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韩凛嗯地一声,顺着火球窝上,看着野果,牵起一抹笑。
「添喜,你待我真好。」分了一颗野果给他。
他轻声说着可惜现下是冬日,否则真想让他嚐嚐夏日甜瓜。
天玺跟着咬了口野莓果,酸不溜东的拧眉。
「跟这味道一般?」嫌恶地看了一眼。
「哪能一般!这是酸。甜瓜可是甜的,下回定让你嚐嚐。」
天玺拉起嘴角。
下回。
他喜欢这词,让他觉得能和韩凛一直在一块。
「好。」说得温柔。
耳边又听着韩凛说上那甜瓜有手掌般大小,色泽有黄有绿,听见他吸了口口沫,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俩聊天,天玺见他面色惨白,扶着他,却被韩凛拨开,说他没这般脆弱,天玺啧地一声,硬是揽上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你可知上回那项羽也是这般说,结果如何?」
韩凛拧眉,小眉头有几分好奇:「如何?」
「他接连败北!」
韩凛小眉头惊讶地拉出夸张的弧度,随後却又悠哉地说:「我又不打仗。没有这层困扰!」
天玺食指伸出晃了晃:「不不,他和刘邦比了骑马,这可不是打仗,是赛马!是玩游戏!」
他说了项羽狭持了一位老人家,逼上刘邦和他签订鸿沟合约,可惜刘邦时运盛起,有汉军大将相助,连破项羽城池,而後两人在陈下城外比试,比了场赛马。
「项羽早在退守陈下便已身受重伤,我让他休息,由我代他上阵比试,他偏偏不听,硬是惨白着张脸上马,骑不过三哩路,便昏去。」又说了项羽输了陈下,汉军势如破竹将他团团包围,四面楚歌,最後夫人为他挡上一箭,吐血身亡,而项羽则在死前抱着夫人屍首共赴乌江。
韩凛又是一次惊异,添喜总会说出不一样的史事。
他没想过项羽也这般贪玩,也没想过项羽竟因为赛马输了而丢城池,更没想过项羽竟是这般痴情!
「添喜,你可和项羽亲得很,总是听你说着他。」
天玺平躺於半空,轻笑出声:「这是。你可听过雉麒?」
他翻了个身,两眼透着一抹顽皮。
韩凛嗯嗯两声,说到雉麒,他可有兴趣了。
天玺挑眉笑着说,项羽本该在十六岁时便落入水潭溺毙,是自己调皮将雉麒化入他体内才救上他一回。
「本来我也该忘了这事,只是想着救人,未料却救上了西楚霸王。」
韩凛咦地一声:「雉麒会自个儿跑吗?」
小嘴跟着说上,前村江大夫被麒麟寻上之事。
天玺想了想:「兴许会。雉麒那厮聪明得很,为了不让天神寻上,定想进了各种隐身方法,否则早在项羽死後,便被天神给收了回去,不是。」
韩凛一脸了然,小嘴也说了想遇上雉麒一回。
「不瞒你说,我贪心得很,贪心的想遇上他一回,倘若我真有个万一,还能让他为自个儿续命,再多陪陪列一些时日。」想起列冷焰,眼里又多了几分思念。
天玺看了眼金粉结界,再望向洞内天顶,心里微微泛酸。
「你就想着陪他。也不想想这回谁伴了你这麽多日!」咋了一声。
韩凛也呿了他一声:「等你有了媳妇儿就知晓。」
小嘴说了列冷焰是自己媳妇儿,说了人一生一个归属就好,千万别学着那些大官大户三妻四妾,惹得一身腥。
「你看看项羽,你送他个美人,他珍惜得爱不释手,连死都一块。」
天玺心里再次犯疼,摸上发酸的胸口,似乎明白了,他与韩凛之间的距离。
那段韩凛坚持与他,拉出的平等距离。
「你就这般缠着他?」问得心不甘情不愿。
韩凛点点头:「此生来世,就缠着他。」
他滑下火球,动了动身子,转身却见了一抹紫色黑火朝他们袭来,猛然拉开天玺。
「小心!」
一抹紫黑火鞭狠狠打向他们,却被金粉结界挡上,发出巨大电击雷鸣,回荡在洞里。
鬼后两眼透出紫光瞳:「我动不了红火,便杀了你!不让他们好过!」
她纤指拉出紫色火舌,重重打向结界,结界应声划开。
天玺将韩凛护在身後,拧眉。
该死,竟然是鬼后!
