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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龙养殖手册 (溪月兔)


暮漳在盘子上画了个保温的法阵,装进了红漆木盒里带走。
一路上没有谁拦他,暮漳很顺利地走到了夙珩的书房门口,敲门,进去。
哪知夙珩不在书房。
“龙君大人在后院。”书房的侍女这么说道。
于是暮漳又提着盒子去了后院。
这是一片人工开辟的平地,上面铺满了细腻的白沙,几株碧绿的水草点缀在上面。穹顶有散发着白色荧光的晶石,将整个后院照的亮如白昼。
夙珩喜欢清静,后院只有门口的一个侍女。
暮漳和这个侍女认识,脚下不停,打了个招呼,在侍女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直接闯进了后院的白沙地。
白沙地上有一条盘着的小龙,在暮漳的注视下一惊,暮漳熟悉的小龙迅速化成了暮漳熟悉的青年。
“端行?!!!”暮漳手上的红漆木盒应声落下,发出嘭的一声响。
暮漳条件反射把盒子捡起来查看里面的菜,还好没事,没泼。接着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不是关心菜的时候。
“暮漳……”夙珩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今日是他五百年一次的法力衰弱之日,不得不化为幼龙态。本来只要盘上一天就好了的,但是没想到暮漳突然就冲进来了,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恰好撞见他这个形态。
两人共同过了近半年的时间,暮漳怎么可能会认不出端行?
不等夙珩去解释什么,在暮漳眼前,夙珩又噗地一声,像火花熄灭了一样,变回了小龙的样子。
暮漳木然拎着盒子站在原地,两次变化都是他亲眼所见,他想催眠自己看错了都不可能。
夙珩犹豫着一点点游近暮漳,苦于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用身体缠上暮漳的手腕,用黑亮的眼睛看着暮漳。
无论是夙珩还是端行,都是暮漳所珍视的,震惊之下还没来得及燃起的怒火很快被盖灭了。
“暮漳,龙君大人今日正值法力衰弱,只能以幼龙态示人,我们还是出……”
侍女怔愣之后终于赶到,忙不迭解释道。才开口没说完,就发现这情况好像不是她能插嘴的,于是默默消音,退了出去。
侍女的话提醒了暮漳,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夙珩说道:“先等你恢复了,我再找你要个解释。”
然后暮漳也离开了,临走前瞪了小银龙一眼,把特地带过来的蒸萝丝一起拎走。
对于鸿照、弥香、同墨三人来说,这个世界在一夜之间掉了个个。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夙珩和暮漳两个人。
他们就纳闷了,不过是过了普通的一天,哦,可能那是夙珩第一次法力衰弱这一点有点不普通,但是这个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怎么一夜之间就从暮漳追着夙珩变成了夙珩赶着暮漳了?
从夙珩身份暴露,暮漳离开之后,两个人之间就充斥着尴尬和别扭。
从暮漳这边来看,夙珩是他的男神,一朵高岭之花,最近很有可能被自己摘下来,而端行则是他的朋友,因为之前的不告而别,他现在在生气中。
突然两个人就合二为一了,暮漳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同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夙珩,每次见面,他就只能僵着一张脸,全程放空。
从夙珩这边来看,自己有错在先被人抓住了,他心虚,对上暮漳难免短了气势,再加上暮漳从来没有过的冷漠态度,每每到了嘴边的解释又打了个转,回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持着,直到同墨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拣了个弥香不在的日子跑去问夙珩。
夙珩自是不会将他与暮漳的事情尽数告知给同墨,但有场外援助,他也没有放过。
夙珩隐晦的询问了同墨。
同墨只知道夙珩做错了某件事,要向暮漳道歉,再深的,同墨就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同墨无法,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建议夙珩带点暮漳喜欢的礼物去赔罪,显得有诚意一点。
于是某一日夙珩从外面回来,路过人间的集市,看见了排着老长队伍的酥饼店,想起同墨的建议,站着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带了一提酥饼回去了。
有了龙君亲手设下的避水咒,这提酥饼热腾酥脆地进了暮漳的嘴。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一时没忍住吃了夙珩的酥饼,暮漳就不好继续和夙珩僵着了。
夙珩抓住这个机会,口齿伶俐简单快速地解释道:“当日我并非不告而别,只是宫中鸣了钟,催得紧。我未觉察出你尚未清醒,当日的告别没有让你听见。”
暮漳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的“梦”,好像是这样的哦,那这件事儿就赖他咯哦?
暮漳不说话,过了半晌小声哼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不跟我说?”
夙珩僵住了,纠结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消除两人之间的结比较重要:“幼态举止失仪,羞于坦诚。”
这句话带着暮漳回忆了一遍当初“端行”的种种行为,他一乐,又听夙珩说道:“此为夙珩之过,却非有意相瞒。”
暮漳见夙珩眼中隐隐有愧色,看得暮漳心中一动,道:“夙珩,你带我去一趟人间吧。”

