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肥鸡,整只鸡脑袋都埋在面碗里面去了。
吃完了面,偃师真我便带着有点疯癫的疯和尚回灵隐寺。待到商殷把面条吃完之后,这肥鸡浑身是面汤,显得脏兮兮的。商殷皱眉厌恶说道:“出去把自己洗干净再进门,不然我拔光你的毛。”
肥鸡怪叫两声!
它忘了,没有了碧树给他洗澡。它唯一能去的地方是西湖泡冷水。
想到这里,肥鸡恨不得现出原形把西湖搅个天翻地覆,让西湖底下那只沉睡多年的巨大白蛇不得安生。
想是这么想着,但它还是认命地飞去西湖给自己梳洗干净。
商殷和肥鸡分道扬镳回家。在他们离开之后,德济和高斐的身影出现。
他手中拿着一把枪。
德济光头脑袋上血疤痕犹在,这让他难堪不已。所以在高斐上日租界找乐子的时候,他便合计打算和高斐弄死那只肥鸡。
高斐看到商殷离开远去的身影眼神暗了暗。
这个年,高家的糟心事让他过得不如意。本打算去日租界找姨娘找乐子住几天打算气气他娘和老祖母,谁知道竟然遇见了德济。
这两个心情不怎么好的人凑一起便打算找商殷的不快。
德济气商殷,但商殷毕竟是高斐的表弟,高斐还没说要拿商殷怎么样,所以他不好对商殷下手动手脚。但那只抓了他脑袋的肥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所以,这两人一合计。就拿枪来,在跟着商殷一路之后,这商殷总算和肥鸡分开。他们一路跟着肥鸡到了西湖码头边上。
“把这只鸡打下来,咱们烤了给商殷送去!”想到商殷为了这只肥鸡剁了他家的狗,高斐就牙痒痒的。
“好啊!不过,高斐,对商殷你就这么算了?!”德济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高斐对商殷有一种偏执的执念,这种执念在他看来有点走火入魔了。
天天派人盯着商殷不说,还动不动就找对方麻烦。
高斐冷笑:“不会就这么算了。”
“走,弄死那只肥鸡!”不知道商殷在看到被烤熟的肥鸡是什么表情,德济期待起来。大过年的见血,虽然不吉利,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肥鸡飞到西湖,这大冷天里它竟然扎进西湖里梳洗起来。
看着在西湖上扇着翅膀游得欢的肥鸡,德济拿起枪对准了肥鸡。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向肥鸡打去。肥鸡翅膀一扇避开了子弹然后对着德济和高斐怪叫一声。
“切!竟然让它躲过了,我还不信邪了!”说着,他连开了数枪。眼看着子弹要打中肥鸡身上,谁知道那肥鸡偏偏躲过了。
这看得高斐都急了,他把枪夺过来说道:“我来!”
“砰砰砰!”又是数枪。
西湖上的肥鸡似乎恼了,它两个短翅膀一扇,寂静的西湖忽然风浪卷起向德济和高斐席卷而去。
高斐和德济一看张大了嘴巴随即惊叫一声“快逃”!
不然被这风浪卷入西湖他们都别想活命了!
西湖忽然卷起风浪,饶是高斐和德济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这风浪。这风浪向岸上打过去,停靠在岸边的船都被冲到了上去。而高斐和德济被冰冷的湖水给冲击得摔倒在地,浑身被冰冷的湖水打下,高斐哆哆嗦嗦地站起:“这只肥鸡还真是邪门了!”
德济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高斐和德济狼狈扶持着一起走了,肥鸡重新扎入西湖里。
它“咕咕”叫了一声:蠢货!
扎进西湖里,它那肥胖的身体往西湖底划着两只爪子往西湖底游去。待游到西湖底的之后,这湖底不仅能看到水藻,还能看到沉在水底的白骨。这些白骨都是这悲哀世道的人们活不下去的时候最终投湖而死。
肥鸡到了湖底后,它的爪子往湖底泥沙刨了刨。
终于,被埋在泥沙下的白蛇露出一点白色身体。
看着这白蛇的身体,如果是在岸上,一定有人能看到它在滴口水。
它早就想吃掉这条千年大白蛇了,但商殷不许它吃。
这条千年白蛇很大,它要是醒来在西湖底翻个身,整个杭县都会震动,西湖也会被天翻地覆。也不知道这条白蛇在修行还是在睡觉,反正肥鸡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看到这条白蛇有过醒来的迹象。
看到自己馋嘴的食物还好好地待在西湖地它就放心了。
重新从西湖里游出来,它扇着翅膀飞回去。
一身湿淋淋回家的高斐回家换了衣服之后,他便不管不顾地去了拱宸桥日租界找姨娘找乐子。
到了拱宸桥日租界四方天井布局的福海里,高斐一进去,便有姨娘迎上来叫到:“相公走好,摆茶咧……”
在福海里混到晚上,厢房里,高斐脸色铁青。那伺候高斐的姨娘脸色也不太好,她娇笑道:“高少爷要是不行,我给高少爷介绍李郎中!”她的话刚落下,高斐便抬起脚来把姨娘踹到一边:“滚!”
