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乖乖张开唇,伸出柔软的舌尖与他纠缠,双手勾住牧单的脖子。
“云隙……”牧单轻喟,将云隙放倒在床榻上,俯身而上虚压住他的身体,吻上他白皙姣好的脖颈,在上面落上炽热的吻,轻撩开他的衣襟,抚摸一对蝴蝶似的锁骨。
云隙身子微颤,手指插入牧单的鬓发,撩开他额后系着的缎绳,露出那半张狰狞交错纵横的鬼刹脸。
“别看。”牧单低头躲开他的视线。
云隙凑过去亲他的额头,哑着嗓音说,“为~什~么~小~青~瓶~对~你~没~有~用~?”
四界都说小青瓶多么的厉害,能化腐朽之貌,能解万物之浊,可他最想的是让单儿恢复模样,让他不用戴着这副冰凉的枷锁,让他能真的开怀。
云隙亲了亲那只猩红的左眸,瞧着里面散发出的温柔,撅着嘴说,“总~不~让~它~见~一~见~景~致~,这~不~公~平~。”
牧单笑出来,“这样挺好的,满眼看到的都是你。”
八角烛台灯火窜动,云隙在这烛光中慢慢红了脸。
牧单看的心软,低头含住他的唇,用舌尖勾画他的唇,温声道道,“摸过自己吗?”
云隙晕乎乎的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样子。
牧单看的欣喜,解开他的腰带,握着那截劲瘦的腰肢,着迷的亲吻上去,留下一枚枚鲜红的印子。
“嗯——”云隙紧张的抓住牧单的衣襟。
“乖,我只想让你舒服,别怕。”牧单吻了吻他的手指,十指交缠压在他的身侧,躬身沿着云隙的腰眼吻下去,听着头顶的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声,牧单张口含住云隙腹下的物什。
“啊——”云隙猛地一颤,作势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牧单用力按住手腕。
牧单舌尖低着云隙的灼热,轻轻一吸,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又涨大三分,他笑下,云隙的身子长得极为白净,连这一处也是粉红粉红的,看着甚是可爱。
可他没想到这般可爱的小东西受了刺激之后也能颤巍巍站了起来,还涨的这般大,丝毫不输任何男人。
云隙双眼发红,眼中盈盈如水,轻轻哼着,微眯着眼开始学会享受牧单的伺候,神识混乱成一团,手指紧扣床单,哑着嗓子喘气,眸中迷离朦胧,他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刺激,也从未有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只一心为了让他舒服,他模糊的想着,勾住牧单的脖子,一双修长的手也学着牧单的动作钻进了他的衣襟内。
牧单心口猛地一缩,按住他的手与他交缠握住,躲开他碰触,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口中的物什,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殿外隐约传来薄薄的簌簌声。
云隙惊叫一声,身子沉沉落尽牧单怀中,眼角发红,失神的喘气,眼尾洇出浅浅的湿润。
牧单轻拍云隙光裸的后脊,要将这一张容颜烙印进心中,生世都不再忘记。
云隙慢吞吞终于缓过神来,喘着气瞥了瞥衣衫整齐的牧单和一丝不挂的自己,哑着嗓子嘟囔,怎么就将他给脱光了。
牧单趴在他肩上哧哧笑着,为他拉好衣衫,又在外面裹了件厚实的袍子,“说真的,似锦苑中有几株悲鸣花开了,当真不想去见见?”
趁新鲜吃才好啊。
云隙在脱掉牧单的衣衫和吃新鲜的悲鸣花之间纠结,还没纠结完,就见牧单已经戴好了面具,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人一妖打开殿门,一丝银光倾斜进来,只见天地之间尽数雪白,大雪纷纷扬扬静谧的飘落。
这是祁沅的第一场雪,却也成为牧单见过的最后一场雪。
他仰头望着大雪,任由双肩铺满雪瓣,想笑却笑不出来了,他低声道,“云隙,你喜欢钦封吗?”
云隙缩在他怀中,看着大雪落了好一会儿,想起那位高大威严的神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牧单心中发酸,“那你喜欢我吗?”