第19章 人是物非

说是去人间,其实龙宫本就在人间。
暮漳还记得他模糊的记忆中还有关于漳水的画面。
从漳水中分流出的一条细细的小河就穿过他家门前。
说要夙珩带他去,是因为龙宫附近有结界,隔开了人类和水族的的生存空间。
夙珩等人可以进出自如,但是暮漳却不行,对于他来说,这结界就像一面结实的墙一样。
夙珩自然是允了的,安排好宫中的事务之后,在同墨促狭的目光下,牵着暮漳的手,一同穿过结界。
出来的时候是傍晚,红色的霞光如同火焰一般漫在天际。失去刺目光芒的太阳依稀露出半边儿,沉静而从容。
地上游人如织,在繁华的街道上穿行着,好一派安逸的日暮之景。
这座城靠着水,运输方便,百年前的一场洪水冲垮了城墙,却冲不走地利。
洪水一过,这儿又重新繁荣起来。岸边船夫吆喝着,城内打扮秀丽的女子挑选着自己心仪的首饰,孩子在糕点铺子前面流着口水,佩玉戴金的公子哥儿成群结队在花楼寻欢,青衣儒衫的书生三三两两谈论着家国天下,不时有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摇摇晃晃从街上走过,里面似有似无飘出一声娇嫩的少女之声。
一切好像和从前相似,实际上却又是另一番面貌了。
人是物非。
暮漳居高临下看着这座城池,只能从城中建筑的规划依稀看出一点过去的痕迹。
“这天下,还是杨家的吧。”暮漳问道。
夙珩回答:“是。”
暮漳心里有些许安慰,总算还没有变得太彻底,但转念一想,那又有什么不同的呢?总之,这座城已经不是他出生的那座城了。
夙珩问:“触景伤情了?”
暮漳摇摇头:“没有。”
他早就知道会有变化的,在现代,哪怕是出去个十年五年,再回家乡的时候也不认识路了,何况这里已经过了百年。他只是有一点唏嘘罢了,只是这样。
夙珩不再说什么,牵着暮漳落下来,进了城门。
一开始是夙珩带着暮漳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暮漳在前,拉着夙珩走的状况了。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暮漳找到了他的“家”。
这还真得益于古代城市的建筑规划一般不怎么变动,也要感谢暮漳的家好认,就在河边上。
这里早就入住了别的人家,房子不知道被起了几次了。
一个勤健的农妇模样的女子喂着鸡,几个年龄不一孩子屋前屋后的跑着。
暮漳在人家门前站着盯久了,引起了农妇的注意。她问道:“小伙子,你站到列系是要找喇过吧?”
熟悉中透着陌生的乡音,百年过去,这里的口音也有些变化了。
暮漳回答道:“来祭祖。”
“列样啊,辣李站到我屋滴门口搞莫家啊?听你滴口音不似我们列边滴咧。”
“大娘,你们家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七八十年了吧,莫了?”
七八十年了,也就是说他们家是直接在原来的废墟上起的房子。
暮漳有心要问,但又不知道要问什么。那样大一场洪水,能问出些什么东西来呢?
“李似原来列个屋滴滴人吧?”
见暮漳神色低落,农妇猜到。这种事在这座城里不算罕见。前几十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寻亲,不过近些年来越来越少了。
农妇问清楚了暮漳的来意,就不去管这个陌生人了,她随口安慰了一句:“莫桑心了,日子还要过。”
然后手在衣服下摆上抹了抹,又去忙屋里的事情去了。
夙珩握着暮漳的手紧了紧,换回了恍惚中的暮漳。
暮漳用另外一只手揉揉脸,说:“我没事。”
本来暮漳就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在来之前,他就没指望过这片地方还维持着他原来小时候的样子。
暮漳叹了口气,牵着夙珩往前走。
正是早春时节,街头巷尾的杏树都开出了满树的花,一阵风轻轻吹过,如雪一般的细碎花瓣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在地上铺开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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