被踹开的姨娘脸色难看地拿着衣服下了去。
至此,在日租界里流传着高斐对女人不行以后会绝后的传言。
而此时,高斐穿好衣服离开了福海里。他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日租界街头。
大过年的,这拱宸桥日租界和往常一样热闹,但这样的热闹让高斐有了一些烦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姨娘提不起劲。
走着走着,到拱宸桥西的时候,火红色的灯笼下,那些混在街头巷尾拉客的□□之中,混着一些好看的男孩儿。
那些男孩儿没有这么明目张胆,他们弱弱地站在一边等着有客前来。
看着那些男孩儿,一个晃神,他看到了一个和商殷长得相似的男孩儿。
这男孩儿留着长发,那眉目和商殷长得有几分相似。如果他再换一身女儿装,那就和当年的商殷更加相似了。鬼使神差地,高斐转了个身去拱宸桥东的成衣铺买了一套女儿装,然后,他折回拱宸桥西接巷。在那里,那男孩儿还在。高斐走到他面前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你跟我。”
“好。相公随我来。”长发男孩低头应声。
大年初一的晚上,高斐没有回家。他留在拱宸桥西,留在了那个长发,和商殷长得相似的男孩儿床上。一个晚上的时间,对这男孩儿的个中滋味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明之后,高斐给了一袋大洋给这个叫做李妙青的十七岁男孩儿:“这钱你拿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接客。下次我再来。”
床上,散落着一身女儿装,这是他让男孩儿穿上,在做的时候又从对方的身上扒下来的。
李妙青顺从地应和:“是,高少爷。”
于是高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拱宸桥西巷子深处。
浑身被折腾出青紫痕迹的李妙青抓着钱袋子露出有趣的笑容:“商殷是谁?”一个晚上,折腾他的高斐一面做一面叫着“商殷”“小殷儿”的名字。完全,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李妙青是杭县本地人,他自然知道商殷是谁。可他来到杭县只不过半个月有余,又因为走的是这档子事,所以不知道商殷是谁。辛亥革命席卷这片土地,若不是这个国家的变革,他也不会被迫来到杭县做起了妓子。
初二早上高斐才回家里。
孙苏儿看到他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早上高斐再不回来,这遭殃的还是他。孙苏儿看高斐的脸色琢磨着高斐的心情。
昨天晚上他去拱宸桥日租界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些对高斐不利的传闻。可惜的是,他在拱宸桥没有找到高斐人,想到昨天高斐和德济混在一起,便以为商殷和德济喝了一晚上的酒。
现在看看,这高斐即没喝酒,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
于是他凑上前去说道:“少爷。”
“家里怎么样?”高斐问道。
“家里都还好,就是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孙苏儿说道。
任是谁看到自己孙子大年初一的不在家出门鬼混都要生气。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说着,高斐去给老祖母拜年。
这过年的事情,被高斐糊弄过去了。这家里,现在能当家的男人就他一个,家里的女人都指望着他,所以就算有什么心思,大家也只能忍耐着年后再说了。
这一个年,杭县过得还算和平。并没有流血事。
而商殷,打算找个佣人伺候自己。
年后开市,杭县西大街红红火火地开了一家洋装店,名叫“沈氏洋装店”。这洋装店的店主还有点熟悉,这细细打听之下,还和碧树的死有关。所以这开业揭牌的那天,看热闹的居多,却没有人真正上前定洋装。
沈历师也不急,他是商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年后开市开张,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店里的事情早就准备好了之后,他雇佣了一个四十岁多的裁剪师傅胡师傅。这胡师傅知道碧树的事情,但他相信商殷的话,商殷说人不是沈历师杀的就不是沈历师杀的。
只是看着这开业当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他不免为沈历师担心,沈历师只是让他好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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