鬼后与他灵力相仿,若有个差池,鬼后便能出手伤了韩凛,届时,他要救,也是吃力。
「未料,竟是鬼后您先行寻来!」故作镇定说上一句,两眼却望着出路。
鬼后冷笑:「要寻还不难?你这点洒金粉的小伎俩,骗骗那群庸才还有用,可忽悠不了本宫。」
她边说边挥出紫色火光,每一鞭都往韩凛勾去,狠辣至极。
天玺闪过火鞭,揽着韩凛踩壁飞行,左手画出一抹银白屏障,转出火球打向鬼后後,便往水帘洞外奔去。
「韩凛,抱紧我。」
韩凛犹豫:「天玺,你让我自个儿逃去,否则……」
「别闹了!我怎麽可能丢下你!抱紧!」
「……倘若又引你受伤……」
天玺啧地一声:「我是神子。神子听说过吧!这世上能伤我的寥寥无几!」望着他的眼瞳说,想着让韩凛安心。
抬腿又是急飞数里路,不想遇鬼后纠缠。
韩凛紧紧抱着他,抬眼望着他问:「鬼后可伤得了你?」
他知道天地皆有分阶,按阶层,彼此相制衡,一如红娑婆伤不了麒麟,麒麟也伤不了红娑婆,彼此对战只能防守不会受伤。可若是遇上比自己更上一阶,受伤和死亡是避不了的。
天玺飞了一阵轻声道:「伤不了。」
他没有低头,揽着韩凛的手又拢紧些,心脏因为说谎怦怦地狂跳。
「可他们伤得了你。」眉头再次拧紧。
韩凛听了微愣。
这般心疼话语,列也说过。
「天玺,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的。」圆眼望向天玺,一脸真挚。
天玺听了啧了一声,又是这般礼尚往来的距离。
「我偏要让你欠上!」揽上的手臂再次拢紧,不让韩凛回上任何一句,抬腿一跃。
他们俩飞过山河,低头探了探,四周一片冰霜,心里微微一顿。
父皇的金丝索?
天牧回天庭了?火麒麟没事了?
不对,这几日长生麒麟可是在这数十里内绕转,火麒麟没事的话,就不会令长生麒麟前来寻上韩凛。
前方忽然闪出一抹长方白镜,如一面水塘样着水波光漾,立在半空之中,似镜却照不出影子。
镜面里缓缓走出一抹金光,冷眼的瞪着韩凛,抬眼才望着天玺。
「你。该回去了。」声嗓满是威严。
天玺一凛,双臂揽得更紧。
他可没忘了,父皇可是处心积虑的陷害蓝影麒麟。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韩凛,欲护在身後,身後紫色黑火热气逼袭,袭卷他们俩人,热气烘得他们俩发丝交缠,飘逸在天际。
「我定会护着你。你别跟我争!知道吗!」
该死!
这岂不和项羽一般,被逼得四面楚歌,毫无退路!
☆、第三十六章 四面楚歌(下)
龙牙倒挂,上头雕上几朵牡丹,倒挂的牙根上嵌上一缕火光,成了一盏一盏龙牙灯烛悬在房里天梁上,火光照映,落在地上龙毯旋出一朵朵牡丹花影。
列冷焰睁眼,身上的红血般的火光缓缓飘扬,焰气吹动床榻边的纱帘,胸口冰冻的窒息感不再,深吸口气只觉得身体一股暖流四窜。
「醒了。」是一道低沉霸道的声嗓。
列冷焰循声望去,赶紧起身:「多谢……尊王相救。」
於那抹温柔红火不同,面对地狱尊王,无法轻易地喊上一声爹,尊王为父,有太多立场要考虑,於亲不是亲,於礼不能少,於这地狱门更是不能随意。
地狱尊王手上茶杯顿了下,仍坐在偏厅椅上,啜了口茶。
「本尊王已将你身上金符取出,就放在这盒子中。」金符阻碍红火之力,治癒能力也少去一半,为救列冷焰,不得不取。
他说了几句让他静养,生死郎君已寻上金丝索,近日便会寻上蓝影麒麟。
列冷焰说的声多谢,伸掌便觉得力量四窜,红火之力倍增。
两人只剩一片宁静,静得连户外火塘金火鲤跃出火塘的跳火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地狱尊王欲在说些什麽,门外一道急忙的脚步声,奔向他们。
「父皇!母后她,母后她,她……」列璃离喘不过气。
「你这孩子怎麽全身是伤!」地狱尊王抓上他的手,手腕边尽是火绳鞭痕。
「父皇,母后她寻上凛哥哥,打算杀了他!」列璃离双瞳挂上眼泪,说着天神也寻上他了,四面包夹,喊着让父皇救上韩凛。
他全身都是火绳勒痕,看起来如他所说的,上回回来後便被绑进了小黑盒,这次看似是拼了命逃出来通报。
列冷焰一瞬飞过房厅,却被地狱尊王拉上。
「本尊王同你一块去!」
列冷焰一顿:「不成。」
「唯有本尊王能与天神抗衡。」
列冷焰与他平视:「地狱门尊王不得与鬼后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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