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点了根烟：“你打算怎么做？”卡修答道：“我解决艾瑞克，你解决摩尔尼。”“为什么不是我解决艾瑞克，你解决摩尔尼呢？”布里斯好脾气的问道。
“因为艾瑞克比较好打。”卡修相当坦诚：“前两天我的情报人员搞到了他的具体资料，包括军队部署和哨兵人数。”
布里斯点了点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卡修既然已经有了一手充足的资料，如果不让他去攻打艾瑞克反而没有道理。
卡修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布里斯问道：“也许还有别的计划？”卡修挑了挑眉毛：“哦？你还有什么计划？”
布里斯道：“你搞定艾瑞克和摩尔尼，我搞定剩下四个。”
卢克斯和星系联盟秘密结盟的事情既然是秘密，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他们当然也防着皇室军队，因此在卡修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疯了？”卡修问道：“你是认真的么？”
布里斯点了点头：“只要你能搞得定艾瑞克和摩尔尼，我就能搞得定剩下的人和事情。”
卡修在短暂的失态后很快的恢复了状态，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艾瑞克和摩尔尼的军队数量与皇室军队和极光联盟的数量相符，因此他才会提议一方解决一个的建议，在他看来，这也是最好的作战方案。
至于剩下的四个，还需要从长计议。
但是如今布里斯的提议很显然超过了他的认知，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说，一支军队在面对自己两倍多的兵力还有可能靠战略取胜的话，剩下四个上将的军队几乎是布里斯的十倍，速战速决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靠时间打消耗战。
“你打算打多久？”卡修问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时间并不算太多，只要元帅醒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跟有可能化为乌有。”
元帅在很多时候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一面旗帜，只要他还在，军部就不可能散成现在的模样。
“两个月。”布里斯斩钉截铁：“我很清楚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卡修张了张嘴，完全想不通这样要怎么和自己十倍之众数量的军部作战，除非将胜利寄托于好运。如果上天眷顾，让军部恰好遭遇恒星突然爆炸或是移动路径上布满了陨石雨此类，但是布里斯完全不像是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偶发事件的人。
“你们策反了顾城？”卡修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顾城的两个儿子都在布里斯手下，如果顾城被策反，那么布里斯的确会获得一支全星系最庞大的军队，立刻就能弥补了他军队数量不足的缺点。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布里斯苦笑道：“可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并没有那样做。”
卡修微微皱眉：“你以为我会答应你这样儿戏般的安排？”
布里斯反问道：“你觉得这是儿戏？”
卡修当然很清楚的知道布里斯这么安排是有道理的，布里斯卡尔兰，这个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出现在哨兵世界的名字，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即便他现在似乎已经和布里斯拥有了同样的地位，但是他总还是觉得布里斯是星系第一哨兵的。
“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布里斯循循善诱：“对战自己两倍的兵力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么？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卡修反问道：“如果你输了，按你的计划，我正费劲心力的和两位上将折腾的死去活来，然后面对我的将是战胜了你的四位上将？”
布里斯挑了挑眉毛：“所以你不愿意按照我的计划做？”
“为什么不？”卡修笑道：“反正送死的也不是我。”
第80章 分别
军事速递一条条的送了过来，可叶离依旧待在极光组织的基地里，哪个军区又打赢了，哪个军区又打输了，哪里哪里的军队投了诚，似乎与他密切相关，却又似乎毫无联系。只有布里斯的资料纸在一沓沓的减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克里克出现在基地内的时间越来越少，叶离用精神触手检查过几次他的精神力，发现已经所剩无几。大多数时候，这位前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都待在他和布里斯卡尔兰的房间里，叶离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前了，这位皇长子殿下躺在床上，似乎很忧愁又似乎没有，他很平静的对叶离说，真希望能够在死前听到元帅的消息。
