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一条腿被临渊抓在了手里,另一条腿却仍然在乱蹬企图逃跑,其中好几脚都踹在了临渊的腿和腰上,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只袋鼠的副团长肚子里更是憋了一团火,脑袋越来越昏。若不是心想着坦克还在胖袋鼠的肚子里,不想便宜了蠢货,他其实可以直接让顺风消失的,根本不用拖着蠢袋鼠走那么远!对待活物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和善心。
眼瞅着顺风又一次踹到他后背,临渊终于忍不住了,他抡起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满圆,直接将原本拖在身后的袋鼠摔砸在了前方。
顺风的上半身和地面来了个猛烈的撞击,还没来得急尖叫就彻底昏死了过去,临渊甩了甩头手上抓着顺风和拉斐尔的力道又大了一分,紧接着就再次迈开腿朝他的宿舍走去。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拉斐尔看着顺风吐在外面的半截舌头,心里酸酸的。他连魂迹都没有,而别人却这么对待魂迹!而且这个人还是法贝亚,搞什么啊。之前还把自己的魂迹宠上了天,怎么一会儿就变这么暴力了?
拉斐尔有一堆的疑惑,可是临渊却没能解答他。备受粉丝们看好的一草晕乎乎的摇晃了几下忽然紧接着也倒下了。
这……到底在搞什么啊。险些摔倒的拉斐尔坐在地上,看着仿佛在吐魂的魂迹和他家那位半死不活的主人,完全的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而且最令他无措的是,即使昏迷了,临渊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他,不是抓着手腕,而是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空隙的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 顺风风:救命啊!法贝亚快来救我!小魔王要杀了我!
法贝亚:顺风风等我,正在上线ing
临渊:谁丫把我挤掉线了!楼上你有种别走!
第24章
拉斐尔尝试过要把临渊的手给掰开,可力气用小了根本没动静,力气用大了又怕把人家的手给掰坏,想想技术人员的双手都是比机械手还要金贵的东西,拉斐尔又不敢随便掰了。
他端正的找了个位置坐好,同情的在顺风脑袋上摸了摸,听说过主人精神受创影响魂迹的,但是把自己魂迹砸晕后自己跟着昏倒的拉斐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他怎么也想不通,临渊这前后反差极大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就是换了个人。
之前砸的那一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拉斐尔发现顺风的脸都有些变形,身上也有些因为在地上摩擦而刮伤的小口子,看着那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精神反射而抽动的肉爪子,拉斐尔异常的心软。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怀表,小心翼翼的用怀表表面的红石在顺风额头上滚动。
说实话这些红石都是二皇子用剩下的边角料,拜恩只喜欢整块的大宝石,所以对于那些切割下来的边角他从来都是看都不看的。拉斐尔有几次闲着没事,就和玩拼图一样拿镊子挑着碎钻摆了几幅拼图,其中用钻最多,最大的一副图已经被拜恩拿走装饰在了宴会厅,而最小的一副就被镶嵌在了这个怀表上。
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算是什么图画,而是只是一个图案,一个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图案。
红石的效果是镇定和稳固,只能帮助顺风的状况不再恶化,而且因为量少对与胖袋鼠来说只能起到一点点止痛的功效。或者说那仅有的一点功效只是在帮助拉斐尔让他心安,毕竟不管是昏迷的人还是昏迷的魂迹,他们都不会感到疼痛。想要让顺风快点恢复只有让他快些回到法贝亚的魂迹空间里。
你倒是先把你家魂迹收起来再昏啊!拉斐尔曲腿踢了法贝亚一下,几乎只是碰一下那么轻,结果法贝亚竟然就被他踢醒了。
传说中的高冷一草,先是用抓着拉斐尔那只手的手背揉了肉眼睛,盯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那只人手愣神了好久,目光好不容寻啊寻,寻到了拉斐尔,淡淡的一笑便移开了。
在树林斑驳的微光下,那抹笑容仿佛会发光一样,任谁见了都会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超过三秒的话……
“呀啊啊啊!!!”法贝亚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拖着拉斐尔整个扑倒顺风身上,“顺风!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
泪眼婆娑,表情接近哭丧。要不是亲眼见证了某人行凶的全过程,拉斐尔都要被这个伤痛的表情给骗到了,他皱褶眉头对法贝亚说道,“不是你干的吗?”
“不是!”法贝亚将顺风的脑袋搂紧怀里,难过的抚摸着,“我才不会打顺风呢。”
拉斐尔翻了个白眼,“你没打,你就是拽着他的腿抡了一圈。”
法贝亚:“才没有。”
拉斐尔:“不是你打的难道是我吗?”