云隙咬住下唇,是更多的沉默。
“别咬。”牧单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心疼道,“你说过我是凡人,凡人的命数都不会太久,我知道的,我不会勉强你的,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我都知足了。”他的头上落了更多的雪,冰凉的雪化成冰水渗入袍子下,极冷极热的拉扯剧痛中,牧单笑着说,“如果我不能陪你了,让他来陪着你吧。”
云隙怔怔看着他,睫羽落了一片雪瓣,雪水顷刻化成透明的水沿着他的眼尾滑落,像极了一道泪痕。
牧单擦掉他眼角的雪水,说,“其实你喜欢钦封。”
云隙身体僵硬,脸色发白。
地上雪已经薄薄一层了,如柳絮轻飘飘在地上织成一张大网。
“别说了!”云隙挣脱开他的怀抱,踩在冰凉的雪地上,心头涌出一股浓烈的委屈之意。
牧单从身后抱住他的肩膀,“别生气,你听我说。”
云隙很想捏个诀狠狠抽他,可他再熟悉的决此时此刻连一个符都想不起来了,只能梗着脖子听着身后的人要说的话。
牧单怕他冻着,将大氅把他裹得更紧,将云隙翻了过来。
他沐在大雪中道,“我只能陪你这一世,你也说过凡人时日极少,我不奢求什么,可要将你日后的去处思量通透,知道你日后有花吃,不会被谁欺负了,我待进了修罗道才能放心轮回下一世。”
云隙默然听着他的话,一动不动。
牧单拂去他发上的白雪,亲了亲他的额角,“我听青瀛说钦封被压在青西海中,并且一旦他逃了出来定然会死在你的手中。”
云隙在心里骂了三声青瀛多管闲事,一张嘴比平桑还快上几分。
“云隙,你为何同意与他定亲?仅仅是因为要诱他中计吗?”牧单说这番话时心中苦的让他恨不得狠抽自己几巴掌,才能平息这满腔的妒意和苦涩。
“云隙,若他会死在你的手中,你可有想过他是心甘情愿的呢?”牧单道。
云隙眸子沁出疑惑。
牧单见他已然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艰难道,“我思来想去,待他日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时,钦封便是绝佳的选择,云隙,我……”牧单哑着声音顿了顿,“云隙,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不要在他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不要再对他好,也不要再想他,只有云隙心中还记着另一件事时,他就不会太难过了吧,牧单苦涩的想。
云隙仰头望着牧单未遮住的右眸,不知道为何胸口凝起一股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淤堵,他表情淡淡的,“你说完了?我明日同平桑去极北之地取霖泉水。”说罢他转身离开。
牧单望着他清瘦的背影,垂下头,看着白茫茫的地面银装素裹之处的一串浅浅的脚印离他越来越远,牧单捂住胸口,袖中淌出一串血珠,血珠砸在雪面,晕红了小小的一片,血晕聚集的地方,青瀛给他的最后一张隐藏咒从身上失效落在那片雪的那片血中。
他感觉到心口忽的生出一股滚烫难忍的疼,带着说不出来的窒息蔓延到他的全身,像一张带着熊熊大火的网将他死死的缠在里面,让他痉挛发抖。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
牧单说,“好……若你想去就去吧,云隙,路上要小心,答应我……小心。”
他闭上眼跪倒在雪地中,云隙云隙,我的云隙,我的小蜗牛。
云隙踩着一路的白雪,绕过重重回字亭廊,气呼呼的郁闷,不知道单儿这几日发什么疯,总是提及钦封,总是说些让他恼的话。
他用眼风扫了眼远远跟在身后的暗卫,捏了个决刮出一缕迷蒙的轻风消失在雪夜中,只余下焦急寻找的暗卫。
他化成小蜗牛趴在灰白巍峨的宫殿的墙壁上,探着触角费力的朝墙壁上头爬。
他低头看了眼透白的小背壳,探着触角疑惑,那枚被他揣在身上的墨海玉珠今日有些异常,玉沁内的烟雾像浸透了水般隐隐朝外荡着一层又一层淡淡的烟霞,紧挨着他肌肤时还能感觉到温温的热意。
越好的玉不应该冰凉温润,怎么都捂不热的吗?
云隙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是什么原因,抬眼望着夜空中的大雪,又想到那个带他看雪对他胡言乱语的单儿,他歪着触角哀怨,要早些破解了该死的劳什子阵法让单儿恢复正常的好。
想起单儿,云隙眼前浮现牧单所说的那一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小背壳按在墙壁上,缩回触角藏在温暖的小背壳中不打算回去了,就这么睡吧。
单~儿~定~然~是~傻~了~,真~傻~!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云隙从小背壳中钻出来时费了好大一会功夫,壳外头落了雪,夜里又上了冻,将整个蜗牛都裹在了冰棱中,从外望着,晶莹剔透。
他好不容易撞开了冰棱,探着触角露出脑袋,就听见青瀛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靠着殿墙瞧着他。
云隙无语,看他钻的这么辛苦就不能帮他一下吗。
“你当真要与平桑去极北之地?”
云隙软软的小嘴呼出一小股冷哈气,“嗯~~~”他慢吞吞说,“小~青~瓶~能~熄~灭~冥~火~,有~劳~你~了~。”
在这里候着单儿,等他回来。
青瀛这次没答应他,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云隙,烦闷的踢着脚下的雪,说,“去吧,平桑在千罪宫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