就让拉斐尔有了猜测,是不是在不同的空间里,临渊也遇上了不同的自己,一时没有认出自己才会有了这样的反映。
但其实身为奥康独一无二的大长腿,雪巅战团不可一世的二当家,临渊只是被眼前的景象被吓到了。前不久他还在遭受“亲哥”的追杀,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的男朋友还没来得及抱抱、亲亲、互相撩个骚,就当着他的面弄死了一个半兽人,而且要命的是这个半兽人还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这让他要怎么淡定得下来,尤其是那干净利落的活埋手段,临渊都惊了!
“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后续的交往计划。”临渊蹲在树上用手给舌头扇风道,“要是你打我,我可以要求双倍医药费吗?”
“不给!一分钱都不给!”拉斐尔气呼呼从顺风兜里摸出一把辣味糖果,朝着临渊丢过去,在他超强精神力的作用下,那些糖果全部准确无误的进入了目标口中。
辣味素顷刻充斥满临渊的口腔,并想火山喷发一样冲向他的大脑。伴随着翅膀不受控制的张开,有什么东西在临渊脑中炸裂了开来。
第92章
眼看着临渊从树上摔下来,拉斐尔和顺风包括一直假装顺毛实则在围观的大猞猁雪皇内心都是血崩的。听说过有人辣椒过敏,全身发烫起疹子的,但是直接昏迷……
拉斐尔当即也不敢多想,从顺风的兜里摸出了两加仑饮用水,一桶往临渊额头上浇给他降温,一桶则小心翼翼的用来往临渊嘴里喂帮他稀释辣味,还不时拍打临渊的脸庞呼唤。
可是还没等到临渊清醒过来,原来跟着拉斐尔进入树林的守备军已经寻着动静找到了他,并且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临渊时立刻对他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三皇子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独自生擒了半兽人!”
“不愧是拥有最强精神力的帝国骄傲!”
“不、不是。特特里在那……”看到有人走过来要拖走临渊,拉斐尔立刻朝着树木倒塌的方向指去,可谁想那看起来严严实实的石木堆竟然垮出了一个缺口,本该被压在底下的半兽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跑了。
真是一只顽强的半兽人。想起临渊先前在自己面前夸耀兽人基因强大的画面,拉斐尔真是心塞得不得了,欲哭无泪。
有那么强大的基因,你怎么就被几颗辣椒糖给击垮了呢!
拉斐尔很想让顺风像在上一个空间那样,直接找块石头吃了抱起男朋友就跑,可是考虑到临渊现在的状况,他只能让赶来的守备军将人带走。营地里的医疗设施应该能治疗辣味糖过敏吧……
拉斐尔一直觉得帝国对待战俘的待遇还是很人性化的,可是当他看清那些守备军拖着临渊往哪儿走之后,他整个人都后悔得不行。
放开的我大一草,就算他有兽人血统,也不等于他就是个牲口,不要把他拖进检疫所!QAQ
“他们会不会给他打奇怪的针。”拉斐尔冲着检疫所的大门皱起眉头。
“最多也就抽个几百CC的血化验一下,顺便打几针麻醉剂。”赛伦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担心他?”
“……”不能说那是自己男朋友的拉斐尔只能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可怜?”赛伦斯无法理解的嗤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还是说今天见鬼了,一个俩个都不正常了?”
拉斐尔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不正常的家伙。
原本懒得连尾巴都不乐意甩的染墨,此时竟然兴致勃勃的和雪皇玩起了“互殴”。一只带着皇冠,一只叼着弓箭,一只黑,一只白,两只肉食忄生的大喵既不厮杀,也不释放魂迹大招,就只是各抬起一只爪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拍打抓挠。
如果不是体型太大,拉斐尔真的会怀疑这两只是不是还没成年的幼崽,不然那会儿这样“玩耍”。
但是想起二皇兄那“逗猫”的样子,染墨做出这样的行动,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但相反的是,在二皇兄犯蠢的时候,染墨一脸这不是我的主人的表情,可到了染墨幼稚病发作的时候,拜恩却一脸我要把这蠢狮子回炉重造的气愤脸。
是不是你个蠢狼把我的染墨带歪了?!没来由遭到皇储殿下瞪视的点墨尾巴一缩立马躲到了大皇子身后。
随后两位皇子就“你的猫犯蠢与我的狗无关,你不能欺负我的狗”以及“有空和我争辩,你还不快去查查那只无主猞猁到底哪儿来的”等问题展开了长期讨论。
而被他们暂时忘记的半兽人苏苏耶则只能眼巴巴的守在电笼里和拉斐尔一起望着检疫所的方向。他皱着的眉头除了对弟弟的担心外,还有的大概就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弟弟帅气的蝙蝠系翅膀怎么突然变成了鸟系的……
拉斐尔在检疫所外晃悠了三天才找到机会溜进去,结果刚遣退了看守的士兵,就看见穿着一身纯白色病号服的临渊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在确定看守已经走远后,临渊才抱着双臂开口道,“我以为你是个正经的皇子,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玩这种奇怪的play,有钱人果然都很腐败。”
拉斐尔扫视了一下对方四肢和脖子上的镣铐,瞬间有种白瞎了为这家伙担心那么久的感觉,牙痒痒的道,“说起有钱,你并不比我差吧。副、团、长、阁、下。”
“……”临渊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唇,甚至都没有解释直接默认了,“其实我一直是负资产来着的,钱来得快花的也快,看起来专利可以卖很多钱,但是整个战团所有器械都要亲自打造,成本可高了。”
“呵呵。”拉斐尔生硬的冷笑了两句。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可最后还是皇子殿下先没绷住开了口,“你……现在没事了吧。”
“有。”临渊立刻应声委屈道,“脑仁疼。”
“啊?”过敏反应里包括脑袋疼吗?拉斐尔稍稍怀疑了一下道,“所以你不是辣椒过敏?”
“其实也算吧。”临渊点了头又顺手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吃辣的就脑袋疼,这次疼得特别厉害。”
大脑对刺激性的东西有强烈的反应,要么是脑袋曾经受过创伤,要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宸玹这个名字”拉斐尔一开口,就明显的看见临渊的左臂不自觉的开始颤抖,那颤抖的频率之快几乎要用整个右手压住才能抑制下来。
抓着自己左手的手腕,临渊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这件事情,“如果我说我听过那个名字,也听过那个人的事,但却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