元帅已经昏迷了，克里克想听到的消息绝对不是元帅醒来，恐怕是元帅的离世。
“周清濯在么？”布里斯敲了敲门：“我有点事情想和他商量。”叶离从一堆资料纸中抬起了脸，因为叶离超强的记忆能力，他几乎成为了布里斯卡尔兰的专属记忆复制机，为了防止有人通过最高系统来窃取联盟军的情报，几乎所有的信息和资料都由叶离一个人“复制保存”。
“他去训练室了。”叶离从自己的头上摸下来了一片便签条，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便签条这种东西了，还是叶离为了方便自己记忆又重新制造出来的，而且用的是第十区特产的树胶粘合剂，相当方便环保。
“这样啊，那我去找他。”布里斯挥了挥手，打算退出去。
“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啊。”叶离从一摞摞的资料纸中站起了身，因为分配给他的书房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工作区域搬回了卧室，每天晚上结束工作之后再把这些东西塞回那个已经塞满了的书房。
“我想，也许他并不是很希望你知道。”布里斯揉了揉鼻子：“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没办法了，我们应该三天后就要出征了。”周清濯因为叶离精神力的问题一直非常担心，所以即便是训练也不希望叶离参加，更不要说带着叶离上战场了。
叶离眨了眨眼，他到底是个男孩子，也不是这个时空热闹和平的向导，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是帝星塔的异类：“这样啊，那等他回来我和他说。”
布里斯点了点头：“卢克斯那边的情况出乎意料的顺利，天星似乎另有打算，已经撤兵回了第一区，卡修维尔特也的确很聪明，用一半的兵力将两个上将咬的很死，上将弗兰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可以一举拿下第二区。”
叶离问道：“你和弗兰将军联系过了么？”
“联系过了，”布里斯点了点头：“说是局势不明还要审时度势，说白了就是根墙头草，应该是局势往哪边倒就帮哪一边吧。”布里斯的眉目间颇为不屑：“虽然我也知道他在夹缝中生存很是不易，可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让人喜欢。”
叶离点了点头，弗兰本身实力不如天星，兵力不如顾城，胆子没有卢克斯大，也不像另外两位有牢牢的靠山，因此在军部的地位一向非常尴尬，即便他并不是最末的上将，但是他的话语权甚至都比不上最末的上将们。
墙头草虽然不好看，总也算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况且以前元帅还在，不需要他活的这么难看，只需要他尽量降低存在感就好。
“你千万别和周清濯说是我告诉你要上战场的。”布里斯摇了摇头：“他最近越来越暴躁了，不，我不是说你作为他的向导不合格，这是哨兵很常有的情况，你知道的吧？战前综合症？总之情况不太好，听说昨天安德烈击破了训练室的墙壁，天呐，你知道后勤人员有多惊恐吗？”
叶离抱歉的笑了笑：“好的，我会注意的。”
布里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真的么？你现在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叶离放下了手中的纸：“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不走么？小心一会儿他回来抓个正着。”说完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是在家中偷人的妻子一样：“我的意思是，他就会知道是你告诉我得了。”
布里斯耸了耸肩，从他破破烂烂松松垮垮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明天有空去看看克里克吧，他好像，真的不太好。”
叶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清濯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准确的出战时间，但是也很清楚应该就在这几天，因为这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就很难再等到第二个了。房间门口有另一个哨兵精神力的残余，他皱了皱眉毛，军队中都是年轻的哨兵，来来往往的叫人讨厌。
哨兵都对于自己的向导有着近乎于可怕的执着。
“阿离？睡了吗？”周清濯站在起居室里朝卧室问了一句，卧室里没有回音。周清濯想着叶离大概是睡了，这几天叶离也累得够呛，每日没日没夜的记东西，偶尔还要给布里斯还原各种文书图册，实在是太费脑子了。
周清濯走去了浴室，打算冲个澡再上床，叶离虽然别的方面与大多数向导不太一样，但是在爱干净这一点上比别的向导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开浴室的门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叶离半靠在浴缸里，看着周清濯。
周清濯一愣：“我不知道你在洗，我出去等你。”
叶离眨了眨眼：“我在等你。”
“我今天听说三天后要出战第二区？”叶离趴在床上问道，也许是因为最近他的精神力出了点状况，所以周清濯一直很克制自己，事实上，除了第一次周清濯弄的他一身淤青之外，之后都一直相当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