法贝亚:“说不定就是你!不然我为什么要抓着你呢!”
拉斐尔气绝,脑子里转过很多的词汇,可憋了半天也就只蹦出四个字:“你有病啊。”
他以为吐出这几个字,心里会舒服一点,谁想法贝亚的回答更令人意外。
“是啊。”
是啊。就这么两个字,让拉斐尔看混血儿的眼神整个都不对劲了。此刻的、彼时的、将这一个月内说见过的法贝亚划分归类,拉斐尔终于意识到他所见过的法贝亚并不是如学生档案中那样性格多变喜怒无常,而是完完全全可被划分成两类的。
喜欢顺风的、讨厌顺风的、如传闻中一样酷炫的,与传闻相反逗比的,干练的,以及孩子气的。
真的是精神分裂?虽然之前已经有了迹象,但是猛然间意识到这么个事情,老实说拉斐尔还是有点被吓到了。按理说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不能报读军校和参军啊,他到底怎么考进学院的?
拉斐尔正疑惑着,就见法贝亚一边翻查着顺风的伤势,一边单手在虚拟键盘上打字记录着什么。
拉斐尔:“你觉不觉得放开我的手会比较快?”
法贝亚:“这个不急一会儿再说。”
拉斐尔:“那你觉不觉得先把魂迹收回去,让他自我修复一段时间再检查会好点。”
法贝亚:“不要吵,我正在做这件事情。”
说罢,混血儿一手置于昏厥的顺风上方,双眼微闭,肉呼呼的胖袋鼠渐渐化为金色的萤光融进法贝亚的手掌中。
这种唤回魂迹的方式拉斐尔还是第一次见到,往常不应该想要就出来,想回去就回去的吗?就像法贝亚刚才召唤出顺风那样轻轻一个响指就可以搞定,怎么唤回需要这么麻烦?而且看样子似乎很痛苦?
拉斐尔盯着法贝亚在唤回过程中紧皱的眉头,深怕对方一个不好又倒了……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他越不想来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当最后一点萤光也融入到了法贝亚的手掌中时,地上只剩下了拉斐尔之前贴在顺风额头上的怀表,法贝亚弯腰准备拾起那没怀表,却一个不稳整个人往拉斐尔身上倒去。
拉斐尔:“……”
他此刻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神经病好难懂,快走快走,快把我的手松开!身体这么虚到底是怎么当时陆战系一哥的?!靠脸吗?
拉斐尔叹着气,开始用劲扯开法贝亚抓着自己的手,不管怎么样这回他是忍不下去了。结果自己的手抢回来了,他的怀表却被法贝亚抓在另一个手里攥得更紧了。而就在他开始解救自己的私人定制时,那双金色的眼眸再一次锁定了他。
波澜不惊,不带任何的情绪。
临渊缓慢的从地上坐起,不适的扭动了两下肩膀,张开手掌向掌中的怀表扫了一眼,不可察觉的轻微皱眉。
拉斐尔赶忙将怀表从对方手中夺回,塞进自己的口袋。这年头早就没有人使用钟表了,任何一枚表都是一件古董,更何况是拉斐尔自己动手拼制过图案的表,对拉斐尔来说也算是意义非凡。
“你最好对我解释一下你古怪的行为。”拉斐尔下意识的和临渊拉开了三步的距离。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跟我走。”临渊扶着树爬起,有些迷糊的朝林中走去。
拉斐尔警惕着,他不确定要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即使是有事情要谈他也跟倾向于学校食堂之类的公众场合。
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临渊回头,阳光将他的侧脸勾画成了一个剪影。在那个剪影中,那双连阳光都无法遮掩其光芒的金色眼眸凝视着拉斐尔。
“奥利哈尔钢。”临渊开口讲出了他这次寻找拉斐尔的原因。
而在拉斐尔的眼中,在拉斐尔的耳中,他看到的、听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先跑。”有人用同样的姿势,对着他说过这么句话。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拉斐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亏欠着谁,他需要找到谁,需要补偿谁。当他重新意识到该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法贝亚宿舍的沙发上,面前摊着许多份定装好的图纸,从每一册最上方的封图来看,这些图纸中的机甲都像极了他拥有的某一架,其中又一台甚至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临渊抽出最相似的那一份递给拉斐尔,“我研究过你在九月十二日所使用的第三台机甲。根据体积结构、重量测试、还有武力装载这些方面的逆推,最后得出你使用的材料是蜂窝结构的